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被越堆越高的籌碼徹底掩埋……
賭場不允許玩家攜帶計算器進入,正常情況下也沒人能像計算機一樣處理如此龐大的數據。那個女人,明明傻乎乎的像小孩子計算加減法那樣撥動手指,卻能精準算出每張牌出現的概率。
站在旁邊的侍應抬頭看向荷官微微搖頭——她沒有作弊,確實是個連接牌碼牌都不會的純新手,而且光裸的肩膀和手臂藏不了任何東西,她單純就是那種非常罕見的“數學家”。
桌上的玩家換了幾輪越來越少,圍觀的遊客越來越多。最終隻有和她一起來的高瘦黑發青年還坐在椅子上有一張沒一張接牌做個陪客。
“小姐,您要不要試試看其他遊戲?”
英俊的侍應彎腰小聲詢問,這個漂亮到有些過分的女人抬頭楚楚可憐道:“可是其他的我都不會玩,你能告訴我該怎麼玩嗎?”
侍應:“……”
我不敢,我怕今天教會你明天就得被老板給炒魷魚。
“哎呀,親愛的,我就在這裡你為什麼要去問彆人?”
千小姐端著香檳杯和熟人打過招呼走回來看了有一會兒,彎腰靠近身前女人耳邊。她轉過頭仰起臉笑得溫柔:“不知道千尋你什麼時候回來嘛!”
橘色氣泡噎得遊客們一個趔趄,就見那個比男人還瀟灑帥氣的高個子美女拉起矮個子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今天你就是這裡的女神,我聽憑差遣。”
“嘖!”被有錢小姐姐反複嫌棄的太宰治發出不和諧的聲音:“總感覺被比下去了,有點火大。”
“太宰先生?”全場最單純的寶寶中島少年一臉迷茫:“您說什麼?”
“我是遺憾為什麼我的道德底線有那——麼高。”他摸著下巴低語:“是不是該改變下策略?”
“太宰先生!”老實孩子中島敦都快被他嚇死了:“我們現在可是飄在天上,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被人扔下去可怎麼辦!”
“那就扔下去唄。”他起身靠近仍舊散發著橘色光波的同事向她伸出手:“吹雪醬想玩什麼?我也可以告訴你哦,無論怎麼想還是我這個曾經的Port Mafia乾部更合適教你這些?”
圍觀遊客瞬間少了大半。
千小姐眯起眼睛:“吼?曾經的雙黑之一,Port Mafia最年輕的乾部,人稱森鷗外的懷刀……終於要露出獠牙了麼。”
太宰治甩了下亂糟糟的劉海:“不比千小姐您天生貴胄,我們隻不過是在泥潭裡打滾求生的野犬罷了。”
剩下的遊客也跑了。
所以你們什麼時候突然針鋒相對起來?中島敦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就不知道吹雪姐作為視線中心還能不能堅持住……
好吧,她看上去對各種各樣的“遊戲”更感興趣,以至於身邊波詭雲譎的氣氛都被忽略掉了。
白色裙裝看上去溫柔虛弱的女子收回手撐著桌子站起來:“那就隨便走走看看?”
不給另外兩人爭執的機會,她走到俄羅斯□□前胡亂撒了把籌碼,果然在這種純靠運氣的遊戲上慘敗。
這下再沒有任何人對她投以關注。
矢田吹雪沿著大廳轉了一整圈幾乎沒有停頓,花掉的籌碼恰好是她一開始贏得部分的二分之一。最後她再次回到俄羅斯□□前,將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全部扔進去……
——驚呼與尖叫擴散開去,無數遊客的視線再次被聚攏。
“啊……我以為會輸掉?按照常理難道不應該輸掉嗎?”有些手足無措的女人看著鋼球停留在她隨手砸中的號碼上,帶著幾分求救之意看向身邊的“戀人”,後者聳聳肩膀毫不在意:“有什麼關係?敢開賭場就要做好被人贏錢的心理準備,玩不起彆玩。”
“就是嘛,吹雪醬又沒有作弊,運氣也好算力也好,堂堂正正全無指摘之處。”站在她另一側的男人緊跟著發出聲音,諂媚得令人發指。
唯有墜在最後小尾巴一樣的白發少年靈魂出竅反應更趨近正常——這後麵到底有幾個零來著?
這麼大的動靜與數額,必定驚動賭場上層。幾個正裝保鏢上前鞠躬抬手:“小姐,經理請您這邊來喝茶休息一會兒。”
“啊,好的!我可以和女朋友一起上去嗎?”她挽起高個子女人的手臂整個人愛嬌的掛在上麵,後者低頭垂眸滿目寵溺:“淘氣,我肯定會陪著你,無論去哪裡。”
“千尋總是這樣哄著人家。”瓷器一般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絲紅暈,越發襯得她眉目如畫,完完全全一副沉浸在戀情中的小女人模樣。
保鏢……保鏢努力控製麵部表情好對得起工資,又鞠了一躬:“另外兩位隨從當然可以跟著,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們賭場的信譽一向都很有保證,不然也不會得到大家青睞。”
他說的正是太宰治和中島敦兩位男士。
遊客逐漸向這裡靠攏想要看看幸運兒長什麼模樣,一道溫厚醇和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這麼可愛的客人,會有疑慮也是很正常的事,應該由我親自來請您,對吧?吹雪。”
更多工作人員出現,人工分出一條通道,雙色長發臉型與她有些相似的青年越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