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係統:【我怎麼感覺你樂在其中呢。】
事實上,談鬱也這樣認為。
先前每次提到讓他當奴隸,戈桓寒都渾身不虞僵硬反抗,到了機甲賽上被打敗之後,他倒是開始信守承諾,隨便使喚了。
願賭服輸?或者是因為彆的緣故?
談鬱一手托著腮,一手被戈桓寒攥緊了。青年就坐在他對麵,兩人挨得很近,談鬱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灼熱溫度。
即便這時候不必去看戈桓寒的表情都知道,他正隱忍憤怒……被在公眾場合羞辱不是男主能輕易接受的事。
被他當成隨意使用的奴隸,戈桓寒的惱怒可想而知。
指尖上的濕熱觸感一碰即分。
談鬱覺得癢,好像被小狗的舌頭舔過。他小時候養過一隻。
他起身去洗了個手,回來的時候戈桓寒還在,沒有氣憤離去,而是坐在原位,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瞧。
談鬱今天穿得也少,薄薄的一件長t恤,動作時透出來肩膀和肩胛骨的形狀,手和耳朵都沒有任何修飾,乾淨蒼白。
戈桓寒盯著他的指尖,良久,緩緩轉開視線,問:“你要回家了?”
這時候的雨已經停了,談鬱遂再次使喚戈桓寒:“你幫我拿東西。”
買的甜品被戈桓寒拎在手中,另一隻手撐著傘。
少年在他傘下,無聊地盯著路的儘頭。
懸浮光屏上浮起時事新聞,一行一行的滾動字幕,最新一條播報是皇儲遇刺。
談鬱本以為是昨天的事曝光,主持人一開口才發覺是另一起事件。
“今早七點二十分,皇儲柏暄鋒殿下於首都星遇刺,槍手已被當場逮捕,據悉……”
也就是今天一小時前發生的事。
談琛澤……?
談鬱將懸浮光屏收起,說:“柏暄鋒遇刺了。”
“怎麼了?”戈桓寒問他。
少年臉上缺乏表情,很難說是痛心皇儲遇刺,還是喜聞樂見,理論上中央軍校出身的政治立場都是一邊倒向帝國,但談鬱的父親是死在上次政權更迭裡的。
戈桓寒也考慮過發展談鬱進入反帝國組織,但他立場模糊得仿佛海上的霧,而現在也不是好時機。
從商業街到談家,路程不遠,一路無話。談鬱穿過街邊小店掛著的彩帶,被撩起來一縷頭發,戈桓寒盯著看了一會兒,到了談家門前,將他那撮黑發捋下去了。
他將手裡的東西拿給談鬱,說:“我走了。”
談鬱叫住他:“你報名了到Z星係的駐防任務。”
“是,怎麼了,你不也是。”
戈桓寒又走回去,他這輩子就沒對誰這麼耐心。
“師英行調任到邊境軍區,大概是下周,你應該聽說了。到了那兒,不許再和師英行見麵,”談鬱揚起臉,“你現在的定位是我的奴隸,你得聽我的。”
“你真喜歡師英行啊。”戈桓寒垂眸,冷冷笑起來。
“是啊,你可以走了。”
談鬱拋下這話就推門而入,忽然戈桓寒從身邊擠進來,高大的青年不容置喙替他將門關上。
被堵在門和戈桓寒之間,他皺眉道:“你又要咬我了?”
“不是,”戈桓寒問他,“我做你的奴隸這麼長時間了,你不該給我獎勵嗎。”
“古代的奴隸也像你這樣,咬過主人還能討賞?”
這話大概率是嘲諷,雖然談鬱麵無神情,語氣也寡淡。
戈桓寒聽了,挑了下眉,不怎麼惱火,他對自己說過的話是認的,願賭服輸麼……何況對方是談鬱。
身旁少年略一思索,朝他招手。
“奴隸得服從主人的命令。”
“我知道,”戈桓寒看著他,忽然笑道,“你讓我……做什麼?寫作業,洗衣做飯,伺候主人沐浴更衣,陪/睡?”
【他仿佛已經被你pua了,麵對你的使喚,已經主動舉一反三。你對男主都做了什麼……】
談鬱其實沒有什麼需要使喚人的地方,思忖須臾說:“這樣,你去做飯吧。”
“我廚藝很好,”戈桓寒稍微停頓了下,又說,“沒有彆的了?”
“喂我的寵物秋千。”
他失笑:“行吧。”
過了會兒談鬱從臥室下來,黃鳥秋千從他眼前啾啾飛過鑽進廚房裡,他倚在門邊看著戈桓寒輕車熟路地擦拭刀具,開冰箱。這年頭很多家庭都使用家務機器,用不起的,不喜歡機器的,才會下廚。
他問:“你今天這麼聽話?”
“我反抗過你麼,”戈桓寒看他一眼,“你的家人,今晚不回來吧。”
“回。”
“我以為隻有我們倆,食材不夠。”
“工作日他們不在家裡吃飯,不用。”談鬱無聊地撥拉著青菜葉子,轉身帶著鳥出了廚房。
戈桓寒做了一餐,兩人坐在餐廳麵對麵,這會兒是中午,屋子裡光線很好,他心不在焉隨便瞥一眼,就能將談鬱低眉順目的樣子看得清楚。
談鬱不說話,他也沒先開口。洗碗機器吞了今天的碗筷,戈桓寒回到客廳,談鬱正與黃鳥秋千玩耍。
對人相當冷淡,對鳥類卻很耐心。
“我走了。”戈桓寒說。
少年戳戳黃鳥,頭也不回:“嗯。”
戈桓寒站在門邊,慢慢盯著他看,從他戳鳥的手指滑到臉上。
“你知道那天師英行和我說了什麼嗎?他大概也沒有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