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異常收容(二)(2 / 2)

男配他變了[快穿] 井臨淵 10878 字 10個月前

而這個條件的前提就是,希賽爾隻能是失蹤,而不是死亡。

“……福恩呢?”

另一個僅能使用存活形容的人。

“言語不明,舉止怪異,很遺憾,我想他已經瘋了。從來沒見過一個心智堅韌隊員,從蘇醒之後,每天都意圖自殺。”

"我真的難以想象……"

"……他們那天遇到了什麼。"

……

這裡比醫院更有一種怪異的壓迫感。

入目到處是純白之色。

來往的像是醫術高深的醫師,但對於一個已經習慣於醫者身份和研究者身份的人來說。還是很容易就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金發的青年站在窗邊,提起一旁的水壺為手邊的花花草草,慢斯條理澆好水。

蔚藍色的眸中倒映著青白色的花朵。

與大病之前的任性妄為不同,此刻終於能窺見幾分來自於古老貴族家庭的優雅和溫潤來。

以前有所接觸的人難免會說,有的人隻得病一場才能清醒過來。

年輕人囂張妄為,隻有經曆的多了,才就會變得穩重成熟。

如此能願他清醒多病幾次。

薑穆偶爾聽見,對此不表意見。

疾病並不能令人醒悟。真我才能。

何況,對於年輕人來說。肉體的疾病並不能令人更加特殊。

病痛隻能令他們痛苦。

薑穆垂眸,撥了撥下部分泛黃的葉子,然後為病房中的花花草草都澆上水。

有的葉子已經接收不到主脈的供養,很難繼續生存。

為了花草更好的生存,適當的修剪是有必要的。

但對於花草來說,過去長成的葉與如今同等重要,因為這段生命由它們組成。

病房門口例行檢查的護士長路過,看到他時,停了下步子,見沒有其他需要整理,就帶著其他護士離開了。

有人說,“說起來,他已經醒了一個月了。”

“對啊,能從那麼嚴重的損傷中醒來,真的很不容易呢。”

“這一年來,好像都沒有見過其他家屬探望呢。”

“埃爾德蘭先生還來過兩次,就不知道來做什麼呢”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一個姓史密斯,一個喬治,又不見得有什麼關係。”

“好了。請注意保護病人的隱私。”

薑穆在窗前的寫字台邊坐下來,目光落在旁邊放著的病牌上。

黑色病牌上,照片定格在一個金發青年沉睡的時期,名字叫做:希賽爾. 拉斐爾·喬治。

他來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

根據與負責者談話以及來往人員——畢竟還是看得出他們的身份並不僅僅是醫護人員——的閒談,基本了解了現在的狀況。

是的,薑穆並不能感知這個身體中原本意識的記憶。

每當試圖回想時,腦海中就隻能得到一片混沌,身體開始痙攣,甚至不免生出一種極度的恐懼和狂熱的興奮來。

不屬於心理反應,而是生理。

症狀不屬於腦部重創後的腦部活動停滯。

那並不是一種能誕生於人類機體的正常情緒。

類似極度危難之後所造成的創傷應激反應。

醫者本不自醫,但薑穆對這種病症相對熟悉。

其實很難說心理創傷和肉體創傷到底哪個對人類的危害更大,但薑穆總覺得,尋常的人們應該對於處於這兩種情況中的特殊人群稍多一點寬容。

情緒創傷如果不好好控製並調節,無疑將成為生活的極大阻礙。

薑穆有些好奇在此之前,希賽爾曾經經曆了什麼。他也曾笑談之間問過旁人幾句。

得到的回答是,“是遇到了海難,上帝保佑,幸好當時正好有其他遊輪經過。”

薑穆對此不置可否。

很明顯他們都受到過嚴格的訓練,並且他們已經得到命令,不會對他透露任何有關信息。

“驚嚇過度的應激反應。”

他們回答。

薑穆修了修吊蘭幾支的藤蔓。

對於一種疾病,唯一慶幸的是,因為親友的存在,一部分傷痕還可以慢慢痊愈。

如同吊蘭將得到更好的生長。垂落的生命重歸於天地,循環往複,然後被人祝福一句“安息。”

下一世,願它抱有燦爛陽光。

……

"1931號,喬治,埃爾德蘭先生來探望您了。"

埃爾德蘭的名字並不是第一次聽人提起,但是真正見到,的確是第一次。

中年人穿著灰色的筆挺西裝,麵目嚴肅,鷹鉤一樣的鼻子,顯出一種異於常人的冷酷來。

“喬治?”

“是的。”薑穆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停頓了一下,才禮貌問道,"請問,您是……"

"看來你的確忘記了許多事,竟然連我也不記得了。"

薑穆彎了彎眼睛笑了笑,示意了一下另外的座位,“請坐。”

十分的客氣,也十分的穩重。

即使麵對的是一個不請自來之人,也波瀾不驚。

埃爾德蘭敏銳的覺察到了他的不同。這與之前的喬治十分不同。

薑穆回答他,"的確是忘了,但我想遺忘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也許這是一段新的開始。"

"真是想不到,喬治家的小少爺也會有這麼成熟的時候。"

薑穆問的隨意:"聽起來先生與喬治家族很熟悉?"

埃爾德蘭眉頭動了動,隱含著一種被抓到話頭的不悅,很快他就露出穩重成熟但與他的麵貌有些不太相配的微笑,"是的,我一直是你父親的摯友。"

"不介意的話,叫我埃爾德蘭就好。"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這片刻的異常,或者他看見了也不探究,微笑道, "當然可以。埃爾德蘭。"

埃爾德蘭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病房外的陽光大海,"最近感覺怎麼樣?"

“很不錯。”他平平靜靜地答,“我想我已經康複了。”

"聽說你想要辦理出院手續了?"

埃爾德蘭看到那個年輕人轉過身來,淺藍色的眼瞳裡含著些許的笑意,仿佛早已知道他來此的目的,卻又分毫沒有介意,依舊抱有著平和,甚至包容的心態。

一時不知怎麼的,埃爾德蘭竟覺得有些愧疚,對一個失去記憶的如同白紙般的年輕人試探的不安,他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睛。

他說,"是的。不過主治醫生有建議我再療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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