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Alpha是進化裡的佼佼者, Beta則是介於AO之間的人類屬性,天生地比Alpha更平庸,理論上在軍校裡也是如此。當然, 談鬱不在此列。他幾乎立刻就從尤西良手裡掙脫出來了。
“因為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這一變故發生得急快, 其餘人除了戈桓寒反應過來、皺著眉上前攔住尤西良之外, 都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尤西良不僅是挑釁的意味——那是想動手。
一個Alpha把beta拖進淋浴間裡?
隻是打架, 或者做彆的事?……談鬱是眾所周知的冷酷美人,而尤西良對他的態度既惡劣又曖昧瘋狂。
但他徑直走了, 拋下了身後一眾Alpha, 麵若冰霜,眼裡都是不耐煩。
戈桓寒也不看尤西良, 疾步跟了上去。
其餘人都以為尤西良會發瘋,畢竟這人平日裡看著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尤其是遇上談鬱, 跟磕了藥似的,不是曖昧地陰陽怪氣就是肢體衝突。
今天, 尤西良反倒隻是盯著對方的背影拈了拈指尖, 風平浪靜,似乎在思考什麼, 乍一看令人覺得怪異。不多久他也撇下其他看熱鬨的人就走了。
談鬱一回頭,戈桓寒正盯著他說話:“你以後離尤西良遠點, 那個人對你……”
“我知道, 他想殺我。”
談鬱不怎麼在意。
戈桓寒頓時止住話頭——他當然不會挑明尤西良的心思。
他挑眉:“如果他纏著你找茬,你和我說一聲。”
“用不著你。”
談鬱不把這事放心上, 徑直走了。
次日, 中央集隊出發Z星係。
談鬱原本打算到徐晟那兒例行打個招呼, 忽然被提醒徐晟已經離職了, 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隊伍熙熙攘攘,在場館裡排成方列,靜得落針可聞。
校長與幾位軍官都在出行儀式上出席。
這次駐紮Z星係邊境,按照原著劇情,這些新兵都將卷入戰爭,迎接外星係科爾人的新一輪襲擊,與此同時首都國內也風聲鶴唳。
【不出意外的話,等你回來,主線轉折點就到了。】
【你的假少爺身份將被拆穿。】
談鬱應了聲,睜開眼。
他此行的另一個意圖,了解邊境地區的政府駐軍情況,等到他的身份被拆穿,按原著的時間線,那時候革命隊伍差不多成型,他準備到北方加入前線。
軍艦已經啟航,座位對著窗戶,外麵是茫茫漆黑宇宙,一望無際,什麼也沒有。
ZC9星球在邊境星係排到末尾位置,生存環境差,人口少,城建設是各方麵都透著一股荒涼灰敗的氣息,甚至當艦隊抵達軍用機場時當地的政府人員都不見幾位,大多都在趕來路上。
談鬱倒不意外,早先隨軍校到各地訓練時見過比這更殘酷的星球。
預備役軍校生三千人在出行前已被隨軍分配到各負責地區,談鬱的隊伍是18號,跟隨當地駐守領隊四分隊。
為首的軍官alpha名叫爾朱複,上校軍銜,年輕粗獷且滿身塵土,剛剛從沙塵區巡邏返回,男人摘下護目鏡,掃了談鬱一眼:“beta?”
“是,長官。”
爾朱複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臉,稍微停頓一會兒,問:“你會維修機甲嗎?”
“學過一些,長官,”談鬱看向倉庫,“具體需要看型號和破損情況。”
爾朱複下了命令:“你帶另外兩個人,儘力去修輕晨號,缺少的零件報給我的副官。”
談鬱的機甲相關課程都是滿分A等級,對維修機甲也有些心得,在駐隊軍營裡也有擅長機甲的Alpha和beta,三人在倉庫裡與大名鼎鼎的輕晨號見了一麵,大門推開時另外兩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輕晨號,這兩年最成本昂貴且性能優異的太空機甲之一,在這邊境星係裡能見到三台,也是政府為了維護安全下了血本。
讓他們訝異的不是輕晨號的存在,而是破損的程度,仿佛是在工廠裡被測試性能足足炮轟了二十分鐘,外殼全都爛了。
談鬱也輕輕歎了口氣:“拆吧。”
再見到爾朱複已經是晚上了。另外兩個隊友先去食堂吃飯,談鬱坐在架子上轉零件,偏遠地方的維修機器比不上首都星,三個人搗鼓了一下午,幾乎都是手動在整理拆卸。他聽到下麵有腳步聲,以為是Alpha同學。
“遞給我個扳手。”
他往後探出手。
扳手是拿到了,過了幾秒,他瞥見梯子上多了一個陌生人——穿工裝迷彩褲子,打赤膊,結實精壯的男人,黑發,嘴裡咬了根煙。
爾朱複。
少見的姓氏。談鬱對他的第一印象是滿身塵土,胡子拉碴,但說話姿態都很年輕,洗乾淨臉了險些認不出來。
“長官。”
他朝Alpha點了下頭,繼續機甲臂的維修。
爾朱複從他沾著機油的,挽起袖子的白皙手臂往上瞧,機甲的外臂幾乎都被拆下來重裝了,少年動作利落非常。
爾朱複忽然笑了聲。
他和駐軍起初聽到一群學生兵來協助邊境,是不抱什麼希望的,現在軍隊全部缺人手,但新兵用處不大,但今天來的這一批,素質各方麵都十分優異。
爾朱複一早就得知了談鬱這個名字,因為兩個熟人都分彆托人與他提了,有空盯著談鬱,彆讓他惹事。
他看不出來談鬱哪兒能惹事,做事冷靜,服從命令。
長得也是哪怕無緣無故揍了Alpha,對方也選擇忍氣吞聲的美貌類型。
“中央軍校的高材生,”他說,“這邊的事忙完,集隊,到邊境沙塵區基地駐守,看好邊境那些人,有變故隨時彙報。”
談鬱按慣例應了聲是。
新兵到邊境地方幾乎什麼都得做,上到駐軍基地檢測科爾人的進攻,下到幫平□□菜與當地貴族交涉,因為這裡實在缺人。
過了許久,他發覺爾朱複還沒走,側過臉問:“怎麼了?”
“師英行和我打過招呼,”爾朱複撣了撣煙灰,看著他的臉,“以前也沒見他這麼關心彆人,以為你是他家親戚,原來是婚約對象。”
這個模樣,怪不得師英行這麼緊張。
“不用管他說什麼。”談鬱不以為意。
爾朱複笑了:“看來師英行也沒有拿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