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杏林, 紛紛揚揚的花朵散落如雪。
霧氣彌漫的泉水中, 兩道人影合掌對坐,一動不動, 周身隱隱可見靈光閃爍, 循環流轉。
如此過去三日,才有了動靜。
“阿越!”
薑桓睜開眼睛,急促地喘了口氣, 伸手就將風越辭往懷裡扯, 下巴擱在他肩上,咬住他脖頸,身體因神魂交纏的快感而微微發顫,久久都無法平息。
風越辭常年不見血色的臉上也浮起薄薄的紅暈,眼睫一顫一顫地,但他生性端方自持,無論何種情況下, 都不會讓自己過分失態。
因而看著要比薑桓冷靜多了。
薑桓全身發燙, 克製不住地喘息。
風越辭被脖頸處的熱氣熏得耳根泛紅, 出聲時卻聽不出半分異樣, 道:“望庭, 可還安好?”
薑桓喃喃道:“好好好,不能更好了!我從未……”
話音忽然一頓。
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體明顯起反應了。
就是他的心肝寶貝大美人說“有礙道途”的那種反應。
薑桓:“……”
風越辭道:“望庭?”
薑桓也不覺尷尬, 蹭了蹭風越辭, 低聲哄道:“我難受, 阿越幫我, 好不好?”
風越辭:“……”
清徽道君人如其名,一生辭彆風月,也就是與薑桓在一起後,才沾了那麼點邊。可他活了這麼些年,彆說清心寡欲,就連這方麵的念頭都不曾有過。
但他博覽群書,又很清楚“雙修”“情*欲”這些是什麼意思。
隻是就如同學習課程一般,清楚某個詞的釋義,卻不曾體會過,也就算不上真正的懂。
以至於此刻,薑桓說了“幫我”之後,風越辭便極為認真地為他念起了清心訣。
薑桓:“噗嗤……咳咳咳,阿越我不是笑你啊!你這麼可愛!我隻是很想建議華夏學宮加一門生理課程,真的!”
風越辭解釋道:“我知曉你為何如此。清心訣可以幫你。”
薑桓見他清靜無邪的模樣就打心眼裡喜歡,就像看著一張雪白的畫卷,隻能染上自己的色彩。
那種滿足感無可替代。
薑桓翹起嘴角,帶起的笑意有那麼點壞,道:“不是這種幫我。”
風越辭道:“那是如何?”
薑桓深吸一口氣,飛快地拉過他手按在身下,引著他動作,又飛快地湊過去親他嘴唇,堵住了他所有話音,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風越辭眼眸微微睜大,下意識便想掀開他,可見他那麼專注地吻過來,又頓住了。
手掌像是沾了火一樣,滾燙之感逐漸漫延全身。
神魂並無溫度觸感,身體卻截然不同。
風越辭在心中默念了多少遍清心訣,都無法驅逐這團火焰。
薑桓聲音低啞道:“我教你,是這樣。”
風越辭道:“這樣……不好。”
薑桓道:“那阿越怎麼不打我?”
風越辭認真道:“我不打你。”
薑桓聞言,眼神一片明朗歡喜,情潮在其中湧動,烈烈灼燒,燙人心魂,道:“因為阿越喜歡我,舍不得打我。”
風越辭默認,抬眼道:“這回依你。下回,不可如此。”
薑桓貼著他臉頰,眉開眼笑,哪裡在意什麼這回下回。
細想來,無論他講什麼,阿越何曾真正拒絕過?
他不染紅塵的大美人,對著他,怕是用儘了一生的溫柔與縱容。
下回,肯定還是會對他心軟啊。
真好。
薑桓此刻反而慶幸風越辭一直不懂情愛。
風華絕代的樣貌,端方高潔的品性,倘若再通曉情愛,還不知會叫多少人如他一般,一念成執。
薑桓急促地吻著眼前人的額頭,再到眉心,再到鼻尖唇角,最後埋在他脖頸處,悶哼一聲,大口大口地喘氣。
他終於停下了手中動作,笑出聲來。
掌心不免沾了濕濡痕跡,風越辭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發呆。
薑桓緩了緩,卻道:“我會為阿越動情*欲,可我愛你,卻不止情*欲。若你不喜歡,往後我便再也……”
風越辭喚道:“望庭。”
薑桓話未說完:“什麼?”
風越辭微微搖頭,已然回過神來,靜靜道:“不必如此。我並無不喜,隻恐你為此所迷,道心不穩。若你應我,如常修行,也無不可。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亦不願見你隱忍難受。”
許多道侶皆恨不得對方日夜黏在自己身邊,纏綿不休,仿佛情深愛極一般,風越辭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