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拒絕討論“薑帝與道君成親”這個紮心話題。
薑帝歸來, 召令百家, 任何人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都是要變天了, 誰能想到始作俑者根本不按常理行事。
惹了一堆麻煩事沒解決就想成親?
想得也太美了!
何況成親對象還是世人景仰的清徽道君。
清徽道君在天下人眼中就是被供著的神仙, 不沾凡塵, 一心向道,反觀薑帝卻是個征戰狂人,所到之處無不腥風血雨。
這兩個所修之道截然不同,談談情論論道就罷了,倘若真結為道侶……確定不會影響彼此道途麼?
林煙嵐定了定心神,委婉道:“薑公子, 你跟道君相處時日尚短,成親之事急不來,不若先講正事……”
薑桓道:“這就是正事。”
林煙嵐被噎了下, 轉向風越辭:“道君也是此意嗎?”
風越辭道:“依他。”
好吧, 既然當事二人都無意見, 自然也輪不到他們來阻攔。
薑之夢最為高興,眉開眼笑地拍拍胸口, 道:“陛下,婚禮就交由我們家來辦吧!等陛下見過百家家主,我們就去華夏學宮下聘呀!”
下聘?
季時妍眉梢微揚,立即道:“為何是下聘?校長隻收嫁妝的。”
李眠溪跟著點頭, 表示確實是這樣。
薑之夢:“……”
什麼?難道要薑帝陛下“嫁”麼?不存在的!
薑之夢眨著眼睛裝無辜道:“學宮那麼窮, 怎麼好難為你們出聘禮啊, 下聘這種事還是讓我們家來吧!”
吳一岸嚴肅道:“學宮學子, 皆為一家。”
吳雙涯跟著點頭。
百家氏族中大多數人都在學宮待過,比如眼前這位特彆特彆有錢的吳大公子。若是按照這樣算下來,薑家還真比不上學宮的底蘊。
“不行不行,這樣算不合規矩的!”
“哪裡不合規矩了?”
“我們可是陛下正統傳人,你們是道君什麼人啊?”
對於誰來下聘這個話題,大家情緒尤為激動,圍在一起吵成一團,倒是把薑桓跟風越辭晾在了一邊。
薑桓推開茶杯,牽著風越辭起身,留他們自己吵去了。
秋已至,冬將臨。
迎麵而來的風攜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簌簌林響,落葉紛紛,鮮花仍是開得嬌美豔麗,卻已無春季的芬芳。
沿途見了斷枝枯葉,風越辭步履未停,然衣擺掠過,靈光流轉,便令斷枝重連,枯葉回春。
薑桓道:“阿越曾言,書解語,花解意,而今我想再問一問,那人呢?”
風越辭回道:“人有情。”
薑桓眼中霎時浮現笑意,湊過去親他,“阿越也太會哄人了,這話好聽,我愛聽。”
兩人走在林間道上,耳邊已不聞喧囂。
薑桓道:“我記得李眠溪小朋友提過,阿越四歲便入學宮,在這世上已無親人,對嗎?”
風越辭道:“嗯。”
“真想抱一抱那時小小的阿越,定然可憐又可愛。”薑桓捏捏他的手心,搖搖頭道:“看來我們大婚時,要讓校長老頭占便宜,做一回高堂了。”
風越辭道:“此間事了,需回學宮。”
薑桓道:“你還惦記著校長的傳信?先前不是問過那小丫頭了麼,要我說,肯定沒什麼大事,大概是校長又發明了什麼東西,想叫你回去看看。”
風越辭未出聲,仍在沉思。
靜默片刻,他抬手,掌心是一塊熟悉的玉符。
薑桓看了看,奇道:“這不是華夏學宮的玉符麼?”
風越辭道:“哞哞歸來,口中所含。”
薑桓腳步頓住,皺眉道:“難道是哞哞從元君處得來?”
風越辭輕輕頷首,目光微凝。
薑桓挑了挑眉,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道:“我先前與阿越講過,校長事事不露麵,將什麼事都交由老蘇他們打理,本就有些奇怪。”
風越辭道:“性情如此。”
薑桓道:“性情如此,說得過去。不過老蘇他們這點實力,你我都知曉,應付不了大事,但學宮發展至今,無論何事都能化險為夷。學宮如今聲名最響的便是你這位清徽道君,那在你之前呢,是誰一直不計回報地在幫助學宮?”
風越辭安安靜靜地聽他講,等他講完,才道:“校長。”
“沒錯,隻有校長。”薑桓拂開他肩上發絲,幫他攏好雪白披衣,解開係帶,重新打了個結,“問題來了,校長整天埋在發明堆裡,修為比一個普通學子都不如,他哪來那麼大的能力,保學宮長存至今?”
同為穿越者的楊策提到過,校長以輪回世界中的玉符為學宮標誌,毫無保留地接受所有地球老鄉,其中不乏那些心存惡念,反過來坑害學宮之人。
學宮屢屢遇難,皆渡過難關。
明麵上來看,學宮實力不如百家氏族,更不如四君殿,可其如今的影響力,卻沒有任何一方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