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就早點回來
查禮然:
——等我回去,我們找個地方約會吧
——._.其實是我想見你了
——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貼貼._.
這句話發出去,直播間頓時炸了,觀眾紛紛譴責查禮然。
——白毛差不多得了,你怕黑怕海神嗎xswl我才不信
——副本裡一步三boss的怎麼約會,在床上約嗎
——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到冷酷美人男友上你房間??
——你打直球這麼猛的你以前可不這樣啊指指點點.jpg
——哈哈哈哈哈哈談鬱無語了吧
——所以談鬱的直播間到底在哪裡(怒)
查禮然看見彈幕胡言亂語,嘖了聲把彈幕關了,他其實沒有觀眾說的那種意思……的確隻是心癢癢地想與談鬱見一麵。
此時他和傅嵐帛正在洞穴的一處角落歇息。
傅嵐帛瞥見他盯著終端,狀似無意地問:“你和談鬱在聊天?”
“是啊,他還沒睡。”
查禮然答道。
剛說完,他收到了新消息。
——可以。
——你明天就能見到我了。
查禮然登時翹起嘴角。
談鬱把終端放在一邊,打算睡個回籠覺,又收到對方的回複。
——好喜歡你啊
談鬱看著這行字,指尖一頓,回了個表情。
查禮然對他有近乎超乎想象的熱情……即便是在終端上。
他垂下眼,將頁麵關閉,繼續躺在那張床上。
夜裡,他隱隱約約又嗅見了海水的氣味,若近若離。
地板上慢慢響起某種奇怪的濕滑摩擦聲,像是一條魚從袋子裡跳出來,在地上撲騰。
談鬱一下子醒了。
電子掛鐘顯示此時恰好是淩晨三點。
地板上沒有水漬,也沒有蠕動的章魚的黏糊糊觸手。
談鬱從未見識過這種靈異之事,比在監獄裡見到惡靈更詭異,他起身在房間裡外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和可疑之處。
旅遊宣傳手冊依然靜靜放在床頭櫃上,與他遙遙相望。
不能待在房間裡了。
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
今晚兩個人輪流守夜,第五堯與籍林邦各分一半夜晚。
談鬱一出房門,在客廳瞥見一個紅發青年正在沙發上躺著,臉上蓋了張塗了巨大笑臉的報刊,雙手疊在胸前,睡得很沉,呼吸綿長。
談鬱沒叫醒他,轉而走到另一個方向,叩響了第五堯的房門。
他敲了三聲,無人應答。
也許第五堯已經睡了。
剛挪開腳尖,忽地門被一把打開。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彼此都略微停頓了片刻。
男人身上圍了了一件浴巾,他是高大結實的身材,站在犯人裡近乎鶴立雞群,總給人以壓迫感,裸露上身更給人以這種印象。
談鬱與第五堯的接觸不多,這是第二次見到對方衣冠不整的樣子,說不上尷尬,第五堯似乎也不在意。
“我以為是籍林邦。”
第五堯一隻手拿著煙,手臂撐在門板上,仍是剛才開門的動作,手臂緊實肌肉線條明顯。似乎是剛從浴室衝澡出來,水珠正從他肩膀和脖頸滑落,劃過腹肌和人魚線,淹沒在被浴巾束縛的位置裡。
“進來。”
他瞥了眼半夜站在門口的少年,說。
談鬱走了進去,回眸見他已經關上了門。
屋子裡沒有椅子,他站在門邊準備與第五堯說今夜的夢,也許與海神有關。
還未開口,男人皺了下眉,盯著他的臉說:“你可以坐床上。”
“不必了。”
“你在查禮然的房間裡也這麼見外?”第五堯低頭點了煙,夾在手裡,這話摻雜了些嘲弄的語氣。
談鬱是來說那件事的,不是見證查、第五兩人的矛盾。
他不以為意:“你又不是查禮然。”
煙霧將四周模糊,第五堯站在暗處望著他,吞雲吐霧,烏黑的眼眸在白霧之中顯得格外陰鬱而有攻擊性。
【你和男主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了。】係統歎氣。
談鬱不關心這些。
他走上前半步,說起正事:“我的房間裡有奇怪的東西。”說完,他又與對方複述了那些古怪的夢。
第五堯聽完了他的敘述,收攏了手中的打火機,低頭看向他。
海邊的晝夜溫差很大。
眼前黑發白膚的少年,半夜叩響他的臥室門,走進來,身上穿著杏色衣服,柔軟的衣料與顏色,與他本人冷淡的性格沒有半分相似。
即便是因為這種關乎安危的事上門求助,也表現得缺乏感情。
第五堯垂下眼簾,伸手拋給他打火機。
“拿著。”
“……”
談鬱莫名收到了一個銀色打火機。
溫熱的,像是被第五堯摩挲了許久,沾染著一絲體溫。
男人從櫃子裡取出了一把新型□□,填子彈,上膛,一氣嗬成利落乾淨,末了朝他看了眼,說:“你到外麵等著。”
談鬱沒來得及回答,第五堯已經推門而去。
接著,打開了隔壁半掩的房門。
臥室裡一片寂靜,地板乾淨整潔,椅子上搭著幾件衣服。
裡裡外外,窗戶,櫃子,沒有任何異樣。
談鬱有些詫異。
海神章魚隻在夢裡找他?
正想著,他的臉被輕輕捏住,轉向另一光源。
第五堯正站在窗邊,肩上扛著一柄槍。
染著煙草氣息的手指掐著他的下頜,不輕不重,俯身稍微靠近了些許。
“你很容易讓人注意到,在人群裡,這樣很危險,你最好彆離開彆人的視線。”第五堯盯著眼前年輕同性的冷淡雙目,“你男友今夜不在,以至於你需要過來找我……你那位男友有什麼意義。”
莫名其妙。
談鬱聽罷,掙開了他的手。
“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都喜歡這樣碰我。查禮然的事也和你沒關係,我找你是想和你說劇情,不是為了彆的。”
肢體接觸,接吻,甚至更過激的事。
哪怕在還未喜歡他、甚至有些厭煩他的時候,也是這樣。
“除了我和查禮然,還有彆人?”第五堯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沉聲道,“傅嵐帛?還是籍林邦……”
“不是。”
談鬱也隻是隨口一提。
他說的是其他世界的靈魂意識。
男人烏沉沉的眼眸仿佛淬了冰霜,像兩口墜入冬日湖中的黑曜石,一言不發、陰鬱地凝視他,
這時敞開的臥室房門邊上,傳來了籍林邦的聲線。
“你在這裡啊。”
紅發青年望著臥室裡的二人,無辜又慧黠地朝談鬱眨了眼睛,咧嘴笑道:“我還沒有碰過你,像查禮然或者第五堯那樣的程度……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我也不至於讓你到這種被彆人質問的地步。你現任男友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