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抬起頭,看見祁琅扔掉彈筒,眯著眼睛揣著手蹲在艙門邊,頭長發吹得散亂,懶懶散散小坨,點不霸氣,點不猖狂。
她好像沒聽見下麵的轟鳴,沒看見炮火的炸裂,就好像什麼都沒乾過樣,笑眯眯問他:“蕭將軍,你還下去嗎?”
蕭鋒低了低頭,看見下麵此起彼伏的炮火,陷入了沉默。
蕭鋒漠然說:“這種情況,我還能下去嗎?”
“能啊,怎麼不能。”
祁琅摳著手指,滿不在乎:“也就是下去了,就死了唄。”
蕭鋒:“”
蕭鋒隻覺得身心俱疲,已經無力反抗,有氣無力搖了搖頭。
祁琅“噯”了聲,又問:“所以你是自願主動要上來的是嗎?”
蕭鋒虛弱地點了點頭。
祁琅窮追不舍:“你從心不從心?”
“我從了!”
蕭鋒突然就炸了,他死死盯著她,字句,幾乎要沁出血來:“公主殿下,您玩死我好了!”
祁琅輕嘖聲,眼看著蕭將軍就要羞憤自儘了,才勉強把人拉上來,然後把把神情恍惚的他推給梅爾。
祁琅指著蕭鋒:“給他綁上,回官邸,明天清晨宮禁結束,咱們直接進宮去。”
第二天清晨,是個天高氣爽的好天色,祁琅換上最華麗的軍禮服,掛上個個熠熠生輝的勳章,昂首闊步神清氣爽地邁進皇宮大門。
剛進門,就見個年輕女孩兒帶著侍女在門口等候,遙遙看見她,頓時眼前亮。
“啊啊啊——”
貝芙娜公主像隻大型尖叫雞,路撲騰著小翅膀亢奮著撲向她:“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姐妹相見,最是情深,祁琅看見久彆的貝芙娜,也是激動不已,連忙張開雙臂,深情說:“貝芙娜——我也好想你!”
“我還以為再見你的時候,你已經得化灰了呢。”
貝芙娜把抱住她,興奮地不停蹦躂:“結果你竟然活得好好的,不僅沒死,還混得人模狗樣——太不可思議了,你這樣的居然都能當將,軍隊的長官是都瞎了嗎?!還是說打仗多了人就傻了?人傻好騙軍銜隨便發的那種?!”
“”祁琅思考了會兒,覺得貝芙娜這是在誇她,於是欣然笑納,謙虛說:“金子嘛,在哪裡都會發光的,主要還是看個人才華。”
貝芙娜懷疑:“你還有才華,什麼才華?”
祁琅坦蕩說:“氣死長官路高升的才華。”
貝芙娜帶入了當年麗塔和皇後的臉,聯想了下,瞬間無縫銜接,恍然大悟:“那你這個才華,真是挺實用的。”
祁琅微笑:“謝謝,很多人這麼說過。”
貝芙娜對軍隊的事兒不感興趣,隻是興奮祁琅這個和自己狼狽為奸的好基友終於回來了,當即親親密密挽著她的手臂往裡走,小嘴叭叭叭:
“你回來就太好了,不過不是說你的艦隊昨天就到了嗎?我昨天還直等你呢,你不知道,昨晚上好像大皇兄三皇兄那邊的官邸出事兒了,好多人連夜進宮來告狀,把父皇都吵煩了,聽說整晚都陰著臉嚇死個人,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敢惹到父皇這次肯定要會死得很慘”
“今兒大早總管先生還來問,問你什麼時候來,我哪兒知道,我就趕快來這兒等你了,總管先生還說要你來就去見父皇,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我估計是之前你在南方軍區被刺殺的事兒吧,父皇可能要安慰你,你嘴甜點,向父皇多要點好處”
“還有啊,你會兒少和父皇說會兒話,我們出去玩去,我給你準備了大桌接風宴,還安排了好多有意思的活動,你在戰場這三年可受苦了,吃不飽穿不暖的,也沒什麼玩的;我都給你好好補補,誰讓我是你的親親好妹妹呢~”
祁琅聽著貝芙娜像個小機關槍樣噠噠噠,在她興奮地說到要去逛花街的時候,笑眯眯地打斷她:“恐怕不行啊,今天我估計會很忙的。”
貝芙娜怔,頓時撅著小嘴不高興:“你剛回來,能有什麼忙的?!你是不是敷衍我,虧我還直想念你,這姐妹你還當不當了?!”
“本來是不忙的。”
祁琅解釋說:“但是我昨天把大皇兄和三皇兄的官邸給轟塌了,我估計父皇會兒怕不是要打死我。”
貝芙娜愣住:“…你說什麼?”
“是我把他倆的官邸給轟塌。”
祁琅頗為唏噓:“我走的時候看了看,地基都飛上天了。”
“”貝芙娜沉默了會兒:“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祁琅說:“說到你要帶我出去玩,特彆想我,還是我的親親好妹妹。”
“哦,原來是這樣。”
貝芙娜點了點頭,突然往後蹦三尺遠,捂臉尖叫慘絕人寰:“來人啊——這人誰啊擅闖皇宮快把她抓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