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並沒有跌倒在地,而是落入溫熱的懷抱之中,熟悉的清香又傳入鼻中。
是太子哥哥嗎?顧問清仰起臉。
周珩看著懷中的小丫頭,麵具遮掩住了大半容顏,可人的菱形櫻唇粉嫩,水潤的好似沾著水滴的紅櫻桃,讓人忍不住采擷。
水盈盈的眸子中滿是自己,明亮的好似晶瑩剔透的寶石,連夜空中的煙花與之相比也遜色不少,玉臂緊緊環繞在自己腰間,清幽的香味沁入鼻尖,儘是濃濃的女兒香。
甚至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還可以看見那鼓鼓的兩團,緊緊貼在自己衣衫處,周珩不由得喉結上下滾動,趕忙將小丫頭扶起來。
“縣主有沒有事?”周珩長長吐出心頭的熱氣,開口問道。
“多謝太子,臣女沒有事情。”顧問清站直身體,去下麵具,攤子上的宮燈散出柔和的光線,將她的臉龐籠罩其中,“太子是如何認出臣女的?”
周珩指了指顧問清背後的丫鬟,“之前見過這個丫鬟在你身旁服侍,又看了你的身形,雖戴著麵具,也是很好辨認的。還有”,周珩頓了頓,接著開口,“還記得我上次說的話嗎,沒有君臣之分,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好。”顧問清拉長調子,露出的笑容宛如春天的嬌豔的花骨朵,花枝亂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走吧,前方挺熱鬨的,咱們去看一看。”周珩看她一眼,有些移不開眼,小丫頭出落的真是好顏色,酒窩裡的蜜水簡直可以淌進人的心頭。
周遭人擠人,大都是年輕的男女,互有好感,羞答答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言,眉眼儘是掩不住的愛意。
他們兩個走在其中,男子俊朗矜貴,小姑娘妍姿豔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兩旁小攤上的攤主招呼著,“公子,給你的未婚妻買個簪子吧,未婚妻這麼漂亮,與我這攤上的簪子正是相配。”
顧問清臉色一紅,耳珠也變得粉嫩,哪是什麼未婚妻啊?
她剛欲開口解釋,聽到一旁的周珩開口,“老板,這位姑娘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
“不是未婚妻,那就是新婚夫妻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我看你們有緣分。”小攤上的小販接著笑道。
紅暈從耳垂蔓延到了脖頸,顧問清細密而濃長的睫毛翹動,怎麼就又成了新婚夫妻?
不過,若是日後自己的夫君像太子哥哥這般俊朗,那就好了。
周珩的麵色也有些窘迫,在夜色的掩映下,無人注意他泛紅的耳垂,“我們也不是新婚夫妻,這還是個小姑娘呢,您誤會了。”
“奧!”這個小販拉長調子,衝著周珩擠眉弄眼,“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小姑娘家都喜歡漂亮的首飾,公子你買一個簪子送給小姑娘,指不定你們的感情就更進一步了。”
周珩輕咳一聲,看向顧問清,“你想要什麼樣的簪子?你彆誤會,隻是這個老板太過熱情,我順便買幾個回去送給公主們。”
“那就那個桃花簪子吧!”顧問清隨手一指,心頭有股莫名的感覺。
小攤上的老板將簪子包好,“這位公子,來我這兒攤上買東西的,都是一對對男女,公子可要加油,爭取早日獲得小姑娘的青睞。”
周珩無奈一笑,“老板,這真的還是個小丫頭呢,哪裡都是小小的,我們之間並沒有男女之情。”
離開了攤子,周珩將這個桃花簪遞給顧問清,“方才是那位老板誤會了,縣主彆往心裡去。”
顧問清走到顧馳麵前,接過簪子,仰起白嫩的小臉兒,杏眸晶瑩,好似今夜明亮的星辰,“我不是小姑娘了,翻過年就快及笄了,還有”,她昂首挺胸,“太子,我不是哪裡都小小的。我的個頭不小,在同齡人中算得上高挑,還有,還有彆處也不小。”
說完這話,顧問清滿臉通紅,幾步跑開,跑了沒幾步,轉過頭衝著周珩擺手,“太子再見,我去找爹娘他們了。”
被小姑娘拋棄的周珩,臉上也有些微微泛紅,看來自己方才那一句“哪裡都是小小的”,惹小姑娘生氣了,小桃子高挑玲瓏,個頭確實不小,還有,還有那傲挺的兩團,確實也不小。
想到這兒,周珩趕忙搖頭,不禁有些唾棄自己,腦海中在想什麼呢,自己以前還抱過小姑娘呢,怎麼能有剛才那樣的想法。
“清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葉溪看著女兒上了馬車,有些好奇。
“娘,我就是太熱了,熱的有些臉紅。”顧問清用手背碰了一下臉頰,希望用手上的涼意讓紅撲撲臉上的熱意褪去。
顧問舟神奇有些古怪,“冬季還沒過去呢,哪就感覺到熱了?”
顧問清臉色不顯,義正辭嚴,“我和娘一樣,是個小火爐,所以才會感覺到熱,是不是,娘親?”
葉溪點了點她的眉心,“彆拿我做筏子,我可感覺不到一絲熱。”
顧問清吐了吐舌頭,乖巧的衝著葉溪一笑。
心裡卻在思量,太子哥哥真是不懂女兒家的心思,自己哪裡小了?哪裡都不小啊!
回去的時候時辰已經有些晚了,顧問清入睡之前,又看到了那個琺琅珍珠懷表,算了,看在太子哥哥送禮物的份上,她就不生太子的氣了。
她將這個懷表掛在了床頭,聽著指針滴答的聲音,睡的香甜,夢裡又夢見了好看的太子哥哥。
還是上元佳節,還是那個攤子旁,攤子上的老板熱情的招待他們,“公子,給你的未婚妻買一個簪子吧!”
這次太子哥哥沒有反駁,轉頭溫柔的看著自己,清風霽月般柔和,“好,清兒你想要什麼樣的簪子?”
冬日的陽光透過茜窗照進來,顧問清睜開朦朧的睡眼,夢中的場景又映入腦海,她猛地坐起身來。
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夢到自己是太子的未婚妻,這還不到春天呢!
翻過年日子過的很快,又到了顧問舟下場的時候,若不是去年河省旱災和蝗災的影響,他去年就已回去參加科考了。
往朝四品以上的京官無需回原籍走科考這條路,進入國子監讀書,隻要通過吏部的考核,便會分配官職,還有些祖上恩蔭的後代,也是如此,可以直接做官。
文正帝為了選拔優秀的人才,將這項命令作廢,若想做官,必須經過科考,或是像顧父這樣,對朝廷百姓有大的貢獻。
葉溪有些擔憂,“你是第一次離開爹娘,你爹京中事務繁忙,娘也在國子監教書,實在是不放心讓你一人回去河省。”
顧問舟笑著安撫,“娘,兒子已十四歲了,已經是個大人了,您就放心吧!”
“兒行千裡母擔憂,娘可放心不下。”
“聽說太子這幾日也要去河省辦事,到時可以讓問舟跟著太子一道。”顧馳看著葉溪道。
“太子是去辦正事,會不會打擾到太子?”
“無妨,這也是太子主動提出來的,沒有什麼打擾,這下子你可安心了吧!”顧馳又道。
葉溪嗔看他一眼,“要不,讓清兒跟著一道去,他們兄妹幾個隻見過兄長還有侄子們一麵,親戚間還是要多走動,咱們不方便回去,就讓孩子們回去看一看,在說了,有清兒陪著問舟,我才更放心。”
顧馳思忖片刻,“那就按照夫人說的辦,上一次幾個孩子回去月水村已是七八年前的事情,即便書信來往再頻繁,還是要親眼回去看一看。”
收拾好要帶的東西,顧問舟還有顧問清跟著太子一道回去河省。
這是距離上元節那夜後的第一次見麵,一看見太子,顧問清就有些不好意思,總是想起那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