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基地正在進行一次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沒有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總師來了就開會,把下一步的細節進行交待,一而再,再而三的交待,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大家麵麵相覷,直到會議結束,莫辰說,這幾天他不在,有事電話找他,他要離開一段時間。
沒人知道他去哪,李原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見他臉色凝重,沒人敢上前一步。
莫辰結束會議,回到家裡換了身衣服,然後拿了些東西,便自行驅車去往格安醫院。
江小源安靜的坐在隔離室裡,醫院這種地方,好人能嚇出病,有病的人被嚇一嚇腿都能軟,她被懷疑感染疫情,本就生病的人,此時更沒了生機。
醫生在外麵,也是無奈搖頭,但沒人敢放她出去,如果真的感染疫情,害了她,也害了彆人。隔離觀察,再治療她的病,是唯一方法和必走的途徑。
她抱膝而坐,頭埋在雙腿間,她周身發熱難受,但她好像已經感覺不到,隻有恐慌,和被隔離之後,對一切未知的恐懼。
突然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她緩緩抬頭,看到了玻璃窗外,沒穿軍裝的莫辰。
她騰地站了起來,雙腿一軟,差一點摔倒,她扶著床邊的扶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她看到莫辰了,莫小叔來了。
她跑到門口,手貼著玻璃窗,眼底明亮的笑中,漸漸蘊出了淚。
莫辰看著她,衝她笑了笑,眼底的暖暖的笑,這一抹笑,幾乎化開了她所有的恐懼。
外麵幾個醫生和莫辰,突然走開,江小源急忙從右側跑到最左側,莫辰要走了嗎,他要走了?他們在說什麼。
她看到他們站在不遠處,正在說著什麼,她從莫辰的麵容看到了強勢與堅定,醫生也在激烈辨駁,後來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幾個人走向她這邊。
隔離室的門打開,莫辰走了進來,她站在那沒動,衝他笑著。
莫辰上前,她急忙退後,伸手擺出拒絕的姿勢,“不要過來。”
莫辰還要往前走,她啞著嗓子吼道:“不要過來,你出去。”
醫生看向莫辰,“你這是在拿生命做睹注。”
莫辰沒說話,大步上前,一把扣住江小源,她奮力掙紮,“你走,你彆進來,醫生你快帶他出去。”
醫生開口:“他要留下來陪你,我可是為他破例了,你勸勸他吧。”
江小源大驚,“不行。”她推著他,“你走,我不要你陪我,你不用陪我,我沒事,我不害怕,我一點也不害怕,我會沒事的,你回部隊去,你彆進來,莫辰,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江小源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感染了疫情,他這是在拿命陪她,“我不要,我不要你陪,我真的不要,求求你了,你走,你走……”
她推他,他卻穩如泰山,她推開他緊扣著自己的雙手,跑到隔離室最角落,淚眼乞求的看著他,“莫辰,求你了,你走,你快走,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一定聽話,我會乖乖聽話接受治療。”
莫辰上前一步,她就躲開,她看著醫生,“快帶他走,帶他走啊。”
“小源。”他輕聲喚她。
她不住搖頭,捂著耳朵,一直在說讓他走。
莫辰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身子,抬手捧起她的臉,直接堵住她的唇,江小源怔忡之後,是拚命的推打他,“走開,你走,離我遠點。”
他吻著她,用力的堵住她所有的話,直到她掙紮不開,身子軟軟的被他扣在懷裡,他環著她瘦弱的身子,“現在我也有可能感染跟你一樣的病,所以我得跟你一起留下來治療。”
江小源哭得嗓子都啞了,她不要,她不要他陪她。
醫生無奈的走了,隔離室裡留下了一個疑似疫情患者,還有一個健康卻態度強硬留下來陪她的莫辰。
他跟她說話,她也不應。
她坐在病床邊,背靠著他的肩,過了許久她問他,“你不怕嗎?”
他說,“怕。”
她驀地回頭,他撫上她消瘦的側臉,“我怕你害怕。”
江小源的眼淚,唰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