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穆停頓了下, “看來是非常嚴重的。”
什麼樣的敵人,需要出動三位能階及上的天使長?
“不必擔心。”烏列爾鄭重的保證,“治愈, 我們將誓死保衛天國的一切,以光的靈起誓。”
當他們不稱呼名而稱呼象征之意, 便不再是對名個人的保證了,他是對拉斐爾下所有的治愈之力在進行更加鄭重的誓約。
精靈們對於光明國度,有著天生的熱愛。他們所說的誓言,也從來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光的天使同時擁有著勇氣,熱忱, 正直,與忠誠等許多美好品質。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 薑穆對此清楚無比。
後世的一些“精明者”看到些許個彆的事例, 總不免評價愚笨, 不過這些品質, 其實很多時候,是應該以優秀來形容的。因此薑穆也從不會覺得儀式鄭重“過度”——鄭重往往代表了誓約的決心,他隻是微笑著點點頭, “諸天星辰將是您的忠誠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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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也就相當於是諸位天使的父親, 這次的出征並未告知薑穆。
薑穆也知道緣由。
遠方的未知,不能容許進行及時治愈。
拉斐爾的武力方麵尚可, 但神境中所有靈都覺得,相比起路西菲爾等等戰鬥天使,尚可的武力足以稱之為缺陷了。他的身體似乎已將所有的體力武力,全部用在了治愈和時間魔法之上。
應該說,在薑穆的手中,他表現出的治愈能力要遠遠超出其他。因此所有的天使大概都把他當成……說的通俗一點, 脆皮法師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很少有人能關注到治愈天使的武力。理由僅僅是因為他手下的治愈天使們使劍之時太過……脆弱,越是治愈術強大的,越是如此。作為最優秀的治愈者,拉斐爾無疑也被用上了這個推論。
因此……薑穆大概一直被當做……與繆斯女神及愛神等等,一般武力的戰五渣了。或者,還不如以上兩位。
某種程度上他的確已經厭倦了戰鬥,不過如必要持劍,對薑穆而言其實也並不困難。
放下與拿起,隻在一念之間。
路西菲爾加百利或是烏列爾,他們都足以獨自的完美解決問題,因此薑穆從不需要戰鬥,而拉斐爾……神賜的天性也並不是戰鬥。揚長避短往往是明智的做法。
薑穆活了很久。至少不僅僅是以拉斐爾存在的四紀元零八百年。
紀元以年換算的單位是億。前二紀元中薑穆一直作為拉斐爾的無形意誌而在沉睡中成長。
這些時間,對他而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通常與他的時間概念屬於人類或是妖族有關。
在記憶中的某一份中,薑穆是了解這個神境的。或許相比較聖主,他對世界的走向還要了解的更加清晰。
路西菲爾是超脫七大天使長的至高天使,他深受神的信賴。但權勢自傲讓他有了另一些更為人熟知的名稱,墮落天使路西法,地獄君主魔王撒旦。
這樣的稱呼似乎總能為人蒙上一層陰影,撒旦尤其如此。薑穆初來之時,了解到世界的諸神,他也想過首天使長路西菲爾究竟是什麼模樣……
很顯然,正如後世傳說,未墮落前,他是天國的第二人,光輝閃耀,勇敢正直,明亮之星。
直到現在。
經過了四千年,路西菲爾依舊是路西菲爾。
也許這會延續。
也許不會。
尚未到來的未來總會存在無數的可能。
……………………
潔白的羽翼穿過無儘的長河,直到星塵漸漸黯淡。
黑夜席卷。
光輝的天使身著金色盔甲,落足於黑暗。
那俊美的容顏仿佛凝聚了太陽的光輝,輝煌令人無法直視。
他的聲音明朗而鋒銳,烏黑的劍眉微微皺起,“我不明白,聖主為何隱瞞治愈。”
“路西菲爾。”
“烏列爾!我明白!我隻是不解。”
“也許是為了保護他。”
“保護?拉斐爾?我可不這麼認為。他的武力或許有所欠缺,可是自保綽綽有餘。他一向重視靈的生命,扼製他來此才是嚴重的不尊重。想起這次回去,我竟不知如何去回答治愈。”拉斐爾不同於戰鬥天使,他心中的靈,也不僅僅是光之靈。
毫無疑問作為治愈者,拉斐爾會嚴格的記錄生傷與消亡,而礙於天使之間相互的承諾他們又無法隱瞞。
即使是出於善意也不能。
“哦,路西菲爾,難道你沒有信心去解決此地的問題嗎?”
“……問題在於,你如何能避免鮮血。”
他們麵對的,又不是光的靈。他們將要解決的,是一場信仰的鬥爭。
聖主賜予生命,而聖主亦有權收回。
天使侍奉聖主,不會違背他的命令。
可無論如何,他們將為聖主的榮耀而戰。
驅散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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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與日交替之時,藍紫色的月百合消散,金白色的日百合就會盛開。
日月更迭。
神座上的聖人每每招手,“拉斐爾,請你彈奏一曲。”
於是溫和的青年天使收起翅膀,拿出他的豎琴,在日光將近,月光初生時彈奏清澈的琴音。
直到月色下永恒花園的月百合盛放。
溫柔的月光如閃閃清泉,在花園中鋪成月白色的朦朧霧氣。
月色的精靈輕柔的躍動在彈奏者的肩上,指尖,琴弦之上,倒影在淡藍色如永恒的湖麵一般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