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事先了解過的地址報上。
上車後,透過車窗,看著一條條陌生的街道掠過,各色各樣的人群行走在其中,或匆忙,或懶散……
她除了新鮮感和好奇,最多的便是期待和緊張。
行至一半路程,林絨才想起取消飛行模式。
手機裡,林深的未接電話數不勝數,她連忙回撥,很快便接通。
“你現在在哪?”
“才剛下飛機,出租車上呢。”
唐璐很快搶過林深的電話:“你不是說他來機場接你?”
“……”
林絨坦白:“媽,我想給他驚喜,如果都到機場接了,那能叫驚喜嗎?放心,我又不是小孩了,待會到目的地就見——”
“驚喜?”唐璐提高音調,“我看你是驚嚇還差不多!”
林絨被嚇一跳。
“行了行了,彆凶她了……”林深把電話搶回來,“寶貝啊,你先好好聽我說。”
林絨垂眸:“嗯。”
林深:“你男朋友回來了。”
“……”
“他也想給你一個驚喜。”
“???”
-
出租車到了目的地。
林絨拖著小行李箱下車,遠遠看到一對中年夫婦,他們儼然等候已久。
看到她,兩人都熱情迎上來,詢問道:“你就是潮生的女朋友吧?”
林深在電話裡轉述了謝潮生的話,他拜托了寄住那家的中國夫婦來接她,讓她好好呆著,等他搭最近一班航班趕回來。
最後,林絨想到唐璐的態度,忐忑不安問:“我媽沒凶他吧?”
“……”
“彆提了,你媽凶的隻是你,還有你爸……”林深說,“他剛回來穿著那身西裝,你媽看到,魂都沒了,邀著他上家裡吃飯,還把你小時候的照片,全翻給人看了……”
“?”
“我剛出生什麼都沒穿的那張?”
“……也看了。”
“???”
林絨鬱悶的心情從始至終,直到這對熱情的夫婦,領著她到一棟帶花園的漂亮彆墅前停下。
白色的木柵欄裡,種著成片的向日葵,另一邊的草坪上,有隻通體雪白的貓咪,正眯著眼懶洋洋曬太陽。
林絨的眼睛根本挪不開,女主人見到,笑著問:“你要去抱抱嗎?”
林絨眼尾揚起:“可以嗎?”
“當然了,
”女主人道,“這本來就是在潮生建議下養的,平常也是他照顧得最多……你不知道嗎?”
林絨一愣:“我隻知道有這隻貓,他拍過一些照片給我。”
女主人笑笑:“看來是想給你驚喜了,他說你喜歡貓,他現在試著多養養,以後照顧起來,就熟能生巧了……”
林絨慢慢走向草坪,托起這隻貓咪的前爪,對上它湛藍的眼睛。
它圓滾滾的腦袋往一邊歪著,興許是困了,張嘴慢吞吞打了個好大的哈欠。
林絨讓貓咪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手輕輕梳著它背上的毛,望向遠處晴空萬裡的天。不時有飛機劃過雲層,拉出很長一道軌跡。
“嗷嗚~”
貓咪小小叫了一聲。
林絨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個上午,也是這樣澄澈如洗的天空,少年從她手中接過貓,對於流體的無措和不安,淺茶色的眼中一覽無餘。
但他還是在認真等她回來,托著貓,極力隱瞞緊張兮兮。
那時候的她,在想什麼呢?
原來,你喜歡的人。
總有千萬種時刻,會讓你心動。
-
林絨參觀完整棟彆墅,吃了一些中餐,被帶到謝潮生的房間,讓她好好補個覺。
房間在第二層,開了天窗,四處乾淨整潔,敞亮不已。
林絨看到床頭對麵,有很大一扇照片牆。
她和他在B大拍的合照,他走後她在學校裡拍的照片,甚至譚一一偷拍的她……各種各樣,掛滿了整麵牆。
林絨拉開行李箱的最上層,拿出一張塑封好的照片,從照片牆下方的桌麵上,找到他慣用的雙麵膠。撕下幾段,小心貼在背麵,將照片粘上去。
她回到床前,掀開被曬得溫暖的被窩,小心翼翼躺進去,安靜闔上眼。
人在異國他鄉,或許睡不安穩。
林絨開始做起夢。
謝潮生高高在台上,謝潮生坐在她同座,謝潮生和她在天台……
她捧著課本,去問他題目。他垂眼,認真解答,握著筆的手賞心悅目,在紙上劃出一個個字符。
“班長,我還不會。”
“我再教一遍。”
“班長……”
“在呢。”
聞言,林絨眼皮不經意一動,緊接著,微微睜開。
視野由模糊,逐漸變清晰。少年坐在床沿,
單薄挺直的脊背,熟悉的輪廓,清雋的麵容。
“我又做夢了。”
謝潮生把她從床頭扶起:“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高中的最後,你一直都在。”
“是,”謝潮生擁她入懷,望著對麵牆上的照片,唇角不自覺輕勾,“我一直都在。”
畢業照上,林絨站在女生的第二排,最右側,笑得很甜。她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少年穿著校服,黑發垂順,神情淡漠。但他眼角餘光,望的左邊。
-
下午用完餐,在林絨的再三要求下,他們來到大聖瑪麗教堂。
教堂免費參觀,各種各樣的人群手持相機或者手機,正在自拍或者幫其他人拍照。
林絨興致勃勃,拉著謝潮生連拍了好幾張。
出門前的領帶,是她幫他打的。但凡看到一點鬆了的勢頭,林絨連忙動作,幫他把領帶收好。
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前來詢問是否可以合照。這樣來回耽擱,等到他們登上教堂的最高處,早已是日落時分。
近處鐘聲不斷回蕩,林絨站在塔頂,和謝潮生一起眺望全城。
她忽然問:“不知道這個教堂,能不能舉行婚禮?”
謝潮生側眸,望見她有幾分認真的臉,唇不住輕彎:“待會問。”
“真的嗎?”
“真的。”
夏夜的風很足,掀起少年額前的碎發,掀起他白襯衫的衣角。他的側臉輪廓明顯,比起從前,多了幾分鋒利的味道。
他的身後,是不斷變化的晚霞。拉出詭譎的色彩,又絢爛異常,悠遠古樸的建築物,都染上昏黃的赤色。
“班長。”
“在。”
林絨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班長了。”
他顯而易見一怔,不過片刻,隨即了然。
“好。”
“太陽快沒了。”
“明天還會有。”
“那我們來看朝霞嗎?”
“那彆貪睡。”
“那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
“不行嗎?”
“那會起不來。”
“那我不想看朝霞了。”
“……”
……
逐漸的,天空最後一絲光亮褪去,夜幕將至。林絨微微側頭,喊他的名字:“謝潮生。”
謝潮生同樣看過來。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
什麼?”
“你是我的光。”
輕聲說完,林絨自己先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
她看到謝潮生眼裡的自己,明媚,又張揚。
而她麵前如光一般的少年,臉龐依舊明朗,笑容乾淨。看上去,像是沒有任何改變。
謝潮生拉過她的手,兩枚相同的戒指,輕易觸碰上。他嘴角微揚,聲音很輕,卻也堅定。
夾雜了夏夜的風,在一百二十三級台階的教堂塔頂,在藍黑完全交織的天空下。
不經意的,送至她耳畔。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領口係著她親手打的領帶,像是用儘畢生溫柔,這麼開口——
“林絨。”
“你是光之所向。”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
全文肯定是校服到婚紗,之後大學生活,求婚拉燈這些……都在番外,番外慢慢更,深入的細節會比較多……想了很久,還是高中畢業最適合正文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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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桃摔到腦子,醒來暫時失去記憶。
睜眼的第一眼,她看到床邊有個少年,唇色薄紅,眼尾微挑,精致如同妖孽。
聽見自己的心跳怦然加速後,季桃抱住少年,軟軟糯糯喊他:“男朋友~”
-
林願從小被季桃欺負慣了。
他十七歲的願望,是希望爸爸不要再當季家管家,他能徹底擺脫季桃。
知道季桃住院,他來幸災樂禍,可沒想到——
她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抱著他,不肯撒手。
-
為了照顧失憶的季桃,林願被要求演好“男朋友”。
他為她拎包,為她削鉛筆,對她溫柔的笑,也會在黃昏落日下,把她抵在牆角,小心而虔誠地吻上她唇。
直到某天下午,他晚放學,接季桃時,聽到她懶懶發著語音——
“瞞到結婚吧,反正他蠢,發現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