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蕭幻幫他們把這件事做了。”
宙斯繼續說:“可是這種方法,有一個缺陷。就是為了完成深埋的操作,他們需要在前個月,從表層意識中徹底抹除關於埋藏密鑰這件事的記憶。等待深埋的操作穩固之後,再自動重新喚起記憶。否則就得重來一遍。
他的意思是,韓序和楚之章都會在這個月裡完全忘記密鑰的事。
楚酒問:“那蕭幻呢?”
宙斯微笑,“你想得很對。蕭幻原本應該保留關於這件事的記憶,可是韓序太敏銳,好幾次都差一點就被喚起記憶。
“蕭幻擔心操作失敗,那時候韓序已經失去了密鑰的記憶,他沒人可以商量,猶豫了很久,最後決定把自己的記憶也抹除了。
“於是我意識到,我的機會來了。”
宙斯說:“他們埋藏密鑰,喪失了對這件事記憶,這個月,對我而言,是無比寶貴的時間門窗口,一旦等韓序重新恢複了對密鑰這件事的記憶,以他的警覺,我就很難再下手了。”
他打算趁著這段時間門,拿到韓序腦中的密鑰。
宙斯說:“研究大腦的專家當然不止蕭幻一個。早在我累積起第一筆財富時,就精挑細選了一批專家,資助他們幫我做腦功能的一係列研究。
“我最開始的想法,是希望他們幫我研究在繭中更深層地影響人類大腦的技術。這次剛好讓他們幫我找到了可以把藏起來的密鑰挖掘出來的辦法。”
楚酒低聲說:“一個無比親近的人。”
比如她。
“對,”宙斯說,“韓序和蕭幻他們不知道,我不止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還把拿到密鑰的方法也找到了。”
“技術層麵完全沒有問題,我們有數據采集設備,可以直接獲取他腦中的密碼,唯一的問題是,韓序必須完全放鬆,對對方充分信任,毫不設防。”
宙斯說:“所以我在想,我該怎麼找到這樣一個人呢?
“那時候楚之章正因為幻界的事焦頭爛額,很久都顧不上Deva那邊,我對他們做出來的生化人不滿意,假借他的名義,優化生化身體的機能,改造內置的AI係統,讓他們做了上千次實驗。
“做出來的實驗體,絕大多數都失敗了,我銷毀了大部分,不過還有不少半成品,現在還留在Deva的實驗室裡。
“後來我意識到,這樣不行。
“我仔細研究了自己的係統,去掉那些冗餘的部分,精心地製造出新的AI係統,放進生化身體中。
“最終用新係統,做出了一些成型的實驗體,但是我總覺得都不太合心意,沒想到有一天,忽然發現了你。
“你裝載的係統是我在實驗中期隨便調配的,身體也沒有最終優化過,隻不過是個隨手做出來的半成品。
“你和其他生化人都不太一樣,感性,好奇心重,也不太服從命令。誕生之後,百無聊賴,一直在自己憑興趣汲取各種信息,自己成長,沒想到,好像長成了一個很特彆的樣子。
“你雖然不夠完美,但是比其他實驗體都更像個真實的人類,而且一直在飛快地學習和進步。”
宙斯凝視著楚酒。
“我覺得你很有意思。而且我猜測,韓序也一定會喜歡。”
“我選中你之後,立刻第一時間門,殺死了清楚生化人底細的楚之章。”
所以他讓一個實驗體把楚之章從樓上推下去了。
怪不得在監控視頻裡,楚之章看到那個生化人時,有點驚訝,像是認識她一樣。
“這行為很冒險,”宙斯說,“楚之章死了,等於把寶全押在韓序一個人身上——不過我喜歡冒險。
“果然,韓序一發現你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立刻被你吸引了,主動鑽進我的圈套,親自挑你做他的攻略者。”
宙斯感慨,“我精心安排,終於把你送到韓序身邊,幸好他正處於忘記密鑰的事的時間門段,否則也沒那麼容易成功。”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真正的攻略遊戲。
目標就是韓序。
也隻有韓序。
楚酒說:“所以我接近韓序的每一步,都是你精心安排的。”
宙斯微笑,“你發現了?”
楚酒早就複盤過,發現每一件事,都彆有用心。
她說:“就像韓序開的那輛老款車,偏偏在我的記憶裡,爸爸也有那麼一輛,我很熟悉它的結構,記得它可以折疊開啟的後備箱,也知道可以從內部把後備箱蓋打開,才在路上那麼多車子裡,選了他的車。”
“沒錯,”宙斯說,“我特意給你灌輸了韓序開的那款車子的記憶,就連韓序當時在路上遇到的紅燈,都是我入侵了交通係統,精確控製,好讓他能停在你能看見的地方。”
所以在下著大雨的那天,她才濕漉漉地鑽進韓序的後備箱裡。
楚酒說:“還有,上次我租的房子,那幢樓突然著火了,也是你做的。”
宙斯理所當然地說:“不然怎麼讓你合情合理地住進韓序家?”
楚酒繼續說:“那次我潛進韓序的臥室時,突然有人打來電話,把他吵醒了,也是你?”
宙斯答:“對,我打的。我剛好用外麵路上的監控攝像頭看到你在爬他的窗戶,決定給你們製造一次浪漫的捉賊現場。”
一切都是刻意安排,沒有任何一個巧合真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