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柏舟並沒有住在市中心,而是偏城西的方向,小區外麵有安保人員放哨。白棠生去登記後,保安打了個電話,便把他鬆了進去。
這裡是彆墅區,每家都是獨棟。
白棠生到門口的時候,烏柏舟正倚在門口的柱子旁看手機,似乎是出來接他的。
烏柏舟看到他後放鬆了身體,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走吧。”
白棠生跟了上去,入門後進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大的院子,左手邊有一個池塘,右手邊是一排連接到主樓的涼亭。
到了門口,那裡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烏柏舟介紹道:“這是梅姨……家裡安排來照顧我的人。”
白棠生打了聲招呼,跟著烏柏舟上了二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打算明天進組,你呢?”
烏柏舟將他領了到了二樓走廊儘頭的一個房間:“一樣。”
白棠生在門口停了一下:“那我們明天一起走?”
烏柏舟也停住了腳步,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好。”
白棠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空間極大,一張大床上鋪著潔白的床單。
房間的裝修風格和家具一樣簡潔,都是黑白灰色調。
白棠生回頭,看向又靠著門的烏柏舟,認真的說了句:“烏老師,謝謝你。”
烏柏舟極輕地點了點頭:“不用那麼客氣,好好拍戲,以後你會越來越好的。”
白棠生愣住了,隨後失笑:“你……借我的錢,我會儘快還上。”
烏柏舟在家穿的比較隨性,一身咖色的家居服,或許是燈光的問題,此刻的他看起來竟算得上是溫和。
他睫毛輕輕地抖了兩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儘快把債還上,後麵就好好工作,彆再想一些……有的沒的……”
他側了側腦袋,半天憋出一句:“彆再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白棠生注視著烏柏舟離去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人勸人珍愛生命的方式還真是……委婉。
已經很晚了,白棠生拿出一套換洗衣服去洗了澡,浴室裡有一麵特彆大的鏡子。
他看著鏡子裡的臉,還有臉上的紅痣,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
這是一張年
輕的臉龐,麵部的輪廓還有些青澀,還有著沒有被歲月打磨過的棱角。
這是一個很好的年紀,身體健康,青春猶在。
隻要他肯好好拚上一拚,一定能換一個一定不一樣的人生。
可是啊,這具年輕身體裡的靈魂,已經疲了。
人前笑著,人後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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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陽光已經透過厚重的窗簾隱隱透進了一點亮。
白棠生撐起身體,下床把窗簾拉開。
陽光猛得刺進他的眼睛,他抬手擋了一下,感覺有點不真實。
這是他飛機出事以來,睡得第一個正常的夜晚。
正常的環境,柔軟的被窩,沒有一點消毒水味。
白棠生聽見了一點聲響,他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陽台下麵有很多花,烏柏舟正站在花叢中間澆水。
這個場麵給他的衝擊力有點大,試想一個國民高冷男神站在五顏六色的花團中,勤勤懇懇澆花的模樣。
就像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園丁。
園丁還挺帥,身材也很不錯,彎腰的時候,白棠生可以透過襯衣看到他緊繃的背部肌肉。
烏柏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抬頭看了一眼,陽台上的人背著光,看不清臉:“醒了?醒了就下來吃早飯。”
白棠生回以一笑:“好。”
早餐的內容有點出乎白棠生的意料,豆漿加油條,還有白粥。
烏柏舟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拿起一支油條,撕下一點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明明是很普通的家常早餐,硬生生地被他吃出了優雅的感覺。
烏柏舟拿起毛巾猜了猜並沒有汙漬的嘴角:“我們等會就出發,先去劇組安排的酒店,就在影視城裡。”
白棠生不是很餓,喝了幾口白粥便沒了動作:“好,我去收拾一下。”
白棠生上樓的時候,齊琪也過來了,她看著穿戴整齊的烏柏舟:“你收拾好了?那我們走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等會我們要不要順路去接一下小白?”
“不用了。”
烏柏舟悠悠地看了齊琪一眼:“你是想讓我上明天的新聞頭條嗎?”
齊琪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抱歉,是我糊塗了,被拍到了確實麻煩。”
烏柏舟站起身坐到沙發上,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我
就知道你今天會想去接他,所以我讓他昨晚住到了我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