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香剛穿進來,屋裡就是“撲通”一聲響。
楚酒乖乖地倒在了地上。
她閉著眼睛,屏息靜氣,平躺著,安靜地等著繼續往下走劇情,然而外麵卻沒有任何動靜。
最後那行提示還在界麵上,沒有消失,後麵跟著的一排箭頭依舊一閃一閃的,和上回古宅副本裡等著她和“未婚夫”韓序按劇情做動作時一樣。
看樣子裝暈不行,閉上眼睛讓自己“眼前一黑”也不行,是非暈不可。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楚酒狠了狠心,深呼吸了幾大口香氣,眼前終於黑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傳來隱隱的人聲。
人還不少,有男有女,正在小聲商量著什麼。
“掛那邊吧……你們幾個把帳子換了沒有?哎……被子,被子還沒換。”
“這個好像貼歪了,得重新貼一次。”
“盒子裡都裝好果子了吧?”
“快快快,動作快一點,都彆磨蹭,再磨蹭天都快亮了。”
“得重新打扮。這回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就把人換了?”
“誰知道呢。”
雜亂的腳步聲來來去去的,好像都很著急。
楚酒感覺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躺在什麼地方,肯定不是剛剛的地上,因為身下墊得軟軟的,還挺舒服。
有個女聲說:“把衣服拿過來吧,現在就給她套上。”
有人拉起楚酒,七手八腳地給她套了件衣服,好不容易才穿好了,又把她放回原位躺著。
這回沒有人聲了,腳步聲也沒了,四周安靜下來。
楚酒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
一睜開,眼前就是好大一張黃紙,上麵還有一對小洞,小洞裡是紙麵人藏在黃紙後的一雙瞳仁。
屋裡燈光亮堂,一個紙麵人正湊得極近,研究楚酒。
兩人對了眼,彼此都有點尷尬。
紙麵人回身對身後的人說:“她有點醒了,剛才的香不夠,再來。”聲音蒼老,應該就是剛剛引她過來的那個老年仆役。
這回不是點燃的香氣,有人用力把手帕按在楚酒臉上,蒙住她的嘴巴和鼻子,一股濃重嗆人的甜味襲來,楚酒又暈了。
這一覺睡得黑沉。
這些天在遊戲繭之間奔波,精神緊張,睡覺都要找空檔,楚酒難得地睡得那麼香,那麼沉,要不是身處險境,簡直不想醒。
等再醒過來時,周圍已經徹底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
她仍然是躺著的姿勢,身下不那麼軟了,硬得有點硌人,眼皮上也沒有亮光,不用睜眼都能知道,四周黑了。
楚酒吸取剛才的教訓,先一動不動,安靜地聽著周圍。
過了很久,都完全沒有聲音。
楚酒這才睜開眼睛。
四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不太對勁,楚酒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麵前很近的地方的木板。
楚酒渾身的汗毛立刻立起來了。
該不會和廂房裡那隻女鬼一樣,也被關在櫃子裡了吧?
楚酒探探周圍,果然,這地方很窄,四周摸起來都是木頭的質感,妥妥地是口棺材。
楚酒頭皮發麻,猛地用力一推。
上麵的棺材板竟然被推動了。
棺材的木質不錯,棺材板很有份量,不過隻是虛虛地掩著,沒有蓋死,楚酒推開了一條縫。
外麵也黑著,隻有一點黯淡的亮光。
楚酒剛想挪開棺材板,忽然傳來“吱呀”一聲,是開門的動靜。
她立刻又輕輕地把棺材板放回原位。
過了片刻,有人來挪動棺材板了。
清新的空氣湧進來,來人像是把棺材板徹底搬開了。
仍然沒有任何聲音,楚酒卻知道,有個人正站在棺材旁邊。
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冰涼得瘮人。
楚酒努力克製著,才沒在它碰上來的時候抖一抖。
那人摸了摸她的臉頰,又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後順著鼻梁找到她的眼睛,忽然用手指戳了戳楚酒的眼皮。
等了一會兒,又戳了戳另一邊眼皮。
他沒有出聲,但是楚酒懂他的意思了,他想叫她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