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放手。”
談鬱不喜歡彆人碰他。
在黑暗裡,一片寂靜,隻剩下隱約的呼吸聲。
談鬱不耐煩與戈桓寒玩遊戲,麵無表情地將手伸向床榻,那個位置,藏了另一把槍。
戈桓寒捏著手裡細白的腳踝,眼底一片暗湧,他站起身試圖將談鬱拖進懷裡——被一把槍抵住了小腹。
冷冰冰的金屬和危機感徹底刺激了他的情緒,戈桓寒下腹一緊,條件反射猛地擒住談鬱的手臂,被躲開了。戈桓寒是alpha裡的出色獵手,迅猛地從背後反絞製住了對方,一把將渾身緊繃的少年桎梏在懷裡,黑暗裡,他再次對上談鬱那雙深海般冷酷的眼睛。
放縱本能,占有他……但他們的關係必定無法挽回。
在這一瞬間的猶豫,槍響了。
軍校生的配槍不帶□□,子彈擊穿窗玻璃,引爆了宿舍樓的尖銳警報,驚動全樓。
關於戈桓寒手臂掛彩從談鬱宿舍裡出來、談鬱半夜持槍傷人的新聞在頓時如瘟疫廣為流傳,從睡夢中驚醒的學生們眼睜睜看著兩人被帶去教務處。
談鬱一進門就與教務主任徐晟打了個照麵,對方是個麵貌年輕俊美的alpha,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鼻梁上架著一幅金絲眼鏡,起初他聽說徐晟不苟言笑十分嚴厲,但他和尤西良私下鬥毆捅到教務處之後,徐晟對他的態度卻與傳聞不太相符,對他客氣到溫柔。
做機甲訓練,徐晟對他很有耐心,私底下也常常與他聯絡。
這時徐晟坐在辦公桌後,抬眸看了來人一眼,目光停在黑發少年臉上。
“按照慣例,學生分彆敘述事情經過。”他嗓音低沉。
談鬱正要開口,戈桓寒先他一步說:“我因為之前的過節想報複談鬱,所以潛進他的房間,他朝我開槍。”
徐晟:“如果屬實,這是你學生生涯的汙點。”
談鬱心想,軍校管理嚴格,按這種說法,戈桓寒是有可能被開除的。寧可這麼說,也不願意提奴隸那件事,自己扛下來。
維護尊嚴的代價嗎。
【你過分了。】係統也忍不住評價。
在原著裡,男主慢慢成長為一個反帝國的激進分子,也許就有他的推波助瀾。
他不討厭戈桓寒,也認為這個角色很重要,至少對劇情線如此。
在教務主任看向談鬱之前,他自己舉了手,說:“教官,我有需要補充的內容。”
戈桓寒目光陰鬱閃爍,抿了嘴,盯著他看。
他真是病得羸弱,腰上有手術的新生痕跡,這樣也要掙紮。
徐晟鏡片下的鳳眼仔細地打量著談鬱,受害者,也是違規開槍攻擊同窗的學生,談鬱卻無波無瀾:“昨晚我與戈桓寒起矛盾,是因為我叫他做我的奴隸,戈桓寒被我威脅才會來我房間。”
“你為什麼對他開槍?”
“他不聽話。”
徐晟皺了眉,戈桓寒一臉陰沉驚疑地朝談鬱那邊看。
他問戈桓寒:“你們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沒有了。”
談鬱代替另一位回答。
與他同時說話的戈桓寒則說:“我需要和他私下談。”
教務處的幾個行政人員都能看出來,這兩人各有隱瞞,考慮到談鬱的師家背景,他們不方便插手。徐晟倒是直言:“你們自己商量一個說法。”又看向了談鬱,冷冷道:“少打架惹事。”
談鬱應了聲:“我知道。”
戈桓寒與他進了另一個房間,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隻隱隱滲血。
“為什麼對我態度很差,從在禮堂見麵那天開始。”
戈桓寒無法理解。
那天談鬱把彆的alpha認成了戈桓寒,對那個人要聯係方式,他在旁邊詫異地解釋了一通他才是戈桓寒。
談鬱看了他幾秒,說:“算了。”之後見麵要麼對他熟視無睹,要麼冷不丁與他挑釁。
從前,談鬱一貫目中無人,看不到他,對其他人也一視同仁,幾乎不與同學往來。忽然從那一日起,談鬱開始對他惡意挑釁,一字一句說得他既惱火又按捺不住向少年靠近。
他們原本沒有任何過節。
這個問題談鬱其實很好回答,係統按頭的矛盾,但他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