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薑桓在意識海中冒出來,衝薑桓道:“有人來跟你搶人了,你還坐得住?”
說來也奇怪,血眸薑桓這段時日要多安分有多安分,都不用薑桓鎮壓,自己就能縮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兩道意識同出一源,有漸漸融合的趨勢。
薑桓對他日常沒好臉,道:“滾。”
血眸薑桓批評道:“你能不能有點進取心?說好的下聘大婚洞房一條龍呢?你不行讓我來!”
“趁早滾,”薑桓在意識海暴揍他,道:“我倒想知道,你為什麼比我還急?”
血眸薑桓這段時間急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薑桓涼涼道:“看來你是很清楚自己快消失了。”
血眸薑桓道:“你這個蠢貨!你我一體,我消失你又能好到哪裡去?你知不知道葉家最後一件信物是什麼?”
薑桓當然知道。
重陵城是魔王後裔,其實最早是百城中唯一沒有被賜下信物的。
直到魔王離開之前,才將自己的佩劍留了下來。
葉家世代修劍道,正是因為他們守著的最後一件信物是魔王佩劍——忘浮生劍。
薑之夢曾經提過,七年前,清徽道君是不用弓箭,而用長劍的,他最擅長的,實則是劍。
“忘浮生劍”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挺有無情道的風範。
可那又怎麼樣?
風越辭既已動情,便絕不會忘情。
薑桓將血眸薑桓揍了回去,哪裡會聽他挑撥。
底下,薑家家主不甘落後,也來衝自家陛下噓寒問暖,道:“陛下可有缺什麼?我再叫人送來。”
薑桓一聽這話,便指著金閃閃的宮殿,道:“缺什麼缺,你們先給我將這些玩意拆了吧,不然成親也得換地方。”
薑家人聞言,眼睛都是一亮。
薑帝陛下的言下之意是要在這裡成親哎!
薑之夢興高采烈地道:“拆呀!拆拆拆!陛下什麼時候成親?我幫您們選大婚禮服呀!”
葉家人瞅葉微瑕,雖然都是麵無表情,可是情緒已經透出來了。
葉微瑕望著風越辭,起身一禮,先確認道:“陛下要成親?與薑帝成親?”
風越辭頷首。
葉微瑕憑著多年涵養繃住了臉,緩了緩,道:“既是成親,自然有諸多事宜要辦,不能急在一時。何況此地俗不可耐,配不上陛下大婚,不如大婚之地定在重陵海上?海天盛景,豈不妙哉?”
薑家人一聽就炸了。
“你說誰俗不可耐?”
“你們家。”
“你們家住在海上就很高雅麼?”
“當然。”
“呸!我們家聘禮都備好了,按規矩講,收了聘禮的應該嫁過來!”
“恕我直言,你們家的是嫁妝。聘禮自該有我們家出,諸位等著收便是。”
“我們來!”
“我、們、來!”
殿外,校長打頭,一堆人躲著聽動靜。
校長指指裡麵,示意——吵起來了!
眾人同時傾耳聽,想要知道最後聘禮的歸屬權會落在哪一方。
季時妍低聲道:“原本聘禮應該是我們學宮出的。”
校長擺了擺手,悄聲道:“咱們很穩,吃瓜就好,反正不管聘禮還是嫁妝都有學宮一份!”
李眠溪想了想,道:“用學姐的話來講,這是cp黨的勝利。”
吳雙涯:“什麼鬼?”
李眠溪開始小聲跟他科普學姐們私底下流傳的東西。
屋裡的爭吵還在繼續。
兩家人站起來擼袖子,麵對麵吵得要掀屋頂。
風越辭道:“安靜。”
薑桓道:“就這也能吵?你們是不是該找林家人瞧瞧腦子。”
管什麼聘禮還是嫁妝,在薑家還是在葉家,能大婚不就好了麼?
兩家人:“……”
薑家人:不,陛下您不懂!
薑桓拉著風越辭的手,將人扯過來摟住,道:“阿越覺得哪種好?”
風越辭道:“都好。”
葉家人:不,陛下您不懂!
薑桓附在風越辭耳旁說悄悄話,含笑道:“哪種都好,但是我還想看阿越穿一次嫁衣。”
風越辭看了他一眼。
薑桓哄道:“望月圖中那回我沒看夠……不給他們看的,阿越悄悄穿給我看就好,好不好?”
風越辭指尖輕輕戳了下他額頭,帶著股尤為縱容的意味,輕聲道:“好。”
薑桓抱著他笑:“越越這麼好,不怕我得寸進尺啊?”
風越辭道:“望庭還能如何?”
薑桓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再去一趟華夏學宮藏書樓,去重新看看阿越以往看過的……書。”
讀作正經書,寫作春宮圖本。
兩個人悄悄講話,全然忘了下方還有人,雖然兩家人什麼也聽不見,但至少還有眼睛。
薑家人望天,臉上掩不住喜氣,因為他們家陛下看上去就是娶的那個啊!
葉家人:“……”
嘴笨吵不過,還是痛快點,拔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