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吹雪姐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辦張男公關俱樂部會員卡的時候,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轉身一看,黑帽子黑西裝黑大衣的中原中也差點沒把藍眼睛瞪到地上。他身後跟著幾個人,明明都是彪形大漢卻擺出一個比一個少女的姿勢, 就差雙手捧腮發出高亢尖叫……
你們港口社團是不是什麼地方有問題?
雖然愛德華先生是位男公關, 這種時候仍舊勇敢的上前一步擋住我:“先生,矢田小姐是我們的客人。”
我覺得吧……沒有這一句倒還好些,他這麼一說,中也身後的跟班們頓時目露凶光, 剛才那些粉粉少女風瞬間不翼而飛:“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中原中也抬起一隻手,大漢們的聲音消失了。
“玩高興了嗎?高興了我送你出去。以後少來這種地方, 這些人嘴裡沒有一句真話,不知道多少女人被騙的傾家蕩產。你……”
他板著臉努力忍住暴躁脾氣,轉向出口示意我抬腳行動。
考慮到這位男公關難得的沒有拋下我自尋生路, 點頭向他告辭的同時我解釋了一句:“一位當事人在這裡消費,我過來找她問幾個問題而已。倒是中也你,在工作?”
聽我這麼說橘發青年籲了口氣:“我說呢, 快走吧。你工作那個地方行不行啊, 怎麼能讓個女人獨自走進來。”
亂步先生倒是說要一起, 關鍵是我不敢啊!這種聲色犬馬之地, 到底誰更吃虧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麼!
向前走了幾步, 他才又想起什麼朝身後幾個人側了下頭:“這些都是我的部下, 下回再有往這裡來的事兒他們都會多注意著你點。”
“哦哦, 諸位日安。”
我領了他的好意, 轉身向那幾個彪形大漢低頭問好。這些人紛紛後退幾步結結巴巴表示不必客氣, 就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下一秒就要跳起來咬人似的。中也豎起眉毛訓斥道:“像什麼樣子!”
“沒有, 中原乾……啊, 不是, 那個,先生,要休息一下嗎?外麵有家評論不錯的點心店可以請這位小姐小坐一會兒,該問的交給我們幾個去問就行!”
這位溫柔又漂亮的女士一看就與裡世界沒有絲毫關係,中原乾部和她說話語氣都比平時輕了那——麼——多,硬要說沒什麼,誰信?總之先假裝我們森會社是正經會社,至於其他的今後再說……
看上去最聰明的一個大漢“啪”的向我鞠了一躬:“您請!”
“不用了不用了,”我笑著還禮,一群男士手足無措麵麵相覷又往後退了半步。中也的臉紅了:“我還在工作,等會兒完事了帶你去吃點心?”
“真的不用了,我也正在工作中,同事還在外麵等著呢。”說好了一小時,萬一亂步先生坐不住跑進來找我,就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趕在下班前返回偵探社了。
中也有些失望,但表示理解:“知道了,送你出去。”
上次見麵後去外地出差了幾天,這才剛回橫濱。聽紅葉大姐說港黑控製下的風俗街裡最近混了幾隻老鼠進來,閒不住的乾部先生索性帶了幾個手下過來看看情況,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意外遇見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但她就是出現了,還站在最大的牛郎店門口,被裡麵的頭牌小心翼翼送出來。
說到底,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女士們來風俗街找男公關傾訴苦悶,但是……這件事一旦和吹雪姐畫上等號就覺得從頭到腳無論哪裡都很奇怪讓他很不舒服。
——她就保持著純白的顏色最好,不要染上任何斑駁。乾乾淨淨的,帶著暖風般的舒緩坐在陽光燦爛的樹蔭下微笑。
“新工作還順利嗎?”中也把我送到風俗街的十字路口外,左顧右盼看天看地看了好一會兒,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手機號,上次忘了問你要。”
“誒?”我愣住:“沒有給你?”
“給了還用再問?有事打我電話,還有,儘量少往這裡來。”
他低頭扯了下帽簷:“我經常去外麵出差,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怎麼都是來回一趟,替你帶點東西算不上麻煩。”
沒有想要的。
我對奢侈品並不追求,服裝也以舒適居家為主,珠寶首飾之類在我眼裡完全就是凝固的顏料,如果普通日用也完全沒必要大老遠從外地帶……想來想去想不出該說點什麼免得浪費他的好心。
我把他的號碼記在手機裡撥通即掛,標記姓名後抬頭微笑:“巧克力?其實也不怎麼吃,黑巧還好,其他的太甜了。”
“知道了,”中也盯著手機戳戳屏幕,就跟沒聽見幾條街外突兀響起的警笛聲似的轉身又要向風俗街裡走。我想了想,出聲攔住他:“那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