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恐怖遊戲boss1(1 / 2)

1.0

【你是無法擺脫的恐怖遊戲boss。】

【你將隱瞞身份,成為男主和男配們的隊友、情人和敵人,再團滅他們。】

……

“典獄長是NPC吧?”

“這長相實在是……嘖,還是製服誘惑。”

“你這麼一說,這捏臉確實好看。”

“彆說了,他看過來了!”

玩家們聽到這句話,紛紛低下頭,將手貼緊了腿側褲縫,仰起臉,一個軍訓似的立正姿勢,雙眼卻忍不住亂瞟——看著隊伍最前方,從台階上走下來的身著靛藍筆挺製服的典獄長。

他帽簷下是一雙冷淡的藍眼睛,目中無人,隻敷衍地往台下的隊伍一瞥。膚色蒼白,下頜尖細,眉目略微上揚,淡紅的嘴唇,麵無神情的一張美人麵,讓人聯想起貓似的美貌生物,偏偏他手中拿著槍,腰上係著一根長鞭,細長白皙的食指正扣在扳機上。

在監獄副本裡,談鬱是帝國派遣來的監獄最高行政長官,擁有掌握整個星球監獄的權力,所有流放到E24星球監獄的罪犯,全憑他一人處置。

以他的年紀空降到此處顯得格外突兀,無疑他背後是帝國上層勢力的支持,傳聞他是皇帝的小兒子,被懲罰才下放此處荒涼星球。

今日是一月一度的檢閱日,所有犯人們被排成隊伍,由獄警們一一檢閱。

在隊伍前列,幾個獄警逐一清點人數,在典獄長談鬱麵前揚聲點名,被點到名字的犯人們揚聲應到。

這年頭的星球監獄已經是半人工智能管理,大部分獄警都是機器人,隻有管理層是人類。

監獄四處全是攝像頭,以及機器獄警的警報係統和紅外線掃射,所有犯人都規規矩矩的,不樂意被獄警們拖出來處刑示眾。

然而這個副本的玩家任務是——“在被凶手殺害之前找到其他存活玩家,成功越獄”。

談鬱正站在台階附近,抬了下帽簷,往下看這批關押服刑的罪犯。他對犯人們不太感興趣,但這數量上千的犯人裡有一部分是玩家身份,另一部分是NPC。

這一副本本質上是團隊協作遊戲,玩家必須在浩如煙海的NPC裡找到同類,一起越獄離開。

在原著的描寫裡,談鬱是一個邪惡boss,混入到玩家陣營之中玩弄他們。

【這個副本很簡單,你先把男主男配們找齊,取得他們的信任,以玩家身份與他們彙合組隊,變成好兄弟。】

談鬱一眼掃過底下烏泱泱的一千多個犯人,幾乎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正在機器人獄警激光槍的恐嚇下排成一列一列,會場裡隻有獄警點名和犯人應到的聲音。

“查禮然!”

人類獄警連著喊了幾聲,竟無人應答,過了一會兒才有把懶洋洋的聲音應了聲“到”。

頓時人群裡有人憋不住笑,人類獄警臉上掛不住,對應到的犯人怒目而視。

在這個荒涼星球上,人類獄警加上典獄長,一共隻有六個人,這六人在星球上的地位近乎統治者,無人違抗,這一批犯人卻敢在檢閱儀式上放肆……

獄警霎時惱火朝他走近。

談鬱站在一旁,也注意到了那個挑釁的犯人。

在NPC、BOSS和玩家混雜的監獄裡,有的玩家刻意通過某些高調方式給旁人留下印象,這也是在提醒其他潛伏的玩家:他們是同類,來組隊吧。

如果弄巧成拙,也可能因此被NPC懲罰甚至處死,被趕出遊戲。

在獄警的警棍砸在那個犯人肩上之前,談鬱走上前,出聲製止了:“你打他做什麼?”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談鬱身上。

典獄長身著熨帖的製服,深色的衣料襯得他膚色雪白,帽簷投下的陰影並不能遮掩他雙目的銳利神采,那雙漂亮的碧藍眼珠很輕地掃了獄警一眼,後者頓時怔住,紅著臉退開。

“照監獄規定,犯人不服從規章、懈怠、無禮……先是處於禁閉懲罰,二次再犯,再加重刑罰。”

談鬱的聲音輕而穩。

他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犯人身前,站定了。

查禮然是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白發綠眼,年輕,長著英氣俊美的麵孔,滿眼不羈。因為發色和身高,他在一眾犯人之中很是惹眼,此時臉上的神色也是如此。

查禮然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走來的黑發少年,從他穿著的及膝的軍靴,慢慢往上,掠過那截被皮帶束縛的細窄的腰,修長的脖頸,最後饒有興致地將視線釘在他的臉上。

……不僅語氣漠然,長相也是一臉性冷淡的美貌。

少年一雙蒼白的手正握著長鞭,一邊說著規章製度,一邊拿著私刑武器,十足毫無掩飾的矛盾。

查禮然頓時浮起些許想象。

他如何拿著長鞭抽打不聽話的犯人?

是站在高處嗎,冷淡地揚起鞭子,像抽打牲畜那般對待匍匐在他腳邊的男人……

這時,少年正睥睨著他,抬起尖細的下頜,顰眉說:“關禁閉,去吧。”

查禮然的舌尖頂了下腮,凝視著他說話時微張的嘴,勾起唇角應聲道:“長官,我聽你的。”

機器獄警領命將查禮然帶走,朝禁閉室而去。

臨走之前,查禮然回眸看了典獄長一眼。

少年與剛才的人類獄警站在一起,對方與他正說著什麼,漫不經心地撩了撩眼皮,睫毛濃密,露著半顆海色的眼眸,似乎是心有靈犀般朝查禮然看了過去。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了一瞬,談鬱很快移開了目光。

儘管檢閱式出現了一抹小小插曲,但後續的檢閱儀式也順利完成了,談鬱回到行政樓最高層,與自己的同僚們聚餐。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監獄外室。外室,也就是沒有犯人的區域,行政人員們處理事務和換班休息的部分。

監獄位於星係的邊境星球,這裡是人跡罕至的荒漠地帶,星球開發程度極其落後,帝國征服此地之後,將人數稀少的原住民下移民到高級星球,這塊地方既無資源又渺無人煙,自此高級監獄,無數窮凶極惡的犯人們被轉移到這裡,再次開啟了與世隔絕的漫長牢獄生活。

“被派到這裡來的獄警,都戲稱這是‘我們的監獄’,不是說這座監獄是歸我們管理的意思,是說我們也像在這裡坐了牢,不到期滿不能換去彆的星球。”

說話的是一個膚色棕黑的人類女子,周束,她長著一對圓潤的茶色大眼睛,三十多歲。

談鬱在與其交談之後,很快確認了周束是個精通遊戲的玩家,儘管她無論是談吐還是熟稔副本背景的程度都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玩家的痕跡,但有的細節仍然能看出來她作為玩家的強烈目的。

聽了她的玩笑,談鬱往窗外瞟了一眼,鋼化防爆玻璃窗戶映出的是一輪巨大的紅色圓月,模樣駭人。

他收回目光:“不管怎麼說,也是有盼頭的有期徒刑。”

“是的,所以你不必為那些犯人生氣。”周束微笑,“也不要和犯人太過靠近,不要和他們說超過三句話,這裡有不少深諳傳銷和洗腦術的資深犯人……”

談鬱在副本的身份是空降至此的帝國皇子,所以無論是獄警NPC還是這位扮演獄警的玩家都心知肚明,待他很是客氣。

他斂眉說:“謝謝。”

說罷,談鬱與周束告彆,回到樓下,進入外室區域的監控室。

一進門,他發覺監控室裡有另一個人。

男人大約二十多歲,身材高大,穿著襯衣,手中拿著一杯咖啡,正望著屏幕,聽到聲音時不緊不慢地回頭與他打招呼,又將杯子放在了機器人的托盤上。他背後是一整麵牆壁的懸浮屏幕,無時無刻監視著監獄裡的每一個角落。

機器人緩緩從二人身旁走過。

他的同僚之一,傅嵐帛。

也是原著裡提及的玩家之一,男主的隊友,目前職務是獄警之首,在監獄裡的地位僅次於談鬱。

傅嵐帛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模樣斯文,黑發,單眼皮,眼神沉靜,此時看了會兒站在屏幕前出神的談鬱,問道:“下午那個犯人惹你生氣了?”

不等談鬱回答,他又說:“這些人不會有什麼威脅。”

“我知道……監獄裡有雙重保險,如果發生暴動,監獄的智能處刑係統將自行對犯人進行識彆屠殺。”談鬱瞥著屏幕裡正在欄杆邊上倚著的查禮然,隨口答道,“之前在克拉克拉星係發生過那些事,但不到一秒,一切都結束了。無工作人員傷亡。”

在監獄的外室區,幾乎都是機器人的身影。

偌大一個星球監獄,隻有六個人類管理人員,仰賴的是高科技的輔助。一旦出現意外情況,六個人恐怕不夠抵禦風險,但若是加上人工智能處刑係統,危險就迎刃而解了。

玩家們試圖越獄,首先就得應對獄警和係統的雙重威脅。

談鬱這時候才回頭,坐到桌邊,與傅嵐帛閒談起近日的帝國新聞。

傅嵐帛對他的興趣實在過分明顯,除了工作事宜,這個男人時常與他接近,顯然是為了獲取信息便於越獄。

談鬱的確是越獄任務的關鍵NPC。

典獄長是監獄最高長官,對於玩家而言一般是兩種選擇,一是拉攏買通,二是殺了他,兩者都有利於玩家離開監獄。

談鬱為了成為對方的隊友,每次都會巧妙地誤導傅嵐帛,試圖讓這人懷疑典獄長是隱瞞身份的謹慎玩家。

例如現在。

兩人的話題已經轉到了今日查禮然的挑釁。

在談鬱看來,查禮然多半也是玩家身份。

他對傅嵐帛說:“這個犯人像是做給彆人看的,你覺得呢。”

傅嵐帛此時正垂眸看著他。

少年細白的手指正圈著瓷杯把手,黑色的瓷麵將他的膚色襯得愈發蒼白。

傅嵐帛漫無邊際地想著,這仿佛是泡在咖啡裡,剛被他舔過的牛奶。

他答道:“我也這樣認為。”

說罷,他的視線緩緩上劃,停在談鬱的麵頰之上,少年正垂著眼簾,攪動著杯子裡的液體。

一個危險神秘的玩家,或者NPC。

兩人心照不宣地互相聊了些瑣事,各自散開。

此時副本劇情已經開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裡,監獄將不斷出現暴風雨山莊的經典劇情。

在一個無法離開的環境裡,犯人接二連三地被殺死,甚至有的獄警被殺身亡。

玩家們必須在凶手的屠刀落下之前成功越獄離開。

監獄基地坐落在星球北端,建立在基地之上。這顆星球之所以被放棄,是因為全境均是難以忍受的極寒地貌,一年四季都是酷冬,森林終年披霜戴雪。除了負責基地能源補給的人員定期來訪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類會關顧此地。

對於星球上的六位工作人員而言,他們是彼此的忠實夥伴,他們也隻有這些夥伴,剩下的都是機器人和犯人。

談鬱路過一個休息室裡,聽到自己幾個NPC同僚的歡聲笑語。

“新來的典獄長是帝國的皇子,你們聽說了吧。”

一個獄警說。

“你很無聊嘛,”另一個說,“你觀察了他多久了啊。”

“對了,今天那個叫查禮然的……我看他不爽。你注意到他盯著談鬱的眼神嗎?他是沒意識到自己是罪犯?”

“談鬱那張臉……嘖,不過,他為什麼放過這種無禮的犯人了?他看著可是壞脾氣的美人啊。”

“也許今晚就去教訓查禮然了?”

正如他們所調侃的那般,談鬱正在前往禁閉室的路上。

在門口的自動檢測人臉虹膜設備的檢驗下,玻璃大門緩緩敞開。

門內是一條黑色磚道,兩側是宛如住宅室內走廊般潔白的牆壁。磚道一路通向內室深處,約莫走過了兩百米左右,又是一道玻璃大門,路已到儘頭,進入了交叉口,兩側左右各是同樣的黑色磚路。

交叉口內的景觀與外邊截然不同,內部被修建成了獨立的環形建築模式,抬頭一數,一共是五層樓。與尋常監獄相似,所有監獄房間都用上了堅固的鐵門,包括鐵門和護欄、牆壁在內,所有物品都是白色,也許是想擺脫傳統監獄沉悶印象。

整座監獄都十分安靜,隻有空氣淨化儀器的嗡嗡聲響。

他在最後一間牢房停下。

潔淨光亮的白色牢房內,一個年輕男人正專心致誌地在桌前疊紙,哼著歌,白發蓬亂,皮膚曬成麥色,隻穿了件短袖的囚服,手臂肌肉緊實,脖子上係著電擊鏈。

不一會兒,一隻紙鶴在他手心裡振翅欲飛。

“送你的今夜禮物,長官。”

查禮然將紙鶴捏在手中,慢悠悠轉過身,抬高了唇角朝他露出一個近乎挑釁的笑靨。

他即便不笑的時候也有些邪氣,因為眼白多於眼黑而顯得一股狠勁、不好接近,又是天生的白發和綠色眼睛,個性惡劣,不服管……無論哪方麵,查禮然在監獄裡都很顯眼,儘管身著罪犯統一的黑白條紋衣服也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我不需要。”

談鬱興趣缺缺地瞥了眼那隻紙鶴。

“嗯?不知道長官今天來找我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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