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和親9 這隻狐狸(1 / 2)

所有參賽者比完之後,內侍上前宣讀結果。

琉璃缸裡的水量一目了然,韓序蓄水兩分,卓煬四分半,禦史中丞季梧諫的長女季冬,以和卓煬半分的微小差距,拿到第三。

頭兩名是韓序和卓煬,兩人參加最後搶花紅的比試。

最後一場比試是雙人同時的,得重新挪木樁拓寬賽道,加立靶人,因此比試前有一段短暫的休息時間。

宮裡的人流水般送上茶水和各式精致糕點。

韓序把馬交給練習場地那邊內侍省的人,也過來了,回到楚酒旁邊坐下,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卻是遞給楚酒的。

“熱不熱?”他問。

好像剛剛在太陽下縱馬跑了一圈的是她一樣。

楚酒接過茶,抿了一口,問他:“哪裡練的這麼好的身手?”

韓序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回答:“長風皇族自幼習武,從能站就拉弓,能走路起就上馬背,十四歲以後,更是每年都得去前方兵營住幾個月,和將士同吃同住。”

他們長風這是唯恐後代沉溺享樂,把人養廢了的意思。

他們兩個在說話,其他人也在聊天,涼棚下都是低聲說話的嗡嗡聲。

“這次頭名要是真的給那個長風皇子搶了,我們北幻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可惜我們的神射手,現下都不在京都。”

“賀若尋也不在吧?”

“對。不過賀若尋是若蘭人,隻不過從小跟著父母到北幻來,就算真贏了那個長風皇子,也不算咱們北幻贏了。”

“真就沒人能贏那個長風皇子了嗎?”

大家都有點憋屈。

卓煬就坐在前排休息,忽然轉過頭。

“誰說沒有人能贏他?”

卓煬是皇親國戚,父親不止是國舅,到現在都還是兵部重臣,手中握著部分兵權,連新皇都忌憚他三分。

沒人敢惹卓煬。

眾人不再出聲,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話不能說,想的卻是一樣的:卓煬根本不是長風皇子的對手。

休息時間還在繼續。

楚酒坐在涼棚下,遙遙地看見,卓煬自己喝茶休息,常常跟著他的一個侍從卻到練習場那邊去了,跟幾個內侍省的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做什麼。

楚酒對身後站著的侍衛小歐使了個眼色,小歐立刻穿過涼棚鑽過去了。

沒過多久,鼓聲重新響起來,人們紛紛回座,最後的搶花紅要開始了。

韓序手腕一翻,把杯中的茶一飲而儘,拿起桌上的弓,拎起箭袋,“臣去了。”

楚酒不動聲色,沒說什麼,隻點點頭,看著他下場。

楚酒不信他想不到。

這種關鍵的時候,他不看好他的馬,把馬隨便交給彆人,就自己過來喝茶。

倒是隨身帶著她的弓。

馬是皇家馬廄裡的普通戰馬,弓卻是她平時常用的,不能讓人損壞。

這隻狐狸,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總而言之,他是真的一絲一毫都沒把卓煬放在眼裡。

有人把馬牽到白線前,韓序和卓煬兩個人翻身上馬。

卓煬騎的是一匹西疆進貢的極品庫倫馬,一身閃閃發光的紅棕色被毛,一絲雜色都沒有。

這種馬體態輕盈優雅,性格聰慧敏銳,短距離衝刺時速度無敵,但是因為負重不行,體重也太輕,騎兵衝撞時的衝擊力不夠,並不適合做戰馬。

不過這裡是搶花紅,比的就是速度,庫倫馬非常合適。

這一次,賽道的寬度拓寬了,兩邊也加立了不少新的靶子,兩個人一左一右,一人分射一邊。

三聲鼓響,兩匹馬如同疾風一般衝了出去。

弓滿如月,箭似流星。

賽道兩邊,一個個木頭人靶被箭飛快地穿透腦袋。

不過差距是明擺著的。

卓煬的庫倫馬速度本來要快得多了,但是受限於卓煬射靶子的速度,馬兒並不能撩開蹄子放開了狂奔,竟然漸漸地落在韓序的黑色戰馬後麵。

韓序的戰馬腳步堅實,表現十分穩定,一人一馬往前清場。

然而轉過一個彎道時,突然不對了。

黑馬在狂奔中猛地哆嗦了一下,前腿一個趔趄,差點跪了下去。

它是一匹經驗豐富的戰馬,臨變不驚,努力穩住步伐,韓序更是經驗豐富的騎手,夾緊馬腹,人就像牢牢地黏在馬上一樣,在那一瞬間竟然沒有被甩下去。

黑馬掙紮著嘶鳴了一聲,繼續拔蹄奮力向前,韓序卻停弓不射,摸向馬鞍的側襟下麵。

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抽出來時,掌上全是鮮血,手裡握著一隻鐵刺棘。

鐵刺棘是種兵器,是扁球形,上麵滿是長短不同的鐵刺,這種球有大有小,這一隻跟小孩的手掌差不多大,刺卻又長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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