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難耐的沉默中一點一滴慢慢滑過,警笛聲在期盼中由遠及近趕來。
警察終於來了!所有人都跟著長出一口氣。
“神奈川警視廳,萁浦!”下頜瘦削的長臉男人推開門走進咖啡廳,身後是忙碌著拉扯警戒線的普通警員。
他大步走過桌椅來到死者停留的地方看了一眼,偏頭對守在旁邊的女人道:“矢田小姐,辛苦,麻煩您配合。”
“哦,好的,我很樂意。”她放下手裡的書起身麵向留在原地沒有走動的客人們:“感謝大家的幫助,請排隊和警官們一起完成筆錄工作。”
嫌疑不大的人留下筆錄就可以離開,客人們沒有一個抱怨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按照要求挪到跟進來的警員們麵前。
難得沒人抱怨鬨事!
隨著筆尖刷刷不停記錄,留下的人越來越少,約會六人組,吧台旁的男人,以及侍應吉田留在最後。
“我們來的時候這裡人還不多。”三個青年中的一個作為代表站出來描述事情經過:“靠近吧台的女士先進來,另一位過了一會兒才進來,似乎約好似的。”
三個一起的女孩子紛紛點頭替他作證:“是的,我們在門口遇到那位戴漁夫帽的女士,她站在外麵,看到我們推門就跟在後麵走進來。”
“她坐了有二十分鐘左右,後麵那位女士走進來。她們應該認識?”一個女孩歪著頭認真回憶,她身旁的少女瞪大眼睛:“認識吧,她進來的時候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怪讓人不舒服的。”
“我也覺得,她坐下後隻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連寒暄也沒有。如果不認識也太不禮貌了。”
女孩子們一致點頭,萁浦警長看向矢田吹雪,她笑著指了指門:“請不要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去,謝謝。”
雙方客氣的互相行禮,約會六人組被放行,輪到侍應上前接受盤問。
“是,我姓吉田,三點十分站在吧台後開始工作,五點零五那三位男士一起進來,十五分鐘後三位女士進來……戴漁夫帽的女士坐下後又過了二十分鐘最後一位才進來,”他生怕自己忘了什麼細節,回憶得相當努力。
矢田吹雪看著桌麵問了一句:“是前麵那位女士點的單嗎?”
“啊,是的!她專門交代等到後麵那位來了再做,很多人都會這樣……熱飲放久涼了口味會變壞。”被人這樣輕聲詢問,他緩緩放鬆:“她點了兩杯榛子拿鐵。”
“你聽到她說話了嗎?”她再次提問,侍應吉田搖搖頭:“聽不清楚她說些什麼,點單這件事最後是客人在餐單上指出來的。”
“好的,我明白了。”矢田吹雪抬頭向他笑笑:“多謝。”
吉田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這時警員們也結束記錄順手扶了他一把,正聽到大門又一次發出響聲,是咖啡廳老板姍姍來遲。
店裡死了人,生意自然做不下去,他就是過來關門的。
矢田吹雪對與案件無關的人沒有興趣,帶上警員遞來的手套仔細將桌子上的兩隻咖啡杯作好標記後轉交封存。
侍應與咖啡廳老板被人帶到後廚協助搜查,萁浦警長走到矢田吹雪身邊:“矢田小姐怎麼看?”
“如果說殺人凶手的話,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但是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人……”她轉向留在最後的那個男人:“先生,您有什麼想法嗎。”
“啊?沒什麼想法,我又不認識這兩個女人。”他移開視線:“難道不是餐廳提供的飲料有問題?”
女子抿嘴垂下眼瞼:“那要看法醫怎樣判斷。”
這人說話一點也沒控製音量,聽到有人汙蔑自家食品安全,老板一百八十個不願意。他隔著幾位警員瞪過來一眼,滿臉憤憤不平。
萁浦警長看了眼部下,後者迅速取出電話再次聯係,過了一會兒搖著頭回來:“那邊脫不開手,法醫要咱們先把屍體拖回去冷凍上,做好現場采樣。”
“那就沒辦法了,隻能先這麼辦。”
每天都有各種千奇百怪的死亡案件上演,法醫都不夠用了。警長揮手喊人:“動作都快點,還有一個人的筆錄,做完後收隊。”
這家咖啡廳位於商圈附近,關門閉客隻為配合調查工作根本不可能。為了不遺漏任何線索,警員們就差沒把地板磚也掀起來帶走。老板對於這件事反倒看得很開,出了人命,哪怕隻為讓顧客心安也得重新把室內裝修一遍,桌椅板凳也要換上新的,帶走就帶走吧。
總比來來回回沒完沒了,隔三差五就上門要好。
那才是真的沒法活了。
“矢田小姐,麻煩您跟我們一起回警視廳。”萁浦警長有些介意她含糊其詞的態度,矢田吹雪卻眨眨眼睛和他打商量:“我一個小時後就過去,省得晚上來不及吃飯。”
啊?你都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為什麼還要在意晚飯?提供證據抓住犯人不就收工下班麼,難道是警視廳提供的咖喱飯豬排飯二選一不對大小姐的胃口?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