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娘滿意極了,她轉身,“謝容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謝容訓沒說話,臉上是一片淡然,馮滿滿的目光緊緊追隨他。
他朝二人微微一笑,走過去,一手牽住馮滿滿的,一手不顧乞兒的掙紮牽住他的。
給予安撫過後,他又鬆開。
注視著滿滿娘得意忘形的臉,他忽的冷笑,謝容訓伸手,扯過離婚協議,當著村人的麵撕成碎條。
“天!”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你——”
滿滿娘抖著手,倒三角眼張成圓洞。
“村長,沒在村裡蓋過章的,都不算,對吧!”謝容訓忽然道。
村長就坐在謝家門口,聞言“嗯”了一聲,又抽起旱煙。
“村長!”滿滿娘一聲驚喊。
村長卻不說話了。
馮會計親自來找他幫幫他可憐的女兒,村長沒法拒絕,不過這馮家嫂子,心真的是壞了!
“不行,這離婚書都有了,就是離了,滿滿,你快跟村長說,你要跟謝容訓離婚,快說啊,50塊錢呢!”
彩禮她都收了,也用在寶貝孫子身上了,讓她退,不是剜她的心嘛!
馮滿滿後退兩步,躲到謝容訓背後,乞兒趁機奪過來,藏進娘親懷裡。
感受到背後的一大一小,謝容訓微不可查的勾唇,右手向後環起半圓,將自己的世界圈在其中。
滿滿娘目瞪口呆,嫂子適時衝過來,對著婆母喊:“娘,他打傷老大跟老二,讓他賠!”
這句提醒,讓滿滿娘心中頓生主意。
“謝容訓,你打壞了我的兩個兒子,他們以後不能乾活了,養不了家了,怎麼辦!”
“明明是你們惡人先告—”馮滿滿從他背後探頭,話沒說完,就被謝容訓摁回去。
“有我。”
輕飄飄的三個字劃過耳膜,馮滿滿一瞬間怔住,剛才那話,是謝容訓說的嗎?
“你就說吧,我倆兒子受傷了,你怎麼賠吧!”老婆子插著腰,凶惡道。
聽到親娘的話,老大跟老二裡麵躺地上哀嚎,還滿地打打滾,沾一身的灰也不在乎。
“這位——嬸子,鬨事的逍遙法外裝病騙錢,受害的反而要賠錢,這是什麼道理,又是哪國的王法!”
謝容訓的腔調鏗鏘有力。
“我家的王法,你打壞了我兒子,你就得賠錢!”老婆子伸出手,無賴得很。
“嗬嗬,嬸子,你說的可不算,不然我把公安叫來,讓他們看看,你家這倆兒子能在拘留所待幾年!”
“憑啥關我兒子,明明是你欠錢不還,還出手傷人,要關也關你。”老婆子跳腳,臉都漲紅了。
“嬸子,私闖民宅,犯法!”
謝容訓故意拉長後兩個字的音節,好讓老婆子聽清楚。
什麼?
又是犯法,又是公安,又是蹲大獄的,鄉親們懵了,也怕了。
但最怕的,還是馮家這幾個人。老婆子年紀大了,登時懼得後退兩步,收到兒媳婦鼓勵的眼神兒,再想到家裡嗷嗷待哺,等著喝牛乳粉的倆孫兒,老婆子挺直腰,強撐道:“謝容訓,你看看這字據,是不是你簽的,你還不承認!”
眾人不知,馮滿滿卻是認識,那字據上的痕跡,就是謝容訓的!
他什麼時候簽了這個,又為什麼不告訴她!還瞞了她這麼久,要不是她娘來找茬,他還想瞞她一輩子?
她仰頭看著身前男人,神色莫名。
她不由得聯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為她做了多少,會不會就連這次離婚都是——
忽然,馮滿滿看到男人頭上的紗布,這傷不會跟離婚有關吧!
“該我給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老婆子麵上一喜,剛伸出去手,就聽見謝容訓又道:“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隻要給錢,我都答應!”老婆子很痛快。
“以後,滿滿跟你們馮家一刀兩斷,各自兩寬!”
“娘!”老大媳婦扯了扯老婆子的袖子,讓她彆答應。
可老婆子甩開兒媳的手,“好!”謝容訓利落的掏錢,老婆子眼中貪婪的意味濃厚。
就在散發著“甜香”氣息的鈔票放進她手裡之前,謝容訓的手忽的停住。
老婆子立馬變臉,“你要反悔!”
她那倆兒子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謝容訓,卻在對方看過來的那一刻,立馬低頭,連對視都不敢。
老婆子在心裡直罵窩囊廢。
“娘,至少得一百啊!”
老婆子沒管,“謝容訓,一口價,你給我我就跟馮滿滿一刀兩斷!”
“空口無憑,立字為證!”
“我作證,拿紙筆來!”
一個中年男人從人群後出現,他看著馮滿滿,卻馬上心虛的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