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沒有電腦,沒法繼續追查這個把她騙進遊戲繭的神秘人,楚酒有點焦躁。
得快點離開這個籠子。
二樓浴室的吹風機聲停了。
韓序吹乾頭發,從浴室裡出來,找出一條睡褲穿好,還裸著上身,就倒在床上。
這幾天精疲力儘,一直都希望能回家好好睡一覺,可是真的躺在床上了,腦子卻異常清醒。
韓序望著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偏過頭,“黑豆?”
好半天沒看見貓了。
黑豆有點反常,沒有立刻出現。
韓序重新坐起來,剛想下樓,卻忽然發現,床頭淺灰色的地毯上,有幾片沒乾的水漬。
水跡讓地毯的顏色比周圍都稍深一點。
絕對不會是他身上的。他從浴室出來時,全身上下都是乾的。
也不是黑豆乾
的。這痕跡明顯比黑豆的爪子大得多。
韓序盯著水漬研究了幾秒,站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
再往遠離床的方向走幾步,也有幾點濕印子,除此之外,地上再沒有其他痕跡。
這房子沒有彆人,連他這幾天都不在家,剛剛才回來。
韓序默不作聲地拉開床頭櫃,摸出一把匕首,放進睡褲口袋裡。
二樓房間全部檢查了一遍,沒有人,韓序下到一樓。
貓不在,不知去哪了。韓序沒有出聲叫貓,安靜地一間間房間檢查過去。
門鎖著,因為下大雨,窗子還沒開過,全都關得好好的,每樣東西也都擺在它本來應該在的位置,沒有人動過。
韓序瞥了眼通往車庫的小門,輕輕走過去,擰開門把手,往裡看了一眼。
車庫裡一切如常。車安靜地停著,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韓序重新關好小門。
他心想,公司內部最近亂得要命,可能是自己敏感得過了頭。
他正打算出聲叫黑豆,外麵突然亮起劈天裂地的一道閃電,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雷聲,房子的窗框都在跟著發抖。
客廳的燈啪地全部熄了。
房間暗了下來。
跳閘了。
韓序怔了怔,走到門口,點了點門鎖,用指紋打開前門。
電表和電閘都在外麵,得去前院,才能把跳了的電閘重新扳回來。
車庫裡,楚酒無聲無息地把鉗子和鐵絲掛回牆上。
隻要用一截鐵絲捅進插座,就足以讓電閘跳閘,剛剛一扇扇開窗的時候,楚酒就看見了,這房子的電表箱在外麵。
就不信跳閘了,大爺還不開門。
客廳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楚酒稍微等了一會兒,才悄悄地摸出去。
前門果然開了,虛虛地半掩著,露著條縫。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楚酒摸到門口。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前門上方有雨簷,雨水順著雨簷潑水一樣淌下來。
雨簷下,韓序安靜地藏在門邊,身體緊貼著牆,手裡握著匕首。
他在守株待兔。
房間裡出現的不明水跡,突然的跳閘,都感覺很不對勁。
可是過了很久,兔子遲遲不出現。
韓序沒穿上衣,隻有睡褲,身上全是冷風卷過來的雨點,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又等了好一陣,望著毫無動靜的門,韓序開始自我懷疑:難道真的是打個雷跳閘了,自己想得太多?
他輕輕推開門,邁進屋子。
一陣勁風襲來,對著他的後腦。
韓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他才是那隻被守了半天的兔子。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藏在門後的人停手了。
韓序轉過頭,先看見了一雙熟悉的清澈的眼睛。
韓序:“楚酒?”
楚酒剛才走到門口,就知道不對。
門半開著,“大爺”出去合閘了,可是從窗子看出去,電閘前卻沒有人影。
這位大爺很機靈,起了疑心,估計在門口等著她呢。
楚酒退回車庫,挑了一把木頭柄的錘子,把錘頭倒攥在手裡。她下手有輕重,用木頭手柄敲一下,讓大爺稍微昏一昏,就可以溜了。
他藏在外麵,她藏在裡麵,看誰更有耐心。
楚酒贏了。外麵的人終於忍不住開門進來,她立刻掄起錘子柄。
可看清“
大爺”的側臉時,就有點懵。
竟然是韓序。
最關鍵的是,韓序那張臉和他在遊戲繭裡的臉分毫不差。
仍舊俊美得毫無缺陷,又無比自然,像是捏臉高手耗儘心血才捏出來的產物。這裡不是遊戲繭,沒有幻象的那層皮,韓序本人居然就長這樣。
而且完全不是“大爺”,一丁點都不老。
楚酒的目光下落。
這位沒穿上衣。
胸肌,腹肌,人魚線,和他的臉一樣完美無缺,該有的全都有。
他在外麵站得久了,雖然在屋簷下,身上也全是飛進來雨點,水滴一點點的,順著肌膚緩緩滾落,悄悄滑進睡褲裡。
楚酒:這是什麼……奇怪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