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個什麼東西
“清風不愧是海龜啊,乾得不錯!”
眾人都向薑清風投以欣賞和青睞的目光,誇讚幾句,而薑清風也客氣著。
薑守仁滿臉喜色地說道:“那麼,老爺子這次七十大壽壽宴,咱們也要大張旗鼓地操辦,大家有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故交好友,都叫來!要告訴金陵各大家族,我們薑家形勢一片大好!”
“嗬嗬,大哥您可是副廳級乾部,人脈通達,你要動動嘴皮子,來的絕對不會少啊!”
二伯母看向薑守仁拍馬屁地道。
“是啊,大哥這些年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政績很顯眼。我看退休之前能當個正廳!”
二伯薑陽明也跟著吹捧,然後狠狠一拍桌子道:“等大哥當了廳長,我看那些醫院誰敢不采購咱們藥王集團的產品!嚇不死他!”
薑守仁傲然一笑道:“那些著名的中醫啊,醫藥公司老板啊,都不算什麼。我這次爭取請一兩個省裡市裡的大領導過來!”
“有這樣的人物過來,就不一樣了!”
“是啊,咱們薑家的威風也就立起來了!”眾人頓時一片興奮之色。
聊著聊著,大伯母忽然揶揄地一笑道:“現在知行也高升了,成了縣長了,有什麼人脈資源,也不要藏著掖著,壯一壯薑家的聲威啊…”
眾人紛紛戲謔地看著薑知行一家,眼神中滿是嘲諷之色,倒要看看這個薑家老三怎麼回應。
薑知行原來隻是主管農業的副縣長,現在剛剛履新幾個月,能認識什麼大人物呢?
小小一個縣長,和省廳裡的實權處長,根本不能比,結識的人物層次也不一樣。
二伯母更是嗤地笑出豬聲,滿臉鄙夷地道:“知行起點太低了,棲霞縣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做出什麼政績,能認識什麼大人物?”
聞言,張晚晴略顯不悅地皺了皺眉道:“知行,南洋郭家不是在縣裡投資了嗎?”
“他們…恐怕請不來。”薑知行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
郭莉莉決定投資的時候,的確是衝著他來的,功勞也記在他頭上。
但從此後,她就再也沒在棲霞縣露過麵,隻
委派了幾個高管來這裡興建廠房。
而且,郭家是財神爺,縣裡的頭頭腦腦供著捧著都來不及,哪裡敢勞煩他們。
“知行啊,你要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啊,光憑著書生的一身傲骨可不行!得和方方麵麵搞好關係啊,你瞧瞧,郭家在你們縣投資,你都請不來,這能力,嘖嘖…”
二伯母搖了搖頭,一臉哀其不幸怒其的樣子,嘖嘖有聲地撇著嘴。
“是啊,三叔,你乾了二十年才乾了個副處,你瞧瞧,半夏姐她才工作幾年,就已經是副處了。你這升得也太慢了點,跟烏龜似的!”薑潮也撇嘴嘴喋喋不休,眉毛挑得都要飛到天上去。
眾人頓時一片貌似指點規勸實則嘲諷之聲,甚至連薑潮這個晚輩都開始指摘薑知行來。
他所謂的薑半夏,是大伯家的女兒,也就是薑清風的妹妹。
此女畢業於水木大學金融學,現在在省國投擔任投資部副部長,按職位也是副處級,是三代子弟中的佼佼者。
話說到這份上,薑知行臉色一片尷尬。
他原本升了一格,正自高興,但孰料在兄弟姑嫂甚至這些晚輩眼裡,根本就是烏龜速度般的爬升,乃至連侄女都比不上了,越發顯得愚鈍不堪。
原本就性格要強的張晚晴更是臉色鐵青,如籠罩了一片寒霜。
她正要回擊幾句,隻聽一道滿是傲慢和冷酷的聲音響起:
“區區市廳級乾部算什麼?我若發話,我爸唾手可得。隻不過,我爸要憑借自己實實在在的政績,不願投機取巧罷了!”
“你說什麼?”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薑天,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
這話太狂了!
市廳級乾部位高權重,多少人盯著,競爭慘烈,但在薑天說來,好像探囊取物般。
“噗!”
忽然,鼓著嘴半天的薑潮一口茶水噴在桌子上,引得眾人一陣驚叫輕罵。
薑潮一遍道歉擦桌子,一邊看向趙雪晴問道:“晴兒嫂子,我之前聽林州的朋友說,我天哥精神
失常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怎麼回事啊,晴兒?”張晚晴也覺得有點異常。
有半年多的時間,她是無法聯係上薑天的,每次都是晴兒代為接電話。
其實趙雪晴本來能搪塞過去,但她一片赤誠,認為是自己沒照顧好薑天,本來就滿心愧疚,此時不願意隱瞞,眼圈微紅地道:
“爸媽,這事兒怪我,薑天他酒精中毒過一次,有段時間腦子是不大好,但現在已經治好了!”
“什麼?薑天腦子壞掉了!”
“這麼嚴重啊!”
“怪不得會說這種話,原來腦子不正常啊!”
眾人恍然大悟,一片驚叫之聲。
看向薑天的目光很複雜,審視、同情、嘲諷、鄙夷、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張晚晴心疼薑天,臉色一片蒼白,對晴兒也隱隱有幾分不滿。
薑知行如坐針氈,臉上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