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樣的容色, 可風越辭的神魂之美竟還要更甚一籌, 超脫了人間生靈的界限, 有一種叫人頂禮膜拜的衝動。
若說身體還存著幾分人氣, 那神魂已是連那幾分人氣都褪去了。
薑桓倒是沒想那麼多,隻看呆了眼, 脫口道:“阿越真美, 太美了!”
風越辭道:“美?”
薑桓衝他伸手, 道:“美得我好想抱抱你!你不讓我過去, 那你過來好不好?”
風越辭道:“不好。”
似乎覺得拒絕地太果斷,會讓薑桓傷心, 他又輕聲加了一句,道:“出去,抱你。”
薑桓真要被他甜得神魂顛倒了,也不顧他阻攔,便想衝過去。
卻見星空倒轉, 海麵翻騰, 像是被侵犯一般,衝著薑桓神魂打去, 大有將他神魂泯滅之勢。
“我不管,”薑桓神魂強大, 麵對星海也無懼, 笑著往前飛掠道:“無論什麼也彆想阻止我到你身邊去!”
小舟緩行, 燈影搖晃。
風越辭見此雙眸微闔, 低聲道:“望庭。”
眼中銀華褪去, 眉心之印也一閃而逝,周圍星辰海浪儘皆停滯,輕飄飄地避過了薑桓神魂,緩緩歸於原位。
風越辭也恢複了如常模樣,似雪容顏,烏發黑眸,伸手想要接住他。
薑桓借勢連點,飛躍而來,握住他手腕,一下子抱住了他。
風越辭道:“你太胡來。”
薑桓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看,一句話沒說就親了過去,狠狠咬他唇瓣,肆意吮吸舔舐,像是要將先前的擔憂恐懼都傾訴在這一吻中。
神魂本就比身體更為敏感。
薑桓抵開他唇齒,碰到軟軟的舌尖,隻覺火焰在體內炸開一般,死死勾著他後頸,唇舌交纏,恨不得與他融為一體,怎麼也親不夠。
風越辭被他親得呼吸微亂,心神動蕩之下,本就破碎的神魂便有些不穩。
“望庭。”
“這是阿越的神魂世界,無論有多危險,我都知道你不會傷我。”
稍稍分開,薑桓便搶先控訴道:“可是阿越存心折磨我,每次都要讓我心疼死。”
風越辭靜心凝神,片刻,才解釋道:“我不曾……”
薑桓又親上去,含糊道:“不管。”
他伸手就去解風越辭的衣裳。
風越辭按住他的手,道:“望庭,你做什麼?”
薑桓衝他一笑,在他耳畔低語道:“神魂雙修。林姑娘說了,這樣可以醫治你神魂之傷。”
風越辭聞言微怔,隨即拂袖推開他,認真道:“無需如此,我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好。”
薑桓道:“你放血又吐血,怎麼可能無礙?阿越是嫌棄我,不想與我雙修嗎?”
風越辭道:“並非,望庭很好。”
靜默半響,他看著薑桓,認真道:“古往今來,雙修非正統,實為縱欲之法,沉湎有礙道途。修道之人應清心寡欲,修道修心,切不可因任何事而入歧途。”
他眉眼清靜,神思無邪,配上那一身出塵絕俗的風華氣質,恍惚間竟把薑桓給說服了。
好有道理。
好有道理才見鬼了。
大美人是個禁欲主義者,這點看得出來。
但平日裡無論他提什麼要求,大美人都說好,親親抱抱也縱容著人,所以薑桓從來沒考慮過“大美人拒絕雙修”這個問題。
薑桓:“……”
不行不行。
傷成這樣,就算阿越說自己不會死,但總是會疼的。眼下這麼好的辦法,怎能不試一試?
況且,他也很想借此機會與阿越親近啊。
薑桓心中急轉,麵上維持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瞎掰道:“阿越講得很有道理。不過阿越可知,雙修之法又有不同。”
風越辭問道:“如何不同?”
薑桓繼續瞎掰道:“尋常的雙修之法確實如你所言,為縱欲之法,有礙道途。但其實也有正統雙修之法,彆忘了我曾是薑帝,知道天下間許多道法。”
風越辭一直信他,輕輕頷首,並未起疑,靜靜道:“書中從未有過正統雙修道法一說,是我孤陋寡聞了。”
薑桓心虛,立刻抱著他,哄道:“阿越博覽群書,難得有你不知道的事,難道你不想試試嗎?”
風越辭道:“此事於我之道不合,無需嘗試。”
薑桓語塞,實在講不過他,隻好耍無賴道:“可是我想啊,我又絕不可能找旁人嘗試,阿越先前讓我這麼擔心,就當哄哄我麼!”
瞎掰了那麼多都沒讓風越辭動容,唯獨這番話令風越辭鬆口了。
風越辭道:“你想?”
薑桓道:“想想想!想親近你!想得不得了!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要先幫你療傷,看你在我眼前受傷,比殺了我還難受。可不準你再來一次了,再這樣,你講什麼都沒用,我就是沒人性,絕對先砍死你要救的人,我……”
風越辭微微偏頭,輕柔的吻落在他唇角。
薑桓話音戛然而止。
風越辭道:“望庭一直很好,不可這樣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