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陳白術笑道,“恰好那日我們也都在,故而也都聽得真真的。”
桃紅的臉起先是紅,而後是白,最後變成了混雜在一起的烏青。
她呐呐地跪在那裡,不敢多說話,隻怕越說越錯。
原本料想,這佛經一出,張氏病重還惦記著八爺的舉止,必然能引起八爺的憐愛,誰知,八爺竟然會說出那樣狠心的話來。
“下去吧。”
胤禩懶得再看桃紅一眼,揚了下手,“你且告訴你們主子,既是病了,就好好養病,不要做這些‘多餘的事’。”
“是。”
桃紅身子一晃,好懸才沒摔倒。
她遲疑地抬了抬頭,偷偷地看著胤禩,“爺,那佛經呢?”
“佛經?”
胤禩的眼神落在桃紅手上的佛經上,越看越覺得可笑,宮裡頭這樣的手段不少見,他們在阿哥所裡的時候,時而會有宮女們偷偷說起哪個娘娘為了討得父皇的寵愛,怎麼日夜不眠地抄佛經,累得一雙手都抬不起來。
那位的手段可比張氏厲害多了,至少那佛經的確寫的格外用心。
既是要演戲,就合該做的一應周全才是。
像張氏這樣,扯著張大旗,最後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這佛經拿回去。”
胤禩神色平淡,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桃紅臉色這下越發蒼白了。
她道了聲是,磕了個響頭,下去了。
被她這麼一鬨。
陳白術四人心裡頭不免一緊,四人默契地在心裡達成了一致的念頭,千萬不能學張氏一樣!
“好了,好了。”安寧見氣氛凝滯下來,連忙笑著岔開話題,“你們四位不是備了禮物送給爺嗎?還不快呈上來?”
“是。”陳白術四人回過神來,忙示意小丫鬟把禮物盒打開。
胤禩粗粗瞧了四人的禮物,道了聲有心了,便沒了。
反倒是安寧,她錯愕地盯著四人送的禮物,愣了愣,看了一眼四人,又看了一眼禮物,這四人,莫不是窮到這等程度?!
早知如此,她可以借的啊!
張氏那佛經雖然可笑,但至少也算是有誠意。
這四位送的這叫什麼禮物?
那筆墨紙硯,乍一看都是尋常貨物,仔細一看,連尋常貨物都不如。
安寧嘴角扯了扯。
陳白術四人低眉順眼,一副乖巧模樣。
胤禩抿唇笑了下,他放下茶盞,道:“行了,你們也累了一整日了,且下去休息吧。”
“是。”陳白術四人立即應了下來,從容退下,但那速度怎麼看,都好像是後麵有人在追趕似的。
太不爭氣了!
安寧暗暗握緊拳頭。
本以為她們四個從宮裡頭出來,手段怎麼說也該比張氏厲害,怎麼,今夜一看,反倒是不如張氏了。
“福晉,我的禮物呢?”
胤禩笑盈盈看向安寧。
燭火下。
麵容如玉,眸子如星,笑意深不見底。
安寧莫名有些心虛。
雖說是胤禩主動拱火,但送這隻八哥,是不是有些不妥?
安寧想了想,從腰上取下一個荷包來,遞到胤禩手裡,一本正經地說道:“爺,這是我親手繡的荷包,一針一線都是我的心意。俗話說得好,禮輕情意重,您彆嫌棄。”
張嬤嬤眉頭一跳,那荷包,不是首陽那丫鬟做的嗎?怎麼成了福晉繡的了?
胤禩打量著手心裡的荷包,唇角翹了翹。
他撩起眼皮,看了下安寧那故作鎮定的模樣,又瞧了眼她紅透了的耳根,牙齒怎麼都覺得有些癢癢。
禮輕情意重,這等話是自己能說的嗎?
她怎麼不送一根鵝毛?
“怎麼會嫌棄呢?”胤禩笑得如春風般和煦,他捏了捏手裡的荷包,道:“福晉,且把這荷包給我戴上吧。”
安寧此時心虛無比,自然沒有理由拒絕胤禩這小小的要求。
她接過荷包,俯/下/頭,靈巧地在胤禩的腰帶上把荷包係上。
“行了。”
安寧抬起頭來,滿臉笑容。
這事,可算是過去了。
然而。
裡屋裡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爹。”
安寧的身子僵住了。
胤禩眼皮微微抬起,他的劍眉微微挑起,朝安寧遞了個探尋的眼神。
要死!
安寧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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