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彆忘給直美帶些東西,我前幾天看到網上有款特彆出名的紅絲絨蛋糕,應該能讓她高興。”電梯門開了,頂板上一截下垂線頭引起了我的注意:“最近物業有定期檢修嗎?好像是攝像頭的信號線,怎麼斷了。”
潤一郎抬頭也看了一眼,皺起眉頭:“最近一次檢修是兩天前,剛好我和阿敦值班。而且早上來上班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誰會專門把這條線弄斷?”
出於安全考慮我們沒有走進去,給綺羅子打電話拜托她去找物業協商,我和潤一郎走了步梯,出門後搭公交趕到警視廳委托的地點。
那是一處通向公墓的路邊,昨晚有匪徒綁架了一位官員的妻子,直到不久前警察們才在這個地方找到了目擊者。
一下車我們就看到數輛警車停在路邊,被諸位警官圍著的正是蒲淇警長。按道理講,綁架這種案件,要麼對方要什麼就準備什麼,要麼報警配合警方工作,沒有其他路可選。
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非得火急火燎要額外再請民間調查員。
“您好,武裝偵探社調查員,矢田。”
蒲淇警長我是認識的,他當然也認識我:“亂步先生不在?”
“抱歉,亂步先生今天休假,出門會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理解警長的疑惑,他們要為受害者及其家人負責,自然希望能得到最可靠的幫助。
“那就沒辦法了啊……”他到底也沒說出“算了你先回去”之類的話,但也沒有再說其他什麼話。
遇到這種情況我隻能主動想辦法拜托困境。換在從前吃了彆人一記軟釘子我絕對會閉嘴走人,但是現在,在偵探社呆了這麼久,多多少少不在害怕與人就衝突進行交流。
“請問對方提了什麼要求?”根據要求我才能進一步判斷實施綁架者的目的。
警長腳步略停,隨手拉了個部下:“向這位矢田小姐說明情況。”
說完他就走了,看上去似乎要去布置些什麼。
我又問了一遍,年輕的警察先生搖頭:“沒有金錢要求和物質要求。對方隻留了一串密碼。”
怪不得……這是對警方的挑釁吧!
“報案的是誰?”
“是受害者的丈夫。據他描述昨天闔家去了公墓給已經亡故的父母掃墓祭拜,離開前妻子去了公共洗手間,就此失蹤。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其他類彆的案件,直到今天中午有目擊者出來說看到這個地方有兩個男人毆打脅迫一個女人進入車輛。就在車輛痕跡旁的地麵上寫了一串數字。”
他領著我走過封鎖現場用的黃線,兩道車轍旁果然歪歪扭扭躺了片阿拉伯數字。
我站在稍遠些的地方盯著那串數字,似乎有點眼熟?
——這個女人,是來乾嘛的?
小山剛進入警視廳成為一名警察,這還是他頭一次跟隨長官來到現場。沒有電影或想象中那些高科技鏡頭或者驚悚畫麵,有得隻是按部就班的調查取證。在調查進入瓶頸階段後長官甚至撥通電話給了家民間偵探社求助……
太慘了,顏麵何存啊!
尤其對方派來了個過於精致漂亮的女人……這是搞什麼?
就在他打算把人領到警車上坐著時,這女人突然向前走了兩步靠近那排數字,又分彆向左走幾步向右走幾步:“我明白了,請問有附近的地圖或航拍照片麼?”
照片沒有,地圖也是公墓管理方提供的,最簡單的那種方位指示圖。
女人接過地圖比劃了一會,又仔細摸摸土地上留下的車轍與腳印:“請把盤問記錄拿來給我看一下。”
本著好歹把人哄走的想法,他將手裡的資料掀開一角晃過她眼前:“真正有用的信息並不多,就像是被貓撓亂的線團,找不到頭緒。”
“……不,這些已經足夠了,先找到下一處通關密語可能存在的地方。被綁架的人眼下還活著,但是再過上一段時間……那就說不定了。”
這不僅是對警察的挑釁,同樣也是某種報複的手段。綁架者眼下正處於竊喜與警惕之間,或者正準備將自己獲得的成就向公眾大吹特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