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蟲母14(2 / 2)

見他不說話,談鬱再一次湊近了,將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仰起臉吻了他。

他們繼續了上次在酒店裡沒有成功的劇情。

此時四周是子彈擊潰靶麵的喧嘩,身後時不時傳出模擬撞擊聲,蘇城正在換彈匣,全然沒有發現後麵兩個人正在接吻。

【你好像在勾引他啊。】

談鬱看著已經情緒平穩的男主,卻在天馬行空地走神思考蘭軻所說的情感氛圍,一個人麵對喜歡的人應是什麼細微表情?

白暉濡低垂著眼簾,抬手抹了下眼前少年濕潤的唇角,說:“抱歉。”

談鬱撩起眼皮看向他:“你還生氣嗎?其實我也好奇,我得追你多久?”

沉默。

“你應該知道我有心理疾病,很危險……為什麼靠近我?”白暉濡抬眸沉沉地望向他,垂下眼瞼掩去晦暗的目光,“你好像不在意,但我一直很擔心你。”

談鬱不解:“是因為這個緣故?”

男主的心理問題是天生的,被醫生和長輩們做過很多乾預,無果。

感受不到旁人和自己的痛苦,難以共情,傷害自己和彆人卻不自知。

他以為男主並不在乎這個病症。

“嗯,如果你願意……”白暉濡垂眸,下意識地抿了下唇,“在一起吧,我答應你。如果你以後覺得不舒服可以分手,沒關係。”

談鬱盯著他的表情。

這種姿態甚至像是卑微懇求。

……他是認真的。

【快答應他!!原著沒有的細節又增加了。】

蘇城頭也不回地喊道:“你倆過來玩嗎?”

談鬱回眸:“不了。”

他又問白暉濡:“你去玩嗎?”

白暉濡從談鬱問那句話開始,就神色複雜地斂容沉默。

良久,男人回答:“抱歉。”他停頓了幾秒,像是在思忖什麼,“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妥當。”

“從今天就在一起吧。”

談鬱倒是無所謂,任務完成了第一階段,他不需要再和男主日日聯絡。

白暉濡看了他許久,臉上浮起清淺的笑,低頭抱緊了他。

“我很高興。”

他對談鬱喃喃說。

在他眼中燃起了某種隱秘的狂熱和憂慮。

“我很喜歡你……又實在很擔心,我會怎麼對待你呢……?你知道我有病。”他低低地在談鬱耳畔輕聲說,“何況那些蟲子們正在覬覦你。”

談鬱也盯著他看了許久,男人的複雜和炙熱的神色,以及他口中那些危險言辭,心裡沒有多少波動。

這就是原著評價男主瘋狂的原因嗎。

他的角色,到底是怎麼消失在原著裡的……

是因為男主?

指腹撫過對方的低垂的眼瞼,談鬱安撫著白暉濡,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彆太擔心了。”

係統聽著這對情侶對話,已經再次感悟到對方消極怠工的情緒。它一直試圖將談鬱感染成放棄自我道德的無情穿書者,但事情朝另一種方向發展了——談鬱隻是隨意追求男主,搞不好隨時中斷,這無疑是另一種無情。

晚上風平浪靜。

談鬱一樁任務完成,如約回了司家。

客廳昏暗,一個男人正在窗邊吞雲吐霧。

司晉遠回眸,鏡片下的眼睛沉沉地望著他:“你現在是準備搬到淩非那兒?”

“淩非那邊通知你了?”

談鬱將外衣脫下來,按照慣例,想著到司滸房間裡看一眼,司滸已經從樓梯下來。

司晉遠歎氣:“我不希望你住到他那兒。”

“內閣有什麼說法?都一樣吧。”

在談鬱看來,司家承擔監視和保護作用,現在隻是換了個淩非,理論上內閣那裡不會有多少意見。

“跟內閣沒多少關係。”

男人說著,掐滅煙,走到他麵前,執起他的手親了一下手背。

談鬱看了他幾秒。

是在暗示各方領主和軍方為蟲母歸屬的博弈嗎。

到目前為止,蟲母仿佛親近克蘇的陣營,實則不然,他也被捏在雄蟲領主的手中,形成某些平衡。

現在又要送到隸屬於軍界的雄蟲首領身邊。

也許是某種不滿的波及。

他不由得皺起眉,思索道:“是莫萊斯那邊給了壓力嗎,他上次聯係過我,讓我到他的星係居住。”

“不是,”司晉遠很輕地笑了,“之前和你說了,你不需要煩惱這種事。”

談鬱本以為他這句話是玩笑。

他看向司晉遠,對方臉上的淺笑已經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冰冷的氣質。

“淩非以為這樣就能把你拿到手……反正,我不同意。”

司晉遠的語氣輕得飄忽,提到另一隻雄蟲時,他的口吻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輕蔑感。

“沒關係,換個地方住幾天而已。”談鬱不以為意,他本就打算到淩非身邊了解軍方的情況。他想到之前司晉遠的表現,又提醒對方:“今天我和白暉濡在一起了。”

司晉遠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他動作很快啊。”說完,他低頭朝弟弟司滸說:“你哥不要我們了。”

談鬱轉頭對司滸說:“你哥開玩笑的,彆理他。”說完又把司滸叫走了。

司晉遠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許久,忽然問:“你難道真的喜歡白暉濡嗎?”

“你覺得呢。”

談鬱反問。

“我的看法沒多少意義,白暉濡想和你在一起很正常。蟲母的身份是無窮無限的價值。你不出席那些場合,不清楚彆人是怎麼豔羨白暉濡的,‘竟然被蟲母大人追求了’……”

司晉遠摘下眼鏡,不緊不慢地擦拭著,剛才的情緒也已經消失。

他話裡話外都在暗示,白暉濡是為了蟲母的影響力才這麼做。

司晉遠本就是斯文溫柔的長相,垂著眼簾愈發給人以這種感覺,這時說這種殘酷的話也依然輕聲細語,又上前揉了把談鬱的黑發,溫聲道:“去睡覺吧。”

【這些雄蟲搞不好為了爭奪你打起來,然而你的心是屬於白月光的。】

【你應該找白月光一趟了,宿主,暗戀也得有點表現吧。】

談鬱回到自己的房間,四周闃然無聲,隻有係統在他耳邊的催促。

他想起那幾個在K星係的夢境,粘稠腐爛的屍體。

按原著的走向,不久之後又有戰爭爆發。

【快結束了。】

談鬱回答:“知道了。”

他低頭在通訊錄裡找到蘭軻的號碼,徑直撥了出去。

通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沒事,就是想打給你。”他對蘭軻這麼說,“你在乾什麼?”

似乎是在飯局或者類似的場合,那邊的聲音嘈雜不清,大概是蘭軻起身往外走了,動靜漸小,有人在調笑:“誰打來的電話……藏什麼呀,你對象?”

“朋友聚會。”蘭軻走到僻靜的地方,“怎麼給我打了電話?”

因為係統。

他應了聲:“嗯。”

“聽起來心情不好,”蘭軻那邊有打火機的聲響,“你要是在附近可以一起過來。”

“我過去沒關係嗎?”

“都是熟人。”蘭軻對他說,“無聊可以過來。”

蘭軻的聲線很沉,像失眠夜晚裡聽了覺得不突兀的聲音。

談鬱從床上坐起來,說:“我現在過去。”

【夜半幽會,】係統對他說,【要是男主知道了一定很不高興,雖然他應該知道蟲母有一個魚塘。】

談鬱不怎麼在意:‘男主已經和蟲母確定關係,這時候應該快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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