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假少爺38(1 / 2)

38.0

“你和琛澤鬨矛盾了?”

出門之前,姐姐這樣問他。

談鬱對著鏡子整理衣服,他剛剛從地下組織的聚會回來,馬不停蹄得去一個名流派對,前幾日的一位軍界高官邀請了他參加,名單裡正有他的目標人物。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這周就會死了。

“沒有。”他係好了袖口,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這幾天都喝酒回來,你和誰一起出去?戈桓寒?”

“師英行。”

“是他啊?那就好。”她點頭。

在談家眼中,師英行和他已經是一對了。

談鬱這幾天都在希望談琛澤提前揭露身世秘密。

在蝴蝶效應之下,他已經不能確定那顆炸彈在何時引爆,某次家宴,或者在飯桌上,誰知道呢。

車門打開時,談鬱本以為會見到副官。

師英行端坐在後車廂裡,穿了正裝,背脊挺直,他其實不那麼有職業軍人的冷硬感,談鬱印象中見過的軍官都有種或濃或淡的暴戾的血腥氣,已經死了的父親,也給他這種感覺。師英行乍一看是沉穩的氣質,但很多細節都能看出來他是從那些廝殺搏鬥的地方活下來的。

比如現在,男人正與光屏上不知道誰的軍人通訊,職業習慣,在他開門的刹那就結束了。

師英行從來不在他麵前展露一絲一毫與工作有關的內容。

談鬱是個搞情報的,對這些一向敏感,在師英行身邊接觸了這樣久,他沒有拿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最後隻得換了個思路,借著師家的名號去接觸其他軍界高層。

今晚亦是如此。

前幾日與徐晟在派對上認識的部分政要,今晚也會出席,現在談鬱手裡拿到了組織傳達的部分軍隊情報,可以從這些人身上打探邊角。

“在想什麼?”

他出神許久,回過頭時,師英行正垂眸注視他。

談鬱隨口說:“我弟弟和我鬨矛盾。”

“為什麼?”

“不知道,等過兩天問問他。”

談鬱確實不清楚談琛澤在乾什麼,分明已經知道真相了但卻遲遲不揭露,仿佛在等某個時機,想到這裡,他倒是輕鬆了一些。

【那個劇情總算快到了,在那之前,你可以對男主男配來一波大的羞辱和犯病。】

談鬱對羞辱劇情已經是信手拈來,一聽這話就敷衍地打開聊天頁麵發了個句子:

——奴隸睡了嗎

——到門口罰站等我回家

戈桓寒幾乎秒回:

——……

——你去哪兒了?

他回複:參加派對。

談鬱不再回複信息,到了時間下車入場。

一進門,小提琴樂聲悠揚悅耳,旁人視線似有若無地投射在四周,談鬱也不奇怪,師英行是目前保皇派的要人,皇帝和皇儲都信任的心腹人物,據他所知,師英行卻不和其他同僚如何深交,關係隻是泛泛。

無疑是考慮到皇儲柏暄鋒性格猜疑,幾年前甚至殺過一個疑似想造反的貴族,師英行特意如此遠離其他人,大約也是為了規避風險。

侍者端著托盤從身旁經過,談鬱伸手捏了一杯香檳,正要酌一小口,忽然左手被握住了,耳垂撫過淡淡煙草氣,師英行對他說:“今晚少喝酒。”

“知道了。”

談鬱看他一眼,注意力很快就被場館裡的幾個alpha吸引了,最中央被簇擁著的年輕男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柏暄鋒,談鬱並不在意皇太子,視線釘在柏暄鋒身旁的男人身上,柳生,保皇派的年輕成員。

儘管身處保皇派陣營,很多細節都能反映這人立場不那麼堅定。

組織的計劃主要是試探他能否被策反。

這個任務交給談鬱再合適不過,兩人是類似的出身和背景。

師英行對他說:“在這裡等我。”說罷,他上前走向柏暄峰,兩人旋即站在香檳塔的一邊閒談起來。談鬱遠遠地看了幾眼,心不在焉地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柳生穿了一身黑衣,在炫目的燈光下背影頗有辨識度,他捏著高腳杯上前去,與他打招呼:“你好。”

柳生原本正看著香檳塔的頂端,大約在沉思什麼,忽然被打算思路,他轉頭看過去,臉上微微一怔,略微遲疑地問:“你是?”

柳生這個級彆的年輕高級軍官,與談鬱這樣的軍校生幾乎是平行線,毫無交集。

談鬱向他自我介紹:“談鬱,我是13屆的中央軍校生。”

“是談家的人,”柳生眉目舒展了片刻,笑道,“你看起來不像軍校出來的,哪個係的?”

談鬱順理成章地與柳生閒聊了些軍校生活,心中暗忖這個柳生似乎也沒有傳聞情報中那麼不平易近人,說話溫和,主動找話題,末了還與他聊起今年的旅行安排。

雖然不大可能是真的,談鬱記住了,又說:“我本也打算休假時到托塔星球旅行。”

柳生:“我的假期快到了。”

“年中?我也是。”談鬱稍微留了個心眼,像柳生這樣的正統派上升期的貴族軍官,不可能隨心所欲放假,假期意味著最近的軍事行動變化。

“你如果比我先去旅行,可以和我反饋一下。”

“好。”

談鬱將終端通訊撥拉出來,準備與他交換聯絡方式。

忽然肩頭搭上了男人的手。

他仰起頭,見到了低頭看著他的師英行。

“很久不見了。”師英行轉頭與柳生說道。

談鬱不知對方何時走過來的,身旁還跟著幾個眼熟的政要人物,後者們的視線在柳生與他之間轉了一圈,朝兩人舉杯微笑。

“確實很久沒見到中將了,”柳生看了眼談鬱肩上摟著的手,忽然笑了一下,“是你男友嗎?”

這話是看著談鬱問的。

他本以為是對師英行所說,但是他邊上的男人一言不發,像是在等他回答,視線停在他臉上。

談鬱不假思索:“我和師先生有婚約。”

“我聽說過談師兩家有訂婚這件事,沒想到是你,”柳生回道,“提前說句恭喜?”

師英行一麵得體地與他道謝,一麵將熟稔地談鬱手裡喝了大半的酒杯放回去。柳生見狀也不和他細聊,留了個通訊號就轉身離開了。

被打斷了進一步交流,談鬱在心裡揣摩著接下來怎麼接觸對方,餘光裡追逐著柳生沒入到搖擺快樂的人群裡。

與此同時,師英行問他:“你不和皇太子打招呼?你們認識。”

是認識,但關係一般般。

談鬱瞟了他一眼:“不去。”

“那就不去。”

“我是想和柳生聊聊,你一來他就走了。”談鬱借機發揮,就當成是在男配麵前做作精。

“你和他聊什麼?”

師英行心平氣和。

他知道談鬱近來總是與這些軍界的人往來,大約是因為談家父輩的關係。

“旅行,不能聊?還是柳生這個人有問題,你不讓我和他走太近呢?我就是和他說幾句話而已。”

師英行答非所問:“這陣子你大概出不去,我晚些時候外派到邊境,你也得跟著。”頓了下,又說:“我不打算阻止你和彆人往來,不用擔心。”

“邊境又出事了?”

談鬱在經手的各種情報裡都沒有察覺這一點。

中央把師英行調動到邊境不會隻是讓他過去當擺設而已。

“柳生沒有太多問題,”師英行不回答他的疑問,“你想就去找他聊吧。”

保皇派的軍官大多五毒俱全,柳生的評價算是高了。談鬱倒是好奇柳家這位年輕軍官的問題在哪。

他問:“柳生怎麼了?”

“雖然是意外,但他殺過同僚。你要當心。”

“他?”

這是談鬱從未得知過的細節。

這麼看來,柳生是個立場模糊的人。

談鬱有些興趣,很快在會廳角落裡找到了柳生,給他遞了杯酒。

“我怕你男友會不高興。”

柳生接過了他的酒,眨眨眼。

談鬱不以為然,又說:“他一來你就走了。”

“因為我以為你倆要卿卿我我了,”他笑,“既然如此……我們周末約出來喝茶吧,我知道一家茶館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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