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膝抵在他胸前,渾身爆發出濃厚、尖銳殺意。
凝作刀片咒力強迫性灌入夏油傑微微顫動身體裡,九月深秋用力掐著他脖子,對他身下流出鮮紅血液視而不見。
倒映著猩紅眼底閃現出屬於咒術師瘋狂。
“隻是不能殺死你而已。”
她扯開嘴角,從頭發絲到手指尖,每一處肌膚都塗抹著名為“瘋癲”氣息,就連沸騰灼熱血液都在囂張地縱容她繼續放肆。
她興奮到身體劇烈顫抖,甚至無法保證下一秒會不會真掐死他。
“但是把你揍個半死,應該沒有問題吧?”
……
……
五條悟軟趴趴地蹲在牆角,迎著落日餘輝,懶洋洋打了個嗬欠。
九月深秋從藤田家出來時,瞥見就是他這副敷衍路人模樣。
“解決了嗎?”
他後腦勺抵著冰冷牆壁,歪頭,臉上每一個細節都在向她訴說——好困,好困,你好慢哦。
她心情不是很好,背在身後雙手仍在細微地顫動,手指緊緊蜷縮,努力遏製從心底深處湧現瘋狂。
濃鬱黑色眼睛冷冷地掃了眼他掩在高領之下側頸,她沒理他,自顧自從他身前走過,滿身拂不去冰雪。
“有時候,憋太久,可不是好事。”他伸手揪住她衛衣帽子,三兩下揉皺,“深秋,需要發泄一下嗎?”
他揚起嘴角,咬著重音說:“我可以做你發泄對象,一整天也沒問題。”
這句話剛說完,迎麵招來一個包子大拳頭。
他不閃不避,眼看著小小一團拳頭慢慢停在他下頜偏下位置,滯空半晌,最後改為用力抓住他衣領。
奶油白指節突出幾塊纖瘦骨丘。
九月深秋非常惱怒,因為她太矮了,這樣抓著他衣領姿勢實在難受,迫不得已隻好往下挪挪。
“乾什麼乾什麼?”五條悟立即裝出一副即將被拐賣良家好男人模樣,嘴角卻含著化不開笑,拖腔拖調,“光天化日,彆亂摸啊,我會害羞。”
“……”
九月秋深呼吸,一把拽住他外套口袋,拖著他去隔壁小公園打了一場蠻不講理架。
這場突如其來架終結於五條悟冷不防委屈之中。
“好疼啊,深秋,輕點。”他強調,“超——疼,肋骨都要斷了。”
就胡扯。
斷了也可以用術式反轉自我治愈。
九月深秋懶得揭穿,推開他,仰麵躺到草地上,渾身發熱,卻依然一副沒精打采樣子:“不是說一整天都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他很快接口,屈膝坐在她手邊,一臉坦然,“我隻是告訴你真很疼,沒有說你不可以繼續。”
“……”
又被他耍了。
“還要繼續嗎?”他單手按在乾燥枯草地上,俯身挨近她,另一隻手懸在她肩膀上方若即若離地比劃著,“如果繼續話,我會在你起身之前,像這樣按住你,不讓你動彈哦。”
聽起來不像是在說笑。
九月深秋垂眸看了眼近在咫尺他手,勻稱修長手骨,薄薄手背浮起淺淡青色脈絡。
有種想碰一碰衝動。
“藤本先生還活著。”她移開目光,沒頭沒尾地說。
“哦。”他敷衍地點頭。
“所以,可以把手挪開了嗎?”
好累,連撥開他手力氣都沒有了,隻想像這樣躺著一覺睡到月明。
九月深秋這麼想著,索性閉上了眼裝死,隨便吧,怎麼樣都好。
晚風拂過來空氣裡摻雜著一點點甜味,像是奶油蛋糕味道。
她鼻尖聳聳,克製住親近甜味源衝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把臉埋進屈起臂彎中。
於是整個鼻腔登時充滿枯草腥燥味。
更加不爽了。
五條悟盯著她後腦勺鬆鬆散散三股麻花辮瞅了會兒,傾身過去,上半身懸在她上方,手癢地揪了下她辮子發梢。
她沒反應。
他又揪了一下。
大概是沒有經驗——畢竟高專時他唯一同班女同學隻有硝子,而硝子那時還是短發,從不紮辮子——他沒有把握好力道與角度,這一下居然把她發尾綁著發繩給整個拽掉了。
海水藍長發一點點鋪上他手心,柔軟,涼絲絲,奇妙觸感。
十幾秒鐘默然,九月深秋幽幽坐了起來,長發順勢離開他掌心。
她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眼神盯著他:“五條先生,你是未成年小男生嗎?”
非要那樣揪女生小辮子?
五條悟不以為恥,用食指勾起那根掉下來發繩轉了兩圈。
片刻後,雙手抬起,決定投降:“先說好,絕對不可以打臉。”
她發出一聲毫無情緒、極為短促笑。
五條悟覺得應該換個方向再來一次,遂討打地補充:“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打話,我可以低下頭配合你,畢竟,不停跳起來打臉,應該很累吧?”
九月深秋:“……”他是在嘲笑她矮嗎?
下一秒,他臉應聲壓了過來,唇邊笑意深深。
“我準備好了,你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