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抱你去洗漱。”語罷南景彎腰俯身,一個公主抱再次把她抱起來,走到浴室,一如之前的姿勢動作,把她抱坐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開始給她擠牙膏。
用洗漱杯倒好水,他把杯子遞到她的唇邊,“乖,漱口。”
施念念聽話的漱口,隨後又聽到南景的聲音傳來,“乖,張嘴。”
施念念一張嘴,他便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過來,開始節奏緩慢的又顯得有些笨拙的幫她刷牙。
南景是第一次幫人刷牙,姿勢彆扭但溫柔,有時候也會不小心觸碰到她的牙齦,他會問一聲:“疼嗎?”
施念念搖頭。
“張嘴。”南景再次給遞漱口杯,讓她把嘴裡的泡沫都塗掉。
之後他又開始在洗漱台上給施念念找洗麵奶,打算幫她清洗臉。
南景就像是在帶毫無生活能力的嬰幼兒一般,動作小心翼翼,幫她刷牙洗臉。
仿佛她就是個三歲的小朋友。
可南景的心裡很滿足,這個小朋友很聽話,也很配合。
笨拙的給她用洗麵奶洗好了臉,因為姿勢的原因,施念念的領口還是不可避免的濕了一大半,衣服全部貼在了她身上,露出引人遐想的線條來。
南景眸色深了些,他極力的控製自己不去深思,一張口,嗓音都透著沙啞,“念念,裙子濕了,我幫你換掉,好不好?”
這會的施念念已經和隔壁呼呼大睡的南驕沒有太大的區彆了,殘存的理智和意識,都被南景溫柔的舉措和音調泯滅了。
她像是是跌入了柔軟的夢境裡,渾身陷入棉花糖裡,使不出力氣來,索性也就不掙紮了。
要換掉裙子嗎?
意識消失前,這是施念念腦海裡最後浮現的問句,但這句話依舊就是幾個看得懂的漢字,但已經不能思考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之後她睡了過去,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回答南景,也不記得自己是否拒絕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動作輕柔緩慢的脫掉了自己的裙子,之後有溫熱濕潤的毛巾為她擦拭,身上那種粘稠不舒服的感覺消散了。
再後來,她聽到一聲低沉的歎息,有乾燥溫暖浴巾包裹住她的身體,她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施念念做了一個夢。
夢境裡,又回到了她在搶救室外的那一天,南景脫下自己的外套,覆蓋住她其實控製不住在微微發抖的身子,他抱住了她,溫聲說著:“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後來夢境一轉,又到了他們第二次見麵的場景,南景手裡拿著的不是冷冰冰的婚前協議,他臉上也沒有不屑高傲的神情,他捧著一束玫瑰,數量不多,但足夠鮮豔惹眼。
他微微俯身,一手是玫瑰一手是戒指,他問:“嫁給我,好不好?”
再後來,她的右腿被人死死纏住,她垂首一看,有個兩三歲大小的孩子奶聲奶氣的喚著:“麻麻,要抱抱,麻麻。”
這是她的兒子嗎?
施念念俯身看著那張幼年的南景的臉,夢裡的她覺得一切都過於熟悉。
之後她的肩膀被人攔住,南景的清冷的聲線從她頭頂傳來,“你快鬆開我老婆。”
抱住她腿的孩子仰頭癟嘴就哭了,“拔拔壞蛋,拔拔壞蛋。”
小孩子的表情實在是太委屈了,夢裡的施念念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側頭看過來,蹙眉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南景卻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因為我也要抱抱,他以後長大了可以自己找老婆抱,為什麼要跟我搶你?”
夢裡施念念盯著南景的臉,整個人都怪異得不行。
這怎麼會是南景說的話?
這怎麼會是她和南景之間發生的行為呢?
他是假的。
這樣感受著,施念念打算張口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得不行,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好渴啊。
施念念掙紮著,就這樣在匪夷所思的夢境裡醒了過來。
睜開眼,視線裡依舊是一片黑暗,施念念緩緩的回神,感受到身後均勻的呼吸以及腰上溫熱大手的重量,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離婚前。
她在南景懷裡?
他們倆睡在一起?
睡了一覺,她的酒意已經散了大半年,喉嚨好似火燒,乾疼乾疼的,後知後覺的施念念開始動著身子,想要離開身後的懷抱。
可她一動,南景擱置在她腰間的手就下意識的把她攬得更緊,沙啞出聲:“彆走。”
這會,施念念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繼續掙紮動著,南景終於也醒了,沉聲問道:“醒了?哪裡難受嗎?”
她一直在他懷裡扭動著,感覺像是身體不舒服。
“你鬆開我。”施念念艱難的發出聲音,“我渴。”
南景把胳膊從她脖子下抽出來,沒有猶豫的起身,隨後一個手掌覆蓋住了施念念的雙眼,一手去摸床頭燈的開關。
哪怕是剛剛蘇醒過來的迷糊狀態,南景也本能的怕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刺激到她的雙眼。
許是酒精的後勁,又或許剛剛的夢境讓此刻的施念念因著南景這個捂眼睛的動作,就像是被他封印了一般,不動彈了。
南景將床頭燈光的強度調到最低後才把手掌從施念念眼睛上一開,隨後翻身下床穿鞋,去給她倒水。
他早就知道施念念醒來會口渴,所以上床睡覺之前,早就在保溫壺裡備好了溫水。
南景下床後,施念念坐起身來,看著南景的背影,有些恍惚,剛剛的夢境和此刻都有些分不清楚。
南景把水端回來遞給她,看她已經睜開眼了,想來是酒醒了,便問道:“腦袋疼嗎?”
施念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目光直直的看他,出聲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她的記憶隻到他幫她洗漱了,其餘也想不起來了。
雖然此刻施念念的聲音,又恢複了之前和自己說話的冷漠,但南景失落之於又有幾分慶幸,至少,他們現在可以對話交談了,不是嗎?
南景回道:“南驕在我房間睡了,所以我過來了這邊。”
“……”
南景接著補充道:“我問了你,今晚可不可以睡在你睡這裡,你沒有拒絕,我才留下來的。”
言下之意:你彆生氣,我做什麼都詢問你了。
要不要洗澡,要不要洗漱,可不可以抱抱,他都沒擅作主張的。
她之前說不洗澡了,他不就沒給她洗澡了嗎?
施念念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開始沉默的喝水。
施念念不說話,南景就有些心神不寧,小聲的問:“現在五點多了,南驕還沒醒,我能接著睡在這嗎?”
那種懷抱裡有她的滿足感,他還沒享受夠。
施念念喝完了一大杯溫水,南景自然而然的接過空杯子,就那樣杵在床邊等施念念的回答,也不敢直接上床。
施念念抬眸望著他,問道:“你很困嗎?”
南景斟酌著用詞回道:“有些。”
說不困的話,會被她趕走吧,他這樣的回答,能重新上床了嗎?
施念念:“那我們聊聊吧。”
南景沒料到施念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微怔著看她。
施念念忽地笑了笑,“南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看見她的笑容,南景莫名了口氣,便大著膽子在在她腿側的床榻上,“嗯,你問。”
“之前我的那些爆料,你相信是真的嗎?”施念念一瞬不眨的看著他,“你覺得我有出席那些陪酒,為了上位撈資源嗎?”
南景堅定的回:“我知道是假的,你不會這樣做。”
如果他要相信,就不會用接受采訪的方式幫她解圍了啊。
施念念接著道:“那……你是不是曾經,這樣覺得過?”
他眼裡的蔑視,他看不起的一句“戲子”。
她從劉製片和王全導演的聊天裡,聽得清楚明白,早在他們認識前,她的照片資料就被人遞給他過,而且,還被他拒絕。
問到了卡在兩人中間良久的問題,南景細細打量著施念念的神色,下頜線緊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施念念:“告訴我實話。”
“……是。”應了這一聲後,一種慌亂的感覺湧上來,南景試圖解釋,“念念,我們之間有誤會,之前有很多次我都想解釋的。”
但她沒給過他解釋的機會,他也找不到任何開口的契機。
這兩年的婚姻,能走到這樣糟糕的走向,他知道自己要負全部的責任。
所以,他也害怕去跟她解釋這樣的誤會。
施念念已經清楚他所指的是什麼,在酒醉後被溫柔照顧的她,這次決定給南景一個陳述的機會,“好,你說吧,我聽著。”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這個誤會,是不是他們現在,就會像她剛剛的那個夢一樣呢?
施念念想聽聽看,一直以來,南景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是比南景聲音更早想起來的,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南驕的聲音傳來,“念念,你還好嗎?你沒事吧?你在不在房間裡啊?!我沒把你丟在餐廳吧?!”
南驕的聲音裡,透著慌亂緊張。
南景:……?
作者有話要說:南景:糟心。感謝在2020-02-2723:55:28~2020-02-2823:5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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