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良渾身不痛快,語氣惡劣道:“這是我在軍校的學長,他跟你們不是一路人。”
另一個也驚訝地問:“我可是第一次看你帶同校的人,你們關係很好嗎……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是首都人嗎?軍校裡什麼時候有omega的?”
談鬱不是第一次被這麼熱絡詢問,他看了一臉嫌惡的尤西良一眼,說:“關係一般。談鬱。我不是omega。”
那就是beta了。
朋友還想問點什麼,比如是否單身之類的,畢竟這個beta的冷淡氣質實在是令人心癢,alpha本就是天生帶征服欲的……然而一瞥見尤西良的臉色,朋友頓時不吱聲了。
尤西良的脾氣一向神經質,這些年還算穩定,今晚本來好好的,這時候卻像是要發病。
盯著旁邊的黑發beta,尤西良嘲弄地說:“嘖,我倆關係確實不好……但這是誰的問題?”
“我不知道。”
談鬱顯然沒有回答問題的興趣,語氣十分敷衍,視線落在卡座外行走的人影。
尤西良盯著他許久,忽然往後一倚,說:“算了,和你說這個你也理解不了。”
朋友們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不約而同地覺得,尤西良仿佛對這個beta學長有點彆的心思。
談鬱不喝這裡的酒,所以隻是坐著,觀察往來路過的人,一直到深夜,也沒有等到柏暄鋒和其餘人出現。卡座裡的alpha大約是把他當成尤西良的朋友,肆無忌憚地說了些與尤家相關的事件細節,談鬱聽了半打關於北方陣地的消息,覺得今晚也不算空手而歸。
“你要走了?”
尤西良見他起身,立刻丟下煙跟了上來。
兩人走到了外麵的窄道裡。
前方是個感應門,機器正在掃描兩人的身份信息。談鬱站在門前等了幾秒,這時尤西良摸出一根煙,點了火,忽然轉了個身,不疾不徐地抬手將談鬱擋在牆邊。
談鬱不是第一次被他找麻煩了,已經不覺得驚訝。
他問:“乾什麼?”
“我以為你會在我這裡過夜啊。”
尤西良咬著煙,低頭靠近了他。
熾熱的火光在男人幽綠的眼底點燃著。
“沒有這種打算。”
“那你是回師家了。”
“不是。”感應門已經開了,談鬱說,“我走了。”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問這個?”
尤西良說著,抬起手放在談鬱脖頸上。
這是在發瘋嗎。
談鬱抬眸看了他一會兒,問:“為什麼。”
“你很適合在那個房間裡,被鎖著手和腳。”
尤西良在他耳邊低語。
談鬱甚少被當麵表達這樣露骨的話,一時沒有回答。
尤西良……似乎是信息素過激症患者,這種病表現為對伴侶本人和對方信息素的渴求。
暴力、神經質、陰晴不定和過激症狀。
尤西良的標簽。
談鬱皺眉說:“我對你沒有興趣。”
說完,他揮開尤西良的手,穿過了感應門。
尤西良勾起唇角,對他離開的背影問了句:“你是對誰都沒興趣吧?”
談鬱聽見了,但沒有回答。
敷衍冷淡。
這種人就該被……
尤西良這樣想著,吐出一個模糊的煙圈。
這件事並沒有在談鬱心裡留下什麼痕跡,尤西良在他眼中是精神病患,精神病做什麼都不出奇。次日,他被師英行領回了家,因為不太情願,因此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
談鬱原本就不耐煩被彆人管,為了軍工部門的事情忍了。
到了地方,他下了車,開始忖量晚上怎麼發問。
師英行這陣子常到軍校與校方查勘調查進度,軍校人儘皆知。
也許哪一天帝國查到他身上了,到時候師英行也可能被他牽連。
談鬱思及此,說:“你沒必要管那麼多。”
“你希望誰管教你,戈桓寒?”師英行正將大衣放在衣架上,見他思量了半天輕飄飄來這一句,倒也不生氣,畢竟談鬱就是這種任性脾氣。
他認真作答:“戈桓寒是被我管的。”
師英行捏了一下眉心,不打算再鬨得更僵:“去玩吧,後麵機甲倉庫有新的型號。”
談鬱轉到後麵開了新機甲,溜達了幾圈。
【男配不太對勁,為了避免影響劇情,你得想辦法把他扭回來。】
“不對勁是指他的人設其實也是廣開後宮的alpha?眼裡放著男主,心裡藏著婚約對象,說不定外麵還有。這在原著裡還算合理。你以為的人設也許和他毫無關係呢,畢竟師英行在原著的出場全是男主的回憶,有濾鏡美化了也正常。”
談鬱模仿著係統的語氣冷酷道。
係統一時語塞:【反正,你得讓他厭惡你。】
這也太簡單了,隻需要等到抱錯假少爺的身份暴露,或者在此之前被揭露是反帝國組織情報人員。
至於現在,隨便做點令人厭煩的事情就可以了。
談鬱從機甲艙裡下去,在師英行的住所裡轉了一圈,新房子,很多東西都沒有使用痕跡,此前是獨居狀態。他在這裡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書房門縫裡透著光。
談鬱在門口敲了幾下,被男人叫了進去。
桌麵很大,漆木光滑,疊了幾摞紙質文件,空中懸浮光屏。
桌後,師英行端坐著翻閱紙質文件。
怎麼惹他討厭呢,妨礙公務?
談鬱於是徑直坐在了桌上,低頭按住男人握筆的手,說:“在忙什麼?彆寫了。”
師英行抬眸看向他。
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少年彎腰時,黑t恤領口裡的雪白皮膚和兩點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