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深不見底的目光追尋過去,卻未有所行動,若有所思著什麼。
王於漾隻聞味道提供信息,不負責推理前因後果,查清來龍去脈,自己也不擅長,他在屋裡走了幾圈,根據氣味的濃淡程度判斷,“對方在衣櫃前停了一段時間,然後來了床邊。”
周易離床不遠,他蹲下來,朝床底下看去。
那裡麵塞了個大紅色皮箱,幾雙高跟鞋,還有個紙箱子。
周易就維持著那個姿勢一直看著床底下,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者是在想什麼。
王於漾如果不是確定沒聞到屍臭跟血腥味,還真以為那裡麵藏了具屍體,他吸了吸鼻子,“彆的沒有了。”
周易半響將視線從床底下收回來,直起身說,“走吧。”
王於漾沒問有的沒的,甚至連房主跟周易的關係都沒問,無所謂,他走到門口時忽然頓住,扭頭望向一處,手電筒也移向那邊。
周易順著他的方向掃了眼,見是擺滿化妝品的桌子,“怎麼?”
王於漾收回視線,“出去再說。”
來的時候他倆沒碰到誰,走的時候沒那麼幸運。
三樓的樓道裡,一對兒男女挨著牆玩耍,年輕女孩嬌喘著喊中年男人哥哥,中年男人發出快要升天的油膩笑聲。
王於漾還沒反應過來,周易就已經把他抓在手裡的手電筒關掉,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周易低聲說,“等他們完事了再走。”
王於漾的心情有些煩躁,他在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剝巧克力吃。
周易當沒聽見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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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於漾一塊巧克力沒吃完,樓道裡的兩人就摟抱著進了一個房間,伴隨著開門關門聲,之後是一陣地動山搖。
他用舌頭卷著嘴裡的巧克力,“這樓裡的隔音效果真差。”
周易麵不改色,呼吸平穩。
王於漾一時興起的想逗逗他,“像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到美人色|誘怎麼辦?”
周易一愣,隨即皺眉,“任務期間會打針。”
王於漾嘖了聲,“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把玩著手電筒的幾個按鈕,指腹摩挲著上麵疑似激烈打鬥留下的幾塊痕跡,“當一個隊長,靠的是威望跟實力,你執行的任務應該很多,打的針也少不了,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周易的麵色漆黑,“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好奇啊。”王於漾輕笑,“所以有後遺症?”
周易冷冷道,“有沒有和你沒關係。”
“是沒關係。”
王於漾下一秒就說,“那針打下去,就不想碰女人了?還是連男人也不想碰?”
周易的麵部肌肉微抽。
王於漾的語調懶散,“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所在的那個團隻有兩個中國人,你是頭兒,還有個計算機天才少年,其他都是各國的能力者,沒有女的,全是血氣方剛的老少爺們,難免擦槍走火,GAY挺多的吧。”
周易的呼吸終於不再平穩,他一言不發的抬腳下樓,腳步有點亂。
王於漾笑著搖搖頭,還真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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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在樓下抽煙,等到男人下來就問,“你在屋裡的時候要說什麼?”
王於漾不答反問,“你不想知道我查了你多少東西?”
周易的口氣冷硬,“不想。”
“其實也沒什麼,就查到你戰功赫赫,生命力頑強。”
王於漾拍拍T恤上蹭到的石灰,遺憾的歎息著說,“這五年我前後對你關注過幾次,每次都對你的成長感到意外,你是天生吃那碗飯的,結果你不聲不響的離開軍團回國了。”
周易的氣息冰寒,“你當我是你養的小動物?”
王於漾對他上下一掃,“誰會去養一隻惡狼?等著養大了被吃掉?”
周易,“……”
王於漾看青年的麵色一陣青一陣黑,他抖著肩膀哈哈大笑。
周易的腦門青筋直蹦,“笑夠了嗎?”
王於漾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眼睛濕潤的看他,可憐的說,“叔叔很久沒這麼開心的笑了,你讓叔叔多笑一會怎麼了?”
周易的表情可怕。
“好了,不逗你了。”
王於漾輕喘幾聲,“在你之後去過那個房間的是個沒見過什麼市麵的女人,粗枝大葉,手腳不乾淨,走的時候拿走了兩瓶化妝品,估計是最貴的兩瓶。”
周易沒出聲。
王於漾知道他也看出來桌上少了兩瓶,房主強迫症一樣將化妝品擺那麼整齊,空出來的兩塊很明顯。
偷拿的人都不知道把兩邊的往中間挪一挪,很蠢。
周易沉默的一口一口抽煙,眉頭緊鎖。
王於漾把玩著手電筒,冷不丁的說,“你去的按摩店在附近吧?”
周易夾著煙的手一抖,一撮煙灰掉在了地上。
王於漾說,“帶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們的霸王票,營養液,留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