“好呀。”蘇如伊不會拒絕任何學術邀請, 欣然同意。
這下不光保護宗教授的保鏢無語，連暗中的劉茹等人也是一臉無奈。
兩大巨頭要彙合討論，那這資料還密不密了？
不過不管密不密, 先把無關人士排除在外。
於是陳美美和陳父一臉懵逼地被幾個彪形大漢給擠開，陳父趕緊給陳美美使眼色, 陳美美著急道：“不是，我是宗教授的學生啊。要不然我也不會跟著一起吃飯啊。”
行動的保鏢一窒，他確實記得陳家父女是半路和宗教授搭訕，他摸了下耳返, 然後遵從隊長的命令, 禮貌地詢問宗教授。
宗教授溫文爾雅地搖頭：“我不認識她。”
保鏢囧了, 現在年輕人為了抱大腿真的是臉大啊, 欺負老教授們涵養好啊！
陳家父女以更快地速度被隔離開, 陳父煩躁地捏著眉心，怒道：“讓你機靈點, 好不容易才要搭上宗教授的門路, 偏偏你多此一舉去介紹什麼蘇如伊, 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美美很憋屈，明明這種無孔不入的交際手段平時是最被讚揚, 現在隻失誤一次就要遭罵。
“爸，那現在怎麼辦？”陳美美很擔憂，語氣帶著憤怒，“白少最近不是圍著貓爺打轉，就是圍著蘇如伊打轉, 明明我才是表妹啊！真的很讓人生氣。”
“行了行了。他們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 遠親懶的認。”陳父煩躁地咬著牙, “不行,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我記得Z大有個國際部？回頭就轉係。”
“啊？”
“A國王子，還有F國的皇親貴族會來交換讀書。”陳父當機立斷，“你去哪裡找找機會。”
“爸！那些地方可是一夫多妻製。”陳美美不敢置信。
“又沒讓你結婚，多交友，找找機會是不是？”陳父當即和顏悅色起來，“美美啊，你想想我們家現在的情況，要是公司破產了，房子車子都沒了，對吧？”
陳美美一想到那種窘境就一個哆嗦，連連點頭。
*
在保鏢們的強烈建議下，蘇如伊和宗教授最終前往vip休息室討論。
此時，周教授等人正在休息室裡吃點心，待看見蘇如伊與宗教授一起過來時都有點驚訝。
周教授率先起身和宗教授親切地握手：“老宗？你這終於冒出來了？好久不見啊。”
“哈哈，是啊……”宗教授笑得很開懷，然後拉著蘇如伊站在自己這邊，“給你介紹一下，我學生小蘇。”
周教授：“……？”
“好你個老宗！碰瓷碰到我這裡來了。”周教授愣了半晌，氣不打一處來，“前年從老餘那把人忽悠走，去年把老陳的學生忽悠去搞船，現在沒完沒了了是吧！你以為你是準提啊，碰到一個天才，就說這個天才與我有緣嗎！”
宗教授依舊笑嗬嗬：“哎呀，沒想到你和老秦關係這麼好了？去年不還因為一個項目的事情鬨翻了嗎？”
“屁！我們那是正常的學術爭端，和你這搶人是兩碼事。這，蘇如伊同學，是我的學生。”周教授真的氣的不行，一個兩個的怎麼都來和他搶，“是我最先發現的。”
“最先發現，又不代表是最適合她的。小蘇年齡還小，正是有無限可能的時候……”宗教授依舊溫溫和和，“彆因為你的一點小心思，讓人家把科研路子走窄啦。”
“你，你……你就是嘴皮子利索！”
……
和蘇如伊一個小組的Z大學生，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詭異的表情。
劉文忍住看戲的表情，低頭小聲嘀咕著：“又來了又來了，本以為秦老師不在這樣的名場麵就要少見，沒想到又多了一位老教授啊。”
謝俊趕緊起身，從旁邊倒了一杯可可，還有幾杯不同口味的綠茶端過來，示意喝口水。
蘇如伊趁機溜遠一些，接過可可奶，同時低聲說：“謝謝。”
“照顧學妹是應該的。”謝俊對著蘇如伊露出又溫柔又燦爛的笑容，“學妹在生活上有任何不順的地方都可以聯絡我，我肯定竭儘所能地幫你。”
“啊？”
“真的，您在學業上幫了我們許多，讓我為你做點事是理所當然的。”謝俊蹲下來，從包裡掏出一個限量版的娃娃，語氣像是寵溺妹妹的大哥哥，“我也有一個妹妹，這是她喜歡的娃娃，也很崇拜你。知道你和我一組後特意拜托我拿過來送給你的。”
“哦，謝謝你。”蘇如伊伸手，剛想接過，這個娃娃就被劉茹輕巧截胡，她剛毅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重，我替你拿著。回酒店再給您。”
蘇如伊看著輕巧的毛絨玩偶，沉默。
謝俊也不尷尬，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這時，宗教授和周教授似乎爭論完畢，兩人攜手走過來。
宗教授開門見山，笑嗬嗬地拿出一摞密密麻麻的A4打印紙，然後拿出紅筆：“請指正。關於那個蛛絲它能夠不被海水磨掉、腐蝕嗎？”
蘇如伊瞬間了然，拿出筆在上麵劃了一下：“宗教授您是想要問蛛絲能不能做成船體的塗層麵料？想減少與海冰的摩擦力？”
“沒錯。不同季節的海冰引渡不一樣，如果能把塗層問題也就是耐低溫材料解決好，基本上有關破冰船行動的難點基本都被攻克了。”宗教授語速很快，忽然一笑，“如果有可能的話，能說一下蛛絲的強度嗎？”
“當然可以。如果是想處理被冰刀碎開的大冰，我個人建議不要用蛛絲挪開，因為破冰航標船的體積有限。”蘇如伊想了想，“比如還有一個技術……”
蘇如伊忽然想到這項技術她答應陳老他們要保密的。
蘇如伊看向周教授陡然沉默，宗教授不解地也看過去，周教授想了想，回道：“沒事，和宗教授說的話是可以的。”
蘇如伊才開口道：“我之前有一個紫外再生能源的設計，它其中含有一個原理是吸取周遭光熱再生能源。唔，具體解釋是這樣……”
宗教授認真地聽，越聽越興奮，忽然打斷道：“你的意思是，這項技術可以吸取周圍的冰塊成能源。”
“對。”
“我的天。”宗教授的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克製不住地在vip房間裡繞了幾個大圈，回來後指著資料，“這不光可以自給自足，下降成本，最重要的是這是純粹無汙染的！這絕對能成為世界第一流的破冰航標船，太好了。”
蘇如伊見狀有些訝異，這還是第一個對紫外產能接受得如此良好的教授。
這時，宗教授似乎看出蘇如伊在想什麼，笑道：“我知道這項技術，因為破冰航標船原本還有另外一個動力源的難點，不過也即將被你紫外再生能源的技術攻克。”
蘇如伊聞言一驚，皺了皺眉：“不可能。”她指了指船隻數據，非常坦誠地說：“我設計的紫外再生能源沒辦法支撐這樣的重量。”
宗教授樂嗬嗬地笑出來，他沒有明說怎麼做，畢竟那是不能放在公共場合說的話題，他隻提點道：“小蘇同誌，我們這些老骨頭還是有點用的，能在研究完核彈後研究出氫/彈。”
蘇如伊一愣，再次被華國科學家們牛逼的科研效率給驚呆。
她才給出這項技術多久，華國老教授們用這破破的電腦，劣質的設備，在沒有足夠理論支撐的情況下居然能推陳出新到這個高度。
“厲害。”蘇如伊由衷地說，“真的很厲害。”
“嗬嗬，哪裡，沒有你的理論做地基，我們也搞不出來彆的花樣來。”宗教授溫和地謙虛兩句，“小蘇同誌你才是厲害。說真的我沒想過這項技術居然能用在融冰，產能上麵。你這份想象力啊比起其他行業，也許造船行業更加適合你，比如航/母，不如……”
“哎哎哎！有正事就說正事，彆瞎掰。”周教授很有保密自覺，沒看宗教授的材料包，“有問題趕緊問吧，我們趕飛機呢。”
“我們是一趟飛機。”宗教授笑了笑，在周教授即將爆發前，繼續和蘇如伊聊技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越聊越開心，要不是登記廣播開始喊名字，隻怕這一行人都沒得動靜。
雖然是同一趟航班，但宗教授和蘇如伊一行人並不在一個區域。
林菀、蘇如伊還有周教授坐一排。
周教授沉默了一會，忽然感慨道：“參加一次大學競賽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說到這，他忽然歎息：“我原以為你的天賦在生物醫藥材料，甚至想過生物能源，但真沒想到在機械工程方麵的造詣如此之高。我也在想有沒有耽擱你……壓力大啊。”
“不存在的，我做的這點事也不算什麼。”蘇如伊在用電腦看期刊資料，她抽空抬頭，“周教授。我對生物依舊很感興趣，你是很優秀很適合我的老師，不存在壓力大。”這是她的真心話。
“嗬嗬。你等會就知道了。”
蘇如伊有點迷，知道什麼？
“沒事，你休息一會吧。”周教授從旁邊拿了個枕頸，“下飛機才是硬仗。”
蘇如伊不想。
奈何她旁邊坐著非常擔心她身體的母親。
林菀馬上從包裡拿出蒸汽眼罩，又是哄又是勸地給蘇如伊戴好，然後一邊輕拍蘇如伊的小手，一邊哼著催眠曲。
飛機這種密閉的空間，一點聲音都能無限大，好在蘇如伊此身很稚嫩，旁人一見是美麗婦人哄萌噠噠的小女孩入睡，當下露出會心一笑，儘量將說話的聲音壓低。
不知不覺中，蘇如伊還真睡了過去。
*
隔壁航班。
R國辰溪大學的學員眼睜睜地蘇如伊比他們早一步進機場。
原本還在交流的眾人，忽然沉默，大部分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打量左邊角落。
此時三井正蹲坐在行李上，手指飛快地轉手中的魔方，整個人的氣壓非常低。
半晌，他把魔方往地上一扔往外走。
“你做什麼去？”
“沒什麼。”
中島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三井，不要抗拒彆人的幫助，我個人不建議你和電視台的協議，那個……”
“你懂什麼！我提前簽了合約，也預支了錢……算了，和你有什麼好說的，你有那麼個哥哥，自然覺得什麼都能過得去。”三井的語氣陰陽怪氣，知道天才哥哥就是中島的死穴，見對方也陰鬱起來才笑道，“彆裝什麼正義好人，要是真好，你當初也不會同意計劃B。”
“你……”
“他們無非是想利用我壓輿論……我最多就是當個小醜。不過和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麼區彆呢。我已經是個小醜了。”三井陰鬱地指了指腦門，“你那麼聰明，難道還看不透？”
他踹了地上的魔方一腳，然後走向隔壁衛生間。
中島無奈地歎息一聲。
*
B市機場附近的酒店。
陳教授正在房間無聊地翻資料，他知道蘇如伊是一個小時後的航班後，就決定在這裡等著。
這時，助手趕過來說期刊那邊有一篇很有爭議的論文審稿發過來了。
sci雜誌稿件和審稿人水平參差不齊，當遇上拿捏不定的情況時，會特邀當前領域權威級人物幫忙掌眼。
陳老精神矍鑠地來到電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