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按照原著的劇情,你的角色是一個小明星。】
【你必須進娛樂圈,成為藝人,雖然你現在已經是蟲母了……嗯,但還沒有完全被大眾所知,問題不大,反正後麵有個掉馬環節。】
【你和男主的拉扯是重要劇情哦。】
‘我怎麼進娛樂圈?當模特還是拍戲?’
談鬱的聲音摻了些好奇。
【原著沒說,你看著辦吧。】
‘我不想要和男主這樣那樣的劇情……’
【這沒什麼嘛,彆害羞,兩眼一閉就是了。對了,係統部門這段時間出了些許小問題,我可能時不時會斷線一段時間。】
談鬱問它:‘什麼小問題?’
【反正就是有些bug得處理……不影響劇情。】係統支支吾吾,【你已經回到首都星了,按原著劇情行事即可。】
話是這麼說,係統實則有些擔心談鬱,畢竟對方看起來實在不太配合。
次日是蟲族的變形節。
談鬱一早醒來就在熒幕上見到各種巨型蟲子,各種複眼、觸角和黏液塗滿了綜藝節目的舞台。
他一邊咀嚼早餐麵包一邊看著熒幕上的一位雄蟲男人忽然長出柔軟金屬色澤的骨骼,仿佛蝴蝶展開翅膀般從後背扯開了一對巨大肉翼,扇動之間好幾個攝像機都被翅膀吹倒了,節目直播中途結束。
司滸坐在他身旁一起啃麵包,含含糊糊地說:“大哥也是這種翅膀,我也想要。”
談鬱回憶了片刻司晉遠的外貌,幾乎是人類外表,一絲蟲族的體征也無,估摸是長在看不到的地方。
“哥哥有翅膀嗎?”司滸問他。
談鬱回答:“我沒有。”
“為什麼?”
“你去問你大哥就知道了。”
談鬱不知道怎麼向小孩子解釋蟲母與普通蟲族的不同。
“你在生氣嗎?”
司滸睜著一隻燈泡似的複眼,眨了眨。
他奇道:“沒有。”
“大哥吩咐我要常常哄你。”
“你說得和真的一樣……應該是我哄你才對吧。”
“我的意思是,大哥知道自己經常惹你生氣,所以才指望我彌補。”司滸解釋道。
“……”
談鬱不知道司晉遠在想什麼。
他本來也沒有生氣,換成他在司晉遠的立場上,也會做一樣的事,不管是變相監視或者對他態度微妙,甚至更激進一點。
司晉遠是在讓弟弟觀察他嗎?他的確不會對小孩子做什麼。
“你跟他說,我沒生氣。”談鬱喝了口奶,“我也不打算蠱惑他的思維。”
司滸崇拜道:“對哦,蠱惑,哥哥好厲害啊。”
談鬱不禁笑了一下。
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真心話……
蟲母這種bug設定,沒被殺掉大概是因為戰爭的大背景裡,蟲母的信息素很有用,當年的蟲母就是借助信息素掌控了軍隊贏下對外戰爭。
然而現代野心勃勃的雄蟲們不可能甘心當蟲母的奴仆,對他萬分警覺是情理之中,就連司滸這個六歲小孩也知道他多危險。
早餐之後又是回到房間休息。
在係統設定之下,談鬱的身體在這個世界裡出現大大小小的虛弱症狀,具體表現為莫名其妙的疼痛和無精打采。
係統挖苦他:【可是你撞破玻璃的時候很龍馬精神啊。】
談鬱不理它,睡了一覺,感覺身上斷斷續續的痛感少了許多。
已經是晚上了,宅子裡除了十二個半蟲的守衛,隻有他和男孩司滸。司滸正在樓下客廳吹口琴。
“很吵。”他對司滸說。
司滸見他出來,高高興興地黏上他:“哥哥要一起玩口琴嗎?”
談鬱垂下睫毛,無聊道:“不要,出去玩吧,今天不是變形節麼。”
司滸聽到出去玩,比他積極得多,背了個包就往外衝,被談鬱揪著後頸跟上了。門口的守衛們朝他恭敬地低頭,詢問蟲母的目的地。
“變形節有表演場所嗎?”
談鬱對蟲子很有興趣。
半人的守衛感知到蟲母的愉悅心情,迅速跟在他和司滸身後一起乘車到了廣場。談鬱知道變形節是蟲族最熱鬨的節日,街上所有蟲族的子民幾乎都變成了蟲子的形態,蟲族的人類血統不再明顯了,夜色裡四處都是巨大的蟲子在街上行走,宛如月圓之夜的嚎叫狼人。
司滸被一隻飛過的甲殼蟲撞了一下,被談鬱彎腰抱起來。
“你很重。”談鬱對他說。
司滸不樂意:“我想下來。”
蟲子太多了,談鬱怕他走丟沒答應,他在街上逛了半小時。
瘦削而蒼白的少年在一群蟲形裡格外醒目,他漫無目的徘徊在街道上,收獲了不少雄蟲的注目禮和搭訕
談鬱對搭訕的雄性一點興趣也無。路過一個商場,他的眼前飛來一隻成人體型的巨大胡蜂……與胡蜂稍有區彆,渾身覆蓋著金屬色澤的棕色的殼,兩隻金色的豎瞳眼睛宛如刀鋒銳利,身後長著一條很長的、手腕粗的尖尾巴。
談鬱抱著司滸觀察尾巴得入神,直到這隻尾巴尖尖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抬頭:“嗯?”
懸在半空中的雄峰低下了頭,那雙豎瞳的眼珠子緊盯著他,兩隻觸角晃動著,碰到了談鬱的臉,毛茸茸的。
談鬱眨了下眼睛,懷疑他可能要被紮刺了,也可能被塞一碗蜂蜜。
雄蜂似乎是打算與他說話,嘴巴裡的尖銳口器已經伸出來了。然而就在下一秒,驟然間槍聲響起,四周炸起尖叫、翅膀急促拍打的聲音,一部分蟲子受驚失控般四散,司滸也下意識地抱緊了談鬱。
在被扇動的翅膀刮上之前,談鬱忽然腰上一緊,整個人被尾巴卷起來拽到了路燈之下。
他一抬頭就對上了雄峰的金色豎瞳……那對毛茸茸的細長觸角碰了碰他的額頭,粗壯有力的尾巴也從他腰上抽回了,在空中晃動。
雄峰扇動翅膀帶起的風吹動了他的發梢。
談鬱抱著司滸,盯著那隻尾巴,空出手去摸,剛碰到甲殼就被尾巴尖“啪”地抽回去了。
他隻好慢吞吞收回手,問:“你應該有彆的血統吧?”
雄峰不回答,隻是用尾巴蹭了蹭他的臉頰。
談鬱又看向剛才槍聲來處。
一個高挑的、戴眼鏡的男人正朝他走來,身後簇擁他的是數十個半人半蟲的守衛,宛如電影之中的場景,四周那些各色各樣的蟲子如潮水般褪去,整個街道都空了。
雄蜂看了他一眼,也轉了個身,優哉遊哉地在空中朝遠處飛走。
談鬱孤零零地站在路燈下,望著朝他走來的高大男人。
司晉遠停在他麵前,手裡拿著的一把□□隨意地背到身後,伸手去接談鬱懷裡的司滸。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我聽說你和孩子混在雄蟲堆裡,怪危險的。”
這就是你在街上突然開槍的原因嗎?
談鬱不是很理解,某地領主在中立的首都上城有權力做這種事?大概司家的權勢遠比他想象的更大。
比之男主白家呢?
大概是原著前期兩家差不多。
所以男主另辟蹊徑,借著蟲母的追求和影響力在上城紅極一時,甚至壓過了司晉遠。
“你和剛才那隻雄蟲認識?”
司晉遠見他一臉學術地思考著什麼,出聲打斷他。
“不認識。”
“你真是……”司晉遠歎氣,“你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嗎?”
談鬱不解:“人類血統返祖的樣子,不然呢。”
司晉遠看了眼他的表情,又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變形節也可以理解為求偶節,你帶著小孩子出來玩,有些人得誤會。”
“誤會我帶孩子求偶?”
“他們會以為司家的領主突然死了,司家倒得徹底,以至於蟲母帶著小孩出門找新雄蟲尋求保護,剛才不就有雄蟲搭訕你了……我不至於讓你淪落到這地步。”司晉遠說得漫不經心,看著不太認真。
談鬱一時難分辨他是不是在警告自己,他瞥了眼司晉遠身上的襯衣,白色,混雜著酒氣。在原著裡,司晉遠是個浪蕩雄蟲,到處聲色犬馬,這像是剛才會所裡出來。
“你以後可以和我一起出來玩。”司晉遠又補充了一句。
談鬱回答:“喝酒玩樂嗎,我不喜歡。”
“隻是和幾個朋友坐坐而已,有時候是因為應酬,你不要誤會我。不信的話你以後可以監督。”司晉遠笑了。
說罷,司晉遠將弟弟往守衛懷裡一丟,自己為談鬱打開了車門,看著他坐進車廂裡,他忽然說:“你是覺得在家裡無聊嗎……是我的疏忽。”
“無聊?算是吧,”談鬱坐在車廂裡,端端正正地,抬頭與思索了一下,“其實我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