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嫻喝了口水,非常鄭重地說:“你昨晚睡得好嗎?”
傅明予放下筷子,自己去倒了杯水,喝了口,坐到阮思嫻身邊,說道:“你有話直說吧。”
阮思嫻想了想,那就直說吧。
“我昨天就很煩。”她看著傅明予,“因為呢,我昨天聽了點關於你的流言。”
“嗯?”傅明予不鹹不淡地說,“什麼流言?”
“就是有人說你還挺浪的,一到國外就沒了限製,沉迷於辣妹美色,哦,可能還把人帶走了,春風一度什麼的。”
這種話聽到耳裡,傅明予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波動,抬了抬下巴,“你繼續。”
阮思嫻心想他怎麼就沒點反應呢,“你就沒點要說的嗎?”
傅明予:“我想先聽你說完。”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啊。”阮思嫻說,“然後我昨天就在想,這是不是真的,畢竟跟我說這事兒的人,也不是那種血口噴人的人。”
阮思嫻說完就停下來,等傅明予的回答。
她眼睛也不眨地看著他,心像是懸在半空中。
本以為自己能很平靜很理智地問他這個問題,但其實不是。
阮思嫻發現自己還挺緊張的,至少她感覺得到,她比想象中更在乎這個人。
而傅明予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得罪了誰,竟然給他造這種謠。
想了想昨天阮思嫻會遇到什麼人,這個答案好像不困難。
他拿起電話,開始翻通訊錄。
“你乾嘛?”阮思嫻問。
“鄭幼安說的是嗎?”傅明予說,“我跟她打電話求證,我倒想問問她什麼時候看見的。”
眼看著他已經找到鄭幼安的電話撥出去了,阮思嫻伸手去搶他手機,“哎!不用!”
傅明予卻舉高了手,開了免提,鄭幼安的鈴聲響了起來。
“彆打,真的彆打!”阮思嫻往他身上撲,抱著他的手臂搶手機,“你快掛掉!”
傅明予另一隻手順勢攬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懷裡。
阮思嫻抬頭,與他四目相對,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就這麼不相信我?”
呼吸突然纏在一起,阮思嫻倏地停下動作,手慢慢垂下來,放在他的肩上。
“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她彆開臉,低聲呢喃,“像你這麼……會接吻的,適當懷疑你很風流也很正常。”
“嗯?”傅明予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阮思嫻不知道他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趁他不注意,突然伸手去掛掉電話。
“是個女人聽到這些都會生氣。”阮思嫻扭住他的襯衫,說道,“但我隻想聽你解釋一下。”
傅明予慢吞吞地放下手機,另一隻手抱著她,一字一句道:“沒這回事,我沒做過。”
阮思嫻垂著眼睛想了想,點了下頭。
行,沒有就好。
但傅明予卻想問下去:“她是說一起去西班牙那次嗎?”
阮思嫻覺得這件事也瞞不住傅明予,所以不跟他裝了。
“嗯。”
傅明予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我那時候滿腦子都是你,怎麼可能去看彆的女人。”
這話乍一聽,還挺甜的。
可是——
阮思嫻錘他肩膀,“彆油嘴滑舌,那時候我們什麼關係啊你就滿腦子是我。”
說完,她見傅明予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真的?”
傅明予勾了勾她的要,讓她靠近了些。
“真的。”
阮思嫻胸口慢慢地有些漲,“你從那個時候就……”
“不是。”傅明予說,“比那個時候更早。”
“嗯?那是什麼時候?”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話音落下,空氣突然安靜。
兩雙眼睛看著對方,有些許的尷尬。
“不是。”傅明予補充道,“我是指,今年第一次見麵。”
“……”
“可能你沒看見我,但是我在航站樓看見你了。”
“……”
其實傅明予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當阮思嫻這麼問了,他下意識就有了這個回答,是不禁思考,心裡給出的最直接的答案。
但如果不是那樣,或許以他的脾氣,阮思嫻早已經死了八百次了。
原來是這樣啊。
阮思嫻勾了勾唇角,“原來你那麼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挺能忍啊你。”
“你才知道我能忍?”傅明予說,“我現在不也忍著嗎?”
他語氣裡有點不那麼正經的味道,阮思嫻想如夢初醒般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坐在他腿上,被他摟著腰。
她彆開臉,想站起來,卻被他箍住。
“你呢?”
阮思嫻盯著他,沒說話。
傅明予:“嗯?”
阮思嫻知道他問的什麼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可是阮思嫻是真的不知道。
她唯一能找到的一個感情節點,就是答應做他女朋友那天。
她本來對戀愛的需求就不大,來了個宴安覺得還可以,接觸後卻發現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想法就更淡了。
而且她從爸媽離婚後就覺得,相處了十幾年,連孩子都那麼大了的一堆夫妻,也能說散就散,那麼多年的時間全都付之東流。
更何況沒有結婚證做支撐的戀情,太虛浮了,還沒她任務書上一點點增加的飛行時間來得實在。
但是傅明予這個人就很奇怪,那次在停車場問她是不是說的氣話時,她腦子裡竟然萌生了一種很強烈的想跟這個人試一試的衝動。
不知道為什麼,傅明予這個人就對她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
明明一開始天天被他氣到炸毛,像兩個同極的磁鐵。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悄悄調轉了個方向,不需要外力,就讓她靠近他。
傅明予還在等她的回答,直勾勾地看著她。
阮思嫻手指慢慢蜷縮起來,指尖燙燙的。
她低著頭,靠近他耳邊,輕聲說:“不知道。”
她頓了頓,又說:“反正現在挺喜歡的。”
說完後,她覺得自己挺對不起男朋友的,怎麼能連這種問題都回答不上呢。
於是,幾乎是帶有安慰性質地,親了親他的耳垂。
男人的肩抽動了一下,同時伴隨著他吸氣的聲音。
阮思嫻發現,他耳垂很軟,比想象中軟得多,讓人忍不住想咬一下。
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她真的輕輕咬了一下,扶在她腰上的手卻突然收緊,讓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你耳朵這麼敏感嗎?”阮思嫻抬手,指尖在他喉結處劃圈,“這裡呢?”
傅明予突然握住她的手,擰著眉看她,眼神沉得可怕,聲音帶了點警告的意味,“阮思嫻,你今天要是想好好吃個飯就彆動我。”
“……”
我阮思嫻這輩子最討厭被威脅了!
她掙脫傅明予的手,埋頭去親他喉結。
他不受控製般仰了仰頭,修長的脖子繃緊,細密溫熱的感覺傳遍全身。
“嘶——”
他突然扣著她腦後,逼迫她抬起頭來,吻了上去。
阮思嫻閉上了眼,沉迷在他的吻中,但意識還清醒著,明顯感覺到貼著她大腿的地方不對勁。
就在這時,傅明予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在這時候顯得特彆刺耳。
沒人理,鈴聲自動停了。
可是過了會兒又響了起來。
阮思嫻皺了皺眉,推開他,“你手機響了。”
傅明予喘著氣,盯著她看了兩秒才伸手去拿手機。
他側著頭看了眼,來電顯示——“鄭幼安”。
若是平時,傅明予會直接掛掉。
但他想著今天的事,轉頭看阮思嫻,“你要聽嗎?”
阮思嫻知道他什麼意思,想了想,搖頭。
不需要了。
傅明予直接掛了電話,並且按了靜音。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氣氛變得更熱烈。
阮思嫻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反應越來越大。
她心頭猛跳,胸口起伏劇烈。
傅明予閉了閉眼,理智在漸漸消失。
去他媽的理智,這是我女朋友。
再睜眼時,他看阮思嫻的眼神很熱切,湊過去,靠在她耳邊想說什麼。
但是話到了嗓子眼,卻又想到現實情況。
她家裡肯定什麼都沒有。
於是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寶貝,幫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 咦,傅總,人家剛剛下班,又讓人家開飛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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