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還未將慘劇帶給這個世界……
可是他所要做的,薑穆又偏偏清清楚楚。
薑穆顯出身影,正站在徐長卿背後的雲石之上,神色平靜無比。
徐長卿站起來,捧起盒子,神色有些激動,“你說謊!”
他已經開始恐慌了。
薑穆抬眸,指尖便是一道傳音符飛遠。
“你心裡早就明白了吧!我們是一樣的!我永生不滅!”
“什麼回來相見!根本就是騙你的!等你回去,隻能見到他們的屍體!”
“那是你一手造就的……”
徐長卿怒道,“你胡說!師父不會……”
“騙?不,當然不是騙,隻是隱瞞!這是為你好!”盒子的邪氣冷笑了聲,嘲諷道,“哪怕要你親手殺了他們!”
“就與他們封印你跟紫萱的記憶一樣,是為你好……”它的語氣不乏諷刺,是對那幾個造就它又忙著毀滅的可憐蟲!
“住口!”徐長卿怒極,一手扔掉了盒子,拔出劍來指著盒子,壓著聲音恨道,“給我住口!”
薑穆微微皺眉,望著空無一人的天際,默然。
如此距離下,以他目前的屬性,很難保證破壞邪氣的同時,不傷到徐長卿。
“放了我吧!你放了我,你的師父就不會死!放了我,你就不用再痛苦!我也可以立刻救回你的女兒……”
“放了它?……”徐長卿神色動搖,伸手去拿盒子……
驀然一道亮麗的劍光飛來,製止了徐長卿的手。
“白豆腐!你乾什麼!”
天邊一道急匆匆的大喝!
薑穆聞聲,便收了指尖的電光。
來的正好。
徐長卿的眼睛有些發紅,神智不大清晰。
跟隨魔劍而來,又是一把紅黑色的尖銳的飛羽,刺來之時,裝著邪氣的盒子被勁風驅的趔了一下。
半臂長的飛羽刺來,沒入雲氣下的巨石一半。
匆忙飛來差點被刺了一刀的景天哇哇驚叫了下,“啊啊啊!紅毛你乾什麼!沒看我有正經事!”
景天感覺到身後勁風,下意識又趔了一下,見一道紅色利刃將天池水劈的三丈高,無語至極,轉頭回道,“我、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打啊啊啊!”
後頭一道紅光緊追不放,“本尊不管!這遲來了一千年的戰鬥!今日你我必要一決勝負!”
真是……真是真是真是不可理喻啊啊啊啊啊!
景天在風裡大吼道,“怎麼!你莫非要在我分心之時出手傷人!就算你贏了!也勝之不武武武!~”
紅光頓時一停。
重樓將黑色的翅膀合起,揚臉桀驁道,“好!本尊就允許你先處理私事!”
景天翻了個白眼,總算撐著魔劍落下來,一手撐著劍,一手指著徐長卿,氣喘籲籲道,“你你你你!徐手下,你搞什麼鬼!”
天知道他打在興頭上突然看到一份傳書說盒子被打開了那種心情!
徐長卿紅著眼睛道,“它死了,他們也會死,是不是!”
沒頭沒尾的話,問住了景天。
景天不正經的模樣散去了,底氣不足,“你、你說什麼!”
徐長卿一劍劈來,咬牙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也不是!”
景天抬起魔劍格開他的劍,也有些生氣,“你瘋了!”
“如果不把盒子放進天池,這天下眾生……”
“廢話!都是廢話!我不會讓你殺了師父的!”
景天目光一凝,一劍去挑盒子,希望從他腳邊奪走。徐長卿見他目標轉移,“鏗”飛來一劍擋開。
景天氣急,“平日就你最帥,你最英雄,現今關鍵時刻,你怎麼不能念及你的天下蒼生了!”
徐長卿被他一問,頓時靜默,“……”
邪氣見他動搖,嘲諷道,“看看!看看這自私的凡人!景天,你可真是自私!”
“天下蒼生,為一個天下蒼生,卻要你對養育自己二十年的的師父動刀,實在是殘忍呐!”
景天斥道,“閉嘴!”
徐長卿似是清醒似是瘋魔,“……我不會允許你對他動手的!”
重樓皺眉,等的極不耐煩,隻差真出一掌拍死眼中糾纏著飛蓬的徐長卿。
夕瑤與雪見駕雲姍姍而來,見兩方對峙,一時卻也摸不清楚情況。
景天怒道,“好!你不清醒!我這就把你打醒!”
兩方長劍一出,劍光交錯,卻始終徘徊在盒子周圍。
無知無覺間,天池的霧氣濃重起來。
兩人都急紅了眼睛,金戈交錯之聲,不絕於耳。
不妨從盒裡傳來慘叫,驚醒眾人。“你要做什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錢,權,女人?你不要鬆手!千萬不要鬆手!”
目光彙集在天池邊,一個白衣紫紋,長身玉立的人影捧著為電光圍繞著的盒子站在池水邊,被數道目光盯著,也神色不變,依舊從容優雅。
他捧著盒子的手微微一鬆。
徐長卿睜大了眼睛,眼見著紫玉盒子一寸寸接近天池水麵,失聲道,“不要!!!!”
“……”
噗通。
緊隨而來的是邪氣一陣刺耳痛苦的喊聲。“我恨!我恨你們!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
如盒子落入水中之後那般,波紋散去,再無痕跡。
眾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薑穆彎下腰,手上沾染的邪氣一沾水,便消散無蹤。他順便洗手。
幸而景天沒有來遲。
否則真的一片雷電下去,打的就不隻是盒子了。
徐長卿:“!”
景天:“……”
夕瑤&雪見:“?……”
重樓見底下人對著天池一片呆若木雞的模樣,倒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下,“哼。”
作者有話要說:……實習結束了,前兩天分彆在準備和正在回家,對不起各位(?-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