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一起轉身,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簾。
“溫溫老師!”
童童掙脫開爸爸的大手,朝溫眉撲過去。
許是才從樓下超市回來,她手上提著兩個大大的袋子,透明的材質中,謝容訓看見速凍水餃、速凍鍋貼、方便麵等垃圾食品。
在小丫頭撲過去之前,謝容訓幾步追過來,將女兒抱在懷裡。
“溫老師,好巧。”
溫眉看著抱著孩子的高大男人,此時已經是晚上,燈光灑落,對方的臉背著光,卻更顯得俊美非凡。
架在麵孔上的眼鏡,遮擋住幽深的眼睛,卻讓人看著更加柔和。
“是啊,好巧。”
“溫溫老師,你還沒吃飯嗎?”小丫頭沒抱上親愛的老師,有些鬨騰,她踢騰著小短腿噘嘴問道。
“啊,是。”
“不如我們一起吃吧,好不好爸爸。”小蘿莉仰著頭,乞求的看著謝容訓。
“溫溫老師,還沒感謝你一直照顧童童,要是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吧。”
溫眉先是一愣,她對著小丫頭的那張小圓臉兒,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那好吧。”
“耶!”
樓下的中餐廳,溫眉跟謝容訓父女倆麵對而坐。
“對不起啊溫老師,才剛搬過來,家裡還沒準備食材。”
剛才帶著溫老師回到家,他一翻冰箱,頓時尷尬至極。
裡麵空空如也,連根香菜都沒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的一手好廚藝,到底是錯付了。
“沒事。”
溫眉靦腆的笑。
她不善廚藝,一個女孩子家,連煮個方便麵都能煮到水乾,麵條糊成坨。
想到那天的早飯,她臉又哄了。
她這個女人,倒是比不上對麵這個大男人。
還好服務員上菜了。
兩個大人一個孩子,三菜一湯足夠。
“童童爸爸,你——為什麼搬家啊。”問出口之後,溫眉忍不住敲死自己,又不熟,問那麼多乾什麼。
“工作出了點事情,想換個環境。”
溫眉還是不解,工作跟住的地方,有關係嗎?
而且看他的樣子,那房子是他買的吧。
果然跟同事說的一樣,童童爸爸很會賺錢。
她的房子是租的,一個月都要5000塊,還是普通的一室一廳,自己對麵的是大戶型,更貴。
“這樣啊。”接下來的飯局,更尷尬了。
溫眉低頭隻顧吃飯,餐廳的食物味道不錯,就是少了家的感覺。
飯後,三人回到五樓。
“溫溫老師,再見。”
童童揮著小手。
“溫老師,再見。”謝容訓也道。
“再見。”溫眉回應著一大一小。
門關上之前,童童忽然喊道:“溫溫老師,做我媽媽吧!”
謝容訓:?
溫眉:!
“溫老師,不好意思,孩子胡說的,你彆在意。”
不過經女兒這一提醒,他倒是覺得,溫老師的確——很漂亮。
很溫婉的漂亮,跟她名字一樣。
溫眉回到房間,裹住被子,臉上還是熱烘烘的。
不過,童童爸爸這樣的男人,真的很有安全感呢,如果他沒結婚的話,她一定會追的。
第二天早上,童童醒來就跑到廚房纏著謝容訓。
“爸爸,你就多做一份早飯吧,溫溫老師廚藝驚人,你忍心看她吃方便麵嘛!”童童搖晃著爸爸的褲腿,撒嬌道。
謝容訓則是眼睛一閃,昨晚那塑料袋裡,還真有各種口味的方便麵,番茄牛腩、紅燒排骨、小雞蘑菇、鮮蝦,幾乎市麵上的所有口味,她都買了。
足足兩大袋子,還真是不挑呢。
“好好好,爸爸給老師也做一份,好嗎?”
“爸爸要每天都做呦。”小蘿莉掐著腰強調。
“隻要童童每天都把牛奶喝完,爸爸就答應你。”
童童皺了皺小眉毛,牛奶很難喝的。
但到底是伸出大拇指,“一言為定,拉鉤鉤。”謝容訓無奈矮身,將大拇指對上。
……
“老師,我爸爸說了,以後每天都給你做早飯呦。”
小蘿莉跳進幼兒園,美滋滋道。
溫眉:“啊?”
謝容訓:……
“溫老師,咳咳,童童說要給你帶,所以,嗯。”
罕見的詞窮,竟然是被個才四歲的孩子逼得。
“我明白的。”
溫眉臉上掛著淺淡的笑,聽到謝容訓的解釋後,那上麵的溫度又散了一些。
看著溫眉牽著女兒的手進去,謝容訓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
他拿出手機,給溫眉發了條微信。
“溫老師,孩子不聽話不喝牛奶,我就跟她約定了,你彆生氣。”
他左思右想,還附贈一個小白貓彎腰道歉的表情。
溫眉手機滴答一聲,她一眼就看到那幾行字,還有那個萌萌的表情包。
“我明白的,但是欺騙孩子,不好。”
謝容訓秒回,“我沒騙童童,以後你的早飯,我包了。”
溫眉的臉霎時紅了。
“溫溫,你發燒了嗎?”小蘿莉擔憂的溫。
“不是的,隻是——隻是天太熱了。”
童童很快放棄這個話題,“溫溫,我爸爸手藝可好了,我的肚子每天都吃的滾圓”小丫頭不不遺餘力的推銷親爹。
“老師,你今天也沒吃早飯吧,給給給,快進去吃,裡麵有驚喜呦。”
童童嘻嘻笑著,便跑進教室跟小朋友們玩耍去了。
驚喜?
坐在辦公室,她低頭看著飯盒,到底還是伸手打開。
蛋包飯上麵,紅彤彤的番茄醬,點綴出一個愛心的形狀。
溫眉瞳孔緊縮。
謝容訓回到家,昨天剛搬,家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好在他勤快,一個上午的功夫,就收拾完畢。
看著煥然一新的新家,再看看那一整麵女兒的照片牆。
謝容訓露出幸福的笑。
有女如此,父複何求啊!
謝容訓回到房間午睡,蕭晴則又來到老房子。
她“砰砰”敲著門,她就不信,愛自己愛的要死,恨不得把心臟剖出來的男人,離個婚就把她忘了?
“誰啊!”
女人的聲音!還是年輕女人!
蕭晴眼皮一跳。
一個一身半露紅睡衣的女人搖曳著腰·臀走出來,脖子上還有刺目的紅·色痕·跡。
謝容訓她竟然找小·姐?
她推開女人,怒衝衝進去。
“謝容訓,你給我出來!出來!長本事了啊!”
“你給我出來!”
她叫喊著,怒目圓瞪。
“你誰啊你?”那女人也睜大眼。
“寶貝兒,誰來了?”一道粗噶的男音從臥室傳來。
蕭晴身體一僵。
很快,臥室門開了,出來的男子紋著大花臂,上身光裸,下麵隻套了一條什麼都遮不住的內·褲。
見到蕭晴,那男人眼睛一亮。
“寶貝兒,這是你的小姐妹嗎,長得可真帶勁兒。”聽到男人的聲音,女子翻了個白眼。
“誰認識她啊,彆是你的哪個前任吧,長得跟被甩了似的。”
紅裙女冷哼一聲,回臥室了。
“這位小姐,你是來找我?”花臂男搓著手靠近。
“滾開!”
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離開這裡,還順便在一臉垂涎的男人腳背狠狠跺了一腳。
她提著小包,急匆匆逃跑,卻被後麵的男人扯住裙子,一陣大力,裙子破了,她也被拽回去。
“救命!”
一聲嚎叫,樓上的老夫妻被驚動了。
老夫妻倆趕緊報警,家暴可不行啊!
謝容訓正睡得香,沒有討厭的人打擾,被子也香噴噴的,他都不想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喂,什麼?警局?”
謝容訓坐起來,臉孔伴隨著那邊的講述冷硬下來。
“不好意思,我們離婚了。”
“她有男朋友,我想我不需要對她以後的人生負責。”
他掛斷電話繼續睡。
下午4點,他去接女兒回家。
“童童,你的溫溫老師呢?”
“溫溫?不知道呀,可能有工作吧。”
“這樣啊。”他轉過頭開車,心裡想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童童宣布一件大事。
“爸爸,下周就是運動會了,你一定要去呦。”
“運動會?”
“施壓,老師說了,要爸爸媽媽一起去才行,可是媽媽她……”
謝容訓見女兒失落,大手一揮道:“閨女,彆擔心,爸爸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