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不久,他的一個病人出事了。”他說,“是個產婦,緊急送過來的,到的時候,胎兒宮內窘迫,狀況非常不好,言醫生立刻安排做了緊急剖腹產,可惜沒來得及,孩子已經沒了。”
中年人繼續說:“手術後沒幾個小時,產婦的狀態就開始不對,產後大出血,也沒能搶救過來。”
母子雙亡。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後來病人的親屬起訴醫院和言醫生,要求賠償,最後判定醫院在手術和搶救過程中無過錯,言醫生已經儘職儘責。可是言醫生自己好像一直很內疚,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楚酒有點納悶,問:“言醫生難道以前沒有遇到過產婦死亡的情況嗎?”
中年人答:“當然不是。我們當醫生的,生生死死,早就見慣了。”
楚酒:“那為什麼言醫生受的影響這麼大?是因為家屬告了嗎?”
“她丈夫確實威脅過幾次言醫生,要的賠償也不少,”中年人說,“其實具體的情況,言醫生沒有跟我詳細說過,我也不太知道。”
楚酒謝過他站起來。
回到走廊裡,隔壁305病房已經沒有聲音了。
門大開著,楚酒看了看,病房空著,剛剛還在開會的一大群人全都不見了。
也許是聽她的話,分組到處找線索去了,或者是按趙副總計劃的那樣,打算去對付醫生護士們。
希望他們不要選錯。
白落蘇跟在楚酒身後,“接下來我們要乾什麼,什麼時候能再用上我的炮塔?”
昨晚沒用上他的寶貝炮塔,他好像十分遺憾。
“暫時還用不上,”楚酒說,“我打算把言不秋請過來,有問題想問問他本人。”
韓序不用她說,已經自動自覺地回了306,按下牆上的護士召喚鈴。
楚酒跟著進了病房,忽然覺得病房裡少了點什麼。
“丁奕呢?”她奇怪。
丁奕的三號床空著,被子亂七八糟地堆在床腳,人不見了。
他被截斷了兩條腿,自己完全不能走動,能到哪裡去呢?
楚酒心中一寒,和韓序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心中都在想:不會吧。
共享臉護士聽到鈴聲,到得飛快。
韓序緊緊地擰著眉頭,用手按著小腹,一臉逼真的痛苦狀,“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找言醫生。”
護士納悶:“你不是已經生完了嗎?”
白落蘇在旁邊順溜地幫腔,現學現賣,“就算生完了,會不會有產後大出血的可能?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護士鬼氣森森地瞪他一眼,走了。
言不秋一招即到,沒一會兒就急匆匆開門進來,“你怎麼了?不舒服?”
韓序臉皮厚如城牆,望著他坦然道:“哦,剛才有點難受,現在忽然又好了。”
言不秋:“……”
這“產夫”就是沒事遛人玩。
楚酒不打算廢話,直接走到言不秋麵前,掏出口袋裡剛拿到的那張R卡——“深入你心”。
深入你心,隻能在本遊戲繭內使用一次,可以對兩米範圍內所有NPC施加一分鐘吐真效果。
楚酒點了“使用”。
卡片放射出耀眼的白光。
楚酒的兩米範圍內隻有言不秋一個“NPC”,他望向楚酒的眼神一片迷茫,
時間有限,隻有一分鐘,楚酒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言醫生,聽說前不久你的一個病人剖腹產後大出血死了,是怎麼回事?”
白落蘇在旁邊聽懵了。
他小聲問:“楚酒,你說的這件事是在現實中發生的,這裡是遊戲繭內,他又被洗腦變成了NPC,就算你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白落蘇是對的,被係統控製的NPC並不記得他的現實生活,腦子裡現在應該隻有NPC的角色信息。
沒時間解釋,楚酒不理白落蘇,隻盯著言不秋。
“大出血……”言不秋恍惚地開口,“對,是有這麼回事。”
白落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