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靜瑞臉上挨了一掌,幾秒就忘了疼轉頭貼上去,哀怨地將腦袋擱在他肩上:“你是不好意思?你也摸回去唄。”
“你們男高中生喜歡這一套?”談鬱冷冷將他推開,睨著他,“在桌子底下玩遊戲,你怎麼不鑽到下麵去,拴在那裡。”
鑽到桌子底下做什麼,咬嗎?
相靜瑞舔了下冰淇淋,愉快道:“待會可以試試。”
事實上是回家之後,談鬱就撇下他去洗澡了。相靜瑞第一次知道兩個世界的A市重疊之後,將談鬱所在的小區也融到了世界裡,他認為融得很合適,如果能融進他的公寓就更好了。
談鬱洗完澡從浴室回來,先是見到這位男高中生身穿校服的背影。在床邊,相靜瑞手裡拿著他的一件襯衫疊成方塊,仔仔細細地放好。
“你很無聊?”談鬱問他。
相靜瑞坐在床邊,往後倚著床頭板,撩起眼皮看著他:“你不在我當然無聊了,連數學題都刷不下去……陪我玩?”
談鬱掃了他一眼,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校服外套敞開了,裡麵是一件V領的薄毛衣,領口有點低,裡麵是沒有彆的衣服的。
談鬱在回來路上覺得冷,一回家就進了浴室,見狀問他:“你不冷?”
“你猜。”
“那就是不冷。”
談鬱本是想開暖氣的,看起來似乎沒有必要。
剛說完,他就被摟著腰跌到床褥裡,皺了下眉撐住了手臂,慣性讓他幾乎摔在相靜瑞身上。
談鬱摁著相靜瑞的肩膀坐起來,對方的嘴唇就貼在他耳垂,輕笑了聲:“你騎我乾什麼,彆亂動啊。”
他瞥見相靜瑞棕色眸子裡的隱晦意味。
他喜歡占據主導權,但這種偏好,這些人也全都有。
相靜瑞是他年輕氣盛的熱烈戀人,在想什麼,愛什麼人,一覽無餘。
“騎你,所以呢。”談鬱低頭凝視他,拽了下他的毛衣,將手貼上去,“我沒對你做什麼,你倒是興奮了……心跳很快。這樣會讓你快樂嗎?”
談鬱一貫缺乏表情,大抵是上帝捏他這張精致麵孔的時候忘了添點表情做點綴,以至於他現在垂著眼簾、姿態睥睨而噯昧,一張臉卻是冷冰冰的,嘴角平直,語氣也沒有波瀾。
把調情的話說得像挑釁,或者他本來就是在挑釁,被聽者過濾為興奮劑。
他剛從浴室出來,室內冷,身體很熱,係著一件單薄的睡袍,俯身嘲諷相靜瑞,衣料也往下墜,一低頭什麼都看得見。
相靜瑞的舌頭頂了下腮,視線從談鬱碧藍的冷冽眼睛往下瞟,定住在那兩點又挪開了。他開始有點蠢蠢欲動。
原本隻是想和久彆重逢的前任抱一下,上演青春純愛故事。
他握著談鬱的腰,自己也略微坐起來一些,語氣飄忽得快散掉:“你這樣玩弄我一個男高中生,我受不了的。”
談鬱嘲諷他:“怎麼,你要鑽桌子了。”
“鑽彆的也可以……對了,你聽說過男高中生的鑽石嗎?”
“遊戲等級?”
談鬱剛說完,就被相靜瑞摟著往下翻轉。
“嘖,不是的,你果然沒聽過這種說法。”
兩人的位置顛倒了,他仰著臉,被相靜瑞低頭咬了一口。
“應該鑽到哪兒呢。”相靜瑞若無其事地與他商量,“這裡……或者這兒……你覺得呢?”
仿若剛才打開了暖氣,談鬱的體溫在摩挲裡上升了。
——叮咚。
這是大門外的門鈴。
談鬱一瞬心生怪異。
這時候誰會過來這裡?他和扶濰都從未帶客人朋友回來。
他皺了下眉,將身上的青年推到一邊,說:“有人來了。”
相靜瑞來不及反對,談鬱已經利落地下了床,披上了另外一件衣服往外走。
“誰這麼掃興?”
他撇了下嘴。
談鬱也不清楚。
兩個世界融合重疊之後,劇情多少也將被影響。
他走到了門邊。
“誰?”
“是我。”
說話的是一把男人的嗓子,低沉而有些沙啞。
……原來是他。
因為有之前的心理準備,談鬱反而不覺得驚訝。
他打開了門。
在門框裡,正端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黑發,剃得很短,一雙凶相的眼睛正盯著他打量,從手邊翻開了證件皮夾,走程序地自我介紹了來曆。
紀律監察官,權盛柏。
男人將皮夾收起,邁步走進了屋子,熟稔地與談鬱說:“剛下課回來睡覺?”
談鬱扶著門板,想了下,將門關上了。
他回答:“你來做什麼?”
剛說完,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相靜瑞掃了眼陌生男人,挑了下眉,走到談鬱身邊。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摟著談鬱的腰,語氣不快地問:“老公,這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