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的看著丈夫,她吼,“你怎麼能拿他的臭錢呢?”
“容舒,好了,你累了,咱們去休息。”
他們身上帶來的錢,全都交到醫院住院處了,給謝母治療,跟那醫生說的一樣,價格不菲。
看見推門進來的兒子,謝母呆住,掙紮著想從床上起來,謝容訓的步子更快,他拉住謝母的手,“媽,怎麼生病了都不告訴我,我不是跟爸還有你講過了嗎,我有錢。”
“你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錢。”謝母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幾乎淚雨如下。
“老婆子,兒子就在這兒呢,你哭什麼。”
謝父昨晚一晚沒睡,剛睡著就聽見妻子的聲音,他抬頭,就見到兒子,心裡酸澀,尤其還是在這個時候。
“爸,接下來的,交給我。”
看著才五十多歲,鬢角就斑白的不成樣子的父親,謝容訓走出去。
他先去了一趟主治醫生的診療室,問清楚謝母的情況,又去了樓下繳費處,給繳納了足夠的錢,才去外麵買了些吃的回來。
“爸。媽,都沒吃飯吧,我從外麵買的,咱們那裡沒有賣的,你們嘗嘗。”
將手裡提著的袋子放下,謝容訓道。
“兒啊,這省城就是大,車也多,你在這裡沒受欺負吧。”
城市是大,但有錢人也多,他們孩子在這裡,肯定沒少受委屈。
老母親擔心的不行,眼淚又往下掉。
“媽,怎麼又哭上了,我挺好的,還能騙你不成,要是不信,我帶你去我們學校看看,老師也好,同學也好,都挺好的,我現在還在教授的實驗室工作,給他打下手,不僅能學到知識,還能賺生活費。”
“是嗎?”謝父謝母驚奇的睜大眼。
第二日,在主治醫生的許可下,謝容訓帶著父母,一通來到青大校園。
在來之前,謝母之意要去買一身新衣服換上,嘴上還振振有詞的,“不能給兒子丟臉,老頭子,你也得換。”
老妻病了,謝父不欲與她糾纏,便聽話的換了一身兒。
倆老人的是一套老年情侶裝,都是卡其色的,顯年輕。
謝母一邊念叨著顏色太鮮嫩了,為老不尊,一邊又愛不釋手的。
謝容訓看著好笑,就都買了。
“媽,你的這套跟我爸的,是情侶裝,走在街上,人家一看就知道你們倆是一家的。”
“情侶裝?”這可是個新鮮詞兒。
但是“一家的”,這老太太能聽懂,“哎呦喂,都多大歲數了,還整這新鮮東西。”
但換上嶄新的衣裳,謝母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
一行三人走在校園裡。
“老大,這是——”王源潤眼珠子轉了轉,便趕緊嘴甜的道:“伯父伯母好。”
“這孩子是——”
“伯父伯母,我是老大……不是,是容訓的室友,你們叫我源潤就好。”
謝母上下打量,“源潤?你也不圓啊。”
王源潤嘿嘿傻笑,“謝謝伯母,嘿嘿,我減肥了,以前我挺圓的。”
“你這孩子,這麼實誠乾啥。”
王源潤繼續傻笑,忽然,他怪笑一聲,“伯父伯母,你們還不知道吧,容訓他,談戀愛了。”
“什麼?”老夫妻倆對視一眼。
“真的假的?那姑娘叫什麼?多高啊?長得怎麼樣啊?跟容訓一個學校的嗎?我們,能不能見一見啊。”
謝容訓狠狠瞪了王源潤一眼,可他不在乎,這麼好的助攻機會,他怎麼會放棄。
“伯父伯母,你們放心吧,你們很快就能見到準兒媳的。”
“真的?”老夫妻倆驚喜的不行。
“王源潤!”謝容訓低喝出聲,“瞎說什麼呢!”
“你凶什麼凶啊,源潤是多好的孩子,可不像你,就知道瞞著我們,來源潤,道伯母這裡來,你跟伯母說說,那姑娘到底……”
謝母熱情不減,蒼白的臉頰都紅了不少。
謝父看著異常欣慰。
他拍拍兒子的肩頭道:“趕緊把姑娘帶來給你媽看看,你也不想她生氣動怒吧。”
謝容訓:……
他站在原地,看著前麵那三人,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
謝容訓無奈的搖頭,跟了上去。
陪著父母在學校逛了逛,快中午的時候,又在學校食堂吃的飯。
醫院裡,謝容舒休息好趕來,一進病房,空空如也,連點兒人氣都沒有,一問旁邊病床的才知道,謝容訓帶他們出去閒逛了。
“媳婦兒,你先彆生氣,容訓也是好意。”
甩開丈夫的手,謝容舒氣瘋了似的道:“什麼好意,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媽身體都那樣了,還帶著她出去,他不看著媽死在他跟前,就不滿意是不是!”
謝容舒一邊吼,一邊哭,看的張曉樹心裡也不是滋味。
“媳婦兒,小舅子挺好的,怎麼你就……”張曉樹無奈歎氣。
睜著紅彤彤的眼睛,謝容舒委屈極了,“怎麼連你也站在他那邊,當初要不是他,我怎麼會退學,又怎麼會才19歲就嫁人,我……”
“謝容舒,嫁給我,你後悔了?”張曉樹睜大眼質問。
“不是的,曉樹,不是這樣的。”謝容舒也慌了,她抓住丈夫的手,像以往撒嬌那樣輕輕搖晃。
但眼見著張曉樹眼裡的光越來越暗,她晃動的幅度加大,直到那雙手從自己的掌心脫落。
張曉樹串口粗氣,好像難以忍耐的樣子,“謝容舒,你弟弟他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就這麼想他?我對你這麼好,你就這麼後悔嫁給我?謝容舒,你還有沒有心!”
張曉樹轉身離開,腳步微跛,但一步一步,走得極其堅定。
“曉樹!”
任由妻子再身後大喊,張曉樹覺得,一切,該有個結局了。
“貝貝,你聽說學校裡的傳言了嗎?”躊躇了許久,秦洛可還是道。
“什麼傳言?跟我有關嗎?”尤語蓓還在收拾桌子,聞言道。
秦洛可重重點頭,“他們都說,謝容訓主動追求你,是早有預謀,他,看上了你們家的錢。”
尤語蓓的父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教授,她的母親,也就是個家庭主婦,可尤語蓓的媽媽卻來自一個大家族,而她,是獨生女。
尤語蓓,正是數億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但這些,很少有人知道。
“不可能。”尤語蓓下意識否決。
“那個吳航,你知道的,以前他跟謝容訓待過同一所高中,那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巴結女同學了,還是那些家世好的女孩子。”
尤語蓓的動作頓住,“不可能的。”她又重複一遍。
“其實我也不相信,謝容訓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我讓王源潤去問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秦洛可見尤語蓓表情不對,趕緊道。
是啊,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有怎麼會把自己的行李箱扔在樓底下,特意把自己送上樓呢?
還騙自己是學長,甚至在新生彙演上,他還來了一出英雄救美,事後還邀請自己一起學習……
林林總總,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真實目的。
難道——
尤語蓓眼睛睜大。
“不會的,不會的,他喜歡我的感情,我能感受到,不像是作假。”
“可若是,他的感情,都建立在利用欺騙的基礎上呢?”不是秦洛可危言聳聽,實在是以往,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多,她不想貝貝再被騙,一直以來,她都像一隻老母鷹,緊緊的把貝貝這隻雛鳥護在懷裡。
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謝容訓表現在她跟王源潤眼前的,是不是裝出來的?
“可可,這怎麼可能,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他喜歡我的,他還跟我表白了,上回在警察局,你不是也聽見了,他說給我時間考慮嗎?”
收拾桌子的動作慢下來,“撲通”,水杯被她胳膊帶倒。
“貝貝,你先彆著急,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等——”
“好了,可可,你不用說了,這些,我會當麵問他。”收拾好東西,尤語蓓拽著書包,匆匆離開。
秦洛可想去追,這時候,她電話響了,是王源潤。
“喂?”
“可可,大好事,老大的爸媽來了,他們想見見貝貝。”
秦洛可舉著手機呆住,“可可,謝容訓的父母,想見你。”
“啊?”沒來得及跑出去的尤語蓓,發出一聲驚呼。
作者有話要說:大肥章呀大肥章,都快來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