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 199 章(2 / 2)

楚酒看出來了,有點想笑,他寫的是:可惡。

楚酒向韓序那邊靠了靠,在腦中說:規則裡沒有寫,不知道這個“時間段”,究竟有多長。

韓序對她微笑了一下。

楚酒在腦中繼續說:全車廂好像隻有我一個人能隨便說話。

韓序勾了勾嘴角。

也隻有一個人能聽到。

楚酒“說”:可惜這交流是單向的。

韓序用口型回答了一句。

楚酒立刻看明白了,他在說的是:那也不一定。

他能用口型跟她無聲地交流。

楚酒現在跟他熟悉多了,對他的嘴巴開開合合無聲地說的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不止是熟悉他的說話方式,也熟悉了他的思路,不再像當初在靳驚那個遊戲繭裡,他的一句“萬一轉正就儘快升到管理層”,楚酒猜了好久。

要是現在再來猜一次,肯定不需要。

兩個人一起過了這麼多遊戲繭,早就有了與彆人不同的默契,就算聽不到心聲,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就在那個遊戲繭裡,她第一次見到了韓序,當時他正在奇奇怪怪地倒立下樓。

好像是不久之前,又像是很久以前。

她這樣想著,韓序都能聽見,偏頭望著她,目光異常地溫柔。

韓序在用口型跟楚酒說話,白落蘇看得眼熱,也無聲地用口型說話,比手畫腳,可惜沒人理他。

白落蘇乾脆把手伸到楚酒和韓序中間,揮了揮。

楚酒這才看向他。

白落蘇用嘴部動作大到誇張的口型說:我要去學發電報的電碼。

這是個好主意,楚酒對他比了個拇指。

白落蘇又口型誇張地說:NPC們也不說話了。

他這樣的口型倒是很好辨認,但是要很留神,這樣一不小心就會真的弄出聲音來,被係統判定成違規。

不過他說得很對,車廂裡現在很安靜,就連NPC們也不出聲了。

隻有列車在不緊不慢地“哐當”“哐當”地響著,繼續往前。

然而沒一會兒,過道對麵的禿頂大叔忽然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小聲嘀咕:“到哪了呀?”

他要是隻問“到哪了”還沒事,多了個“呀”,立刻超標。

禿頂大叔的臉色忽然變了。

他呆了一秒,就像得了哮喘,喘不過來氣一樣,拚命地吸氣。

好像還是不能呼吸,大叔抬手拚命去抓脖子,就如同脖子上勒著一道無形的繩索,他瘋狂地扭動掙紮起來,扭了沒幾下,就往前撲倒在小桌上。

空了的八寶粥罐子被撞翻在地上,“當啷”一聲響。

大叔沒動靜了。

吳姐被他嚇了一大跳,“你咋了??”

方言真好,要是“咋”換成“怎麼”,大姐馬上就要倒黴。

眼鏡男坐在大叔的斜對麵,是個玩家,對說出四個字就會死人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

他死死地抿住嘴,一聲不吭,隻是滿眼恐懼,連手都在發抖。

楚酒盯著禿頂大叔,心裡琢磨:不知道他是真的死了,還是像剛剛中毒的那些人一樣,看起來像死了,其實隻是昏迷而已。

她往起站,還沒站起來,列車就發出一聲嘯叫,鑽進了山洞。

周圍又黑了。楚酒重新坐好。

楚酒心想,一黑就真看不見他的口型了。

黑暗中,一隻手找到了她的手。

是韓序,他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裡一筆一劃地寫字:

還可以這樣交流。

宙斯雖然在視覺上屏蔽了所有寫出來的字,卻不能屏蔽觸覺。

韓序寫完了,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自然而然地隨手握住。

楚酒心想:我又不是小孩,難道還怕黑?不過還是反手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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