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喊,不見效用。
看到沒人注意後排,她滾了滾喉嚨,悄悄把手伸過去,隔著薄薄的夏季校服,停在謝潮生腰部的位置。
猶豫再三,輕碰了碰。
縮手時,原本睡得安穩的人,驀地轉頭,一切仿佛成了靜止的畫麵。
林絨後知後覺,自己碰到的地方很結實,不同於其他部位的柔軟,那好像是……他的腹肌?
林絨慢慢睜眼,呼吸急促起來。
“班長,我不是故意碰的……”
其實,她還想碰。
光是碰一碰,都不知道有幾塊。
謝潮生用平靜無瀾的眸子注視著她,足足有半分鐘,林絨低下了頭,聲音越來越輕。
“不是我要跟曹臨坐,是他來了,我不好意思再起來……”
電光火石間察覺到什麼,林絨倏然抬眸,輕不可聞地問:“你吃醋了?”
謝潮生沒說話。
那就,等於默認。
林絨心裡甜滋滋的味道滿溢開來,形容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剛透出了一點笑意,看到謝潮生毫無情緒的臉,林絨緊張地垂下眸。
“其實我想的是,中午直接……和你坐在一起。”
謝潮生啟唇:“為什麼不坐?”
林絨滾滾喉嚨:“這樣不行,會被彆人發現,對你影響不——”
“我沒在乎。”
話沒說完,就在課桌底下,謝潮生的右手,帶著被空調吹過的涼意,牽住了她的手。
林絨眼睛一睜。
沒再轉頭去看,有沒有人注意,隻是慢慢地湊近他,低喃著道:“我知道了。”
謝潮生的眼睫微顫。
林絨抿抿唇,眼睛在忽閃。
“那我什麼時候,能看看你的腹肌?”
話音落下,她看到眼前的黑發少年,臉上的表情一瞬尤為精彩。
唇線漸漸拉直,沒
了半分弧度。
“為什麼看?”
“反正以後也要看,早一點晚一點,好像都差不多,”林絨緊張道,“況且……我隻是看看,又不會再摸。”
謝潮生:“你還想摸?”
林絨一下被戳破心事,更緊張了。
“不可以嗎?”
然後,她看見謝潮生毫無表情,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再是鬆開她的手,更加冷血地補充:“林絨,把備注都改成班長。”
林絨如遭晴天霹靂。
“要想考B大,就好好學習,”謝潮生微頓了下,而後把凳子左移,像是生怕被她偷襲,“你坐回去。”
林絨:“?”
這是開始那個會為她吃醋的人嗎?
“少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
-
謝潮生一連幾天,跟防狼一樣防著她,林絨屢屢望向自己的手,覺得自己那天午休時。
純粹摸了個寂寞。
睡美人的劇本不可能真親,林絨計劃的是,發出一些聲響。
由於這樣需要撅著嘴,所以當他們開始進行排練,到了王子吻醒睡美人這幕,連最後的浪漫都不剩了。
誠如譚一一所說,舞台劇被她策劃成了沙雕劇。
周末這天,林絨沒想過謝潮生會記得承諾,還來接她。
忽然收到他的消息,已經到了小區外麵,林絨爭分奪秒打扮了下,再急匆匆下樓,一鼓作氣跑到小區外,看到他時,愣了又愣。
小區外是一條很安靜的街道,鮮少有人經過,道路的內側種著一排桂花樹,這個季節開得差不多了,散發出陣陣濃鬱的香味。
謝潮生正爬在一棵桂花樹的樹乾上,伸出手,小心翼翼去夠樹乾頂端的一團雪白。
林絨看清楚了,那是一隻小貓。
大概是從旁邊店鋪的低矮屋簷躍到樹上,躍不回去,桂花樹高,又不敢跳下來。
底下圍了幾個小孩子,在滿心歡喜地等待著。
“哥哥,哥哥,你要喊它,彆讓它害怕了……”
於是林絨聽見謝潮生,輕微而又彆扭,發出了一聲喵~
她看到謝潮生終於夠到了它,那一瞬間,神色柔軟,眼尾輕揚。
斑駁錯落的樹蔭投在他臉上,使得臉龐不甚清晰,但林絨清晰無比地聽見,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
…
從沒跳得有這麼快過。
謝潮生抱著貓跳下樹,把它還給幾個孩子,剛動手要去拂手臂上的貓毛,餘光看到林絨的身影,微微頓住。
她走過來,他悄無聲息拉開距離,走在前頭。
“走吧。”
走過一個拐角,林絨出聲問他:“你喜歡貓嗎?”
“一般。”謝潮生如實回。
林絨:“那我以後養了貓,你會不會虐待它?”
謝潮生腳步頓住,生硬道:“少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絨仰頭,望著他乾淨分明的臉,稍稍踮腳。
“我就想。”
貼上那片刻意抿直的唇前,她幾不可聞這麼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