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哆嗦了一下。
韓序默默地看了一眼她腳上的高跟鞋:這東西就像刑具,想都知道不舒服,不能讓她真的穿著它到處找好事做,得幫她多製造一點簡單方便的機會。
兩人收獲頗豐,大包小包地回到車上,繼續向著治安局進發。
首都治安局是幢獨立的大廈,韓序來過很多次,熟門熟路地把車開到停車場。
他剛要下車,楚酒就說:“等等。”
楚酒先跳下車,繞過去,幫韓序打開車門,然後瞥了一眼界麵,“可以,拿到了。”
韓序:“……”
這輩子都沒享受過女生幫開車門的待遇。
韓序沒下車,默默地伸出手,又把車門重新關起來了。
楚酒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再把車門打開,12/100。
兩人開開關關,一直刷到“20/100”,楚酒終於說:“不能再刷了。看來同一件事最多隻能刷十次。”
韓序這才真的下了車,和楚酒在治安局大廈底樓登記過,直奔樓上調查科。
幻界專項組組長許為辭,正在電梯外等著他們。
楚酒上次來治安局的時候,就見過這個許組長了。
許為辭大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在治安局算是很年輕,但是神情嚴肅冷峻,不怒自威,感覺比實際年齡成熟不少。
她個子相當高,頭發在腦後束著馬尾,身上挎著槍套,像是剛出外勤回來。
許為辭跟韓序打過招呼,目光就落在楚酒身上。
上次他們抓過她一次,沒關到一天,就被她溜了,兩個人算是熟人。
“許組長,好久不見。”楚酒跟她寒暄。
組長大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楚酒點了點頭,“文件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我們進去簽就可以了。”說完,轉身帶著他們進了調查科。
調查科裡人不少,桌上文件堆成山,一片忙碌的
景象。
楚酒他們一走進去,辦公室裡忽然安靜了,人人都轉過頭。
是因為楚酒的高跟鞋。鞋跟敲在堅硬光滑的地磚上,每走一步就響一聲,聲音清脆。
“嗒,嗒,嗒,嗒……”
調查科的人無論男女,隨時都會出外勤,就算是穿著便衣,也會搭配方便活動的鞋子,絕對沒有人踩著高跟鞋到處逛。
大家看清這個“嗒嗒嗒”的另類是誰,都在發怔。
“是楚酒?又抓到了?”
有人低聲說:“不是,聽組長說,已經簽赦免令了。”
“你沒看見幻界的安全監察官跟她在一起麼?”
“聽韓序說,昨天的那個遊戲繭,就是她解決的。”
“啊?這就赦免了,那上次她跑了,我挨了組長半個小時的罵,算是白挨了?”
“是啊,小申腦袋上還挨了她一棍子呢,也就這麼算了?”
都是老熟人,楚酒多少有點尷尬,目不斜視,假裝沒聽見。
韓序倒是忽然往過道的一邊靠了靠。
過道旁的辦公桌上,一遝文件順溜地滑下桌麵,散落一地。
楚酒明白,這是貓爪子又一次發功了。韓序這個人,是真的很好用。
楚酒不等座位上的人彎腰,火速搶上前,拾起地上的文件,一份份重新幫他放回桌上,動作快得像在搶東西。
都市倘徉又動了,多了一個點。
可惜撿了好幾份文件,隻能算成一件好事。
她起身時,悄悄豎起手指頭,對韓序比了個“1”。
韓序微微點頭,知道她拿到徜徉點了,繼續往前走,好像站不穩一樣,腳下絆了一下,十分自然地順手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又一隻筆筒落地。
楚酒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表演,心想,這叔真的挺戲精。
這回再撿,楚酒的都市倘徉又升了一個點。
韓序一鼓作氣,蛇皮走位,左碰一下,右蹭一下,天女散花一樣。楚酒跟在散花的天女身後,左撿撿,右撿撿,攢她的徜徉點。
許為辭看得莫名其妙,問韓序:“你乾什麼呢?”
韓序解釋:“遊戲繭裡熬了幾天,沒睡過,有點頭暈。”
楚酒忽然意識到,他從遊戲繭出來後,就又幫她跑赦免令的事,是真的沒有睡過。
許為辭倒是十分理解,“這幾天你們辛苦了,簽完字就沒事了,快點做完,你們兩個好回去休息。”
楚酒成功地斬獲十個倘徉點,刷到“30/100”後,就又不動了。
沒點數了,楚酒還是把地上散落的剩下幾份文件幫忙放回桌上,忽然有隻手伸過來,幫她撿了起來。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得很整齊,隻是常年不見陽光一樣,膚色偏白。
楚酒抬起頭,嚇了一跳。
漆黑的瞳仁,冷調的皮膚——
這明明就是靳驚。
不過仔細看,他沒有遊戲繭裡蒼白得那麼誇張,眼睛也不再黑得嚇人,整體溫和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當然沒有遊戲繭裡那股奇怪的魚腥味,甚至有點淡淡的香水味。魚腥氣是係統在遊戲繭裡強加給他的。
“楚酒?”他立刻叫出她的名字。
他還記得遊戲繭裡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