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佑不信, 說朱果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世上沒有。
若是吃了能增長內力,他能徒手拍碎一塊石頭, 說著抬手試了試,顏家院中的石桌應聲而碎。
這一聲巨響, 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程安佑不敢置信, 愣了半晌才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是我的手嗎?”
他雖喜舞刀弄棍,也知自己幾斤幾兩重, 對付幾個毛賊可以,徒手碎石, 那是他仰慕的高手。
趙瑾泓看了看自己的手, 拿起一塊石頭, 凝神凝氣,集中內力, 手中的石頭瞬間成了齏粉。
方才的果子, 果然是朱果, 應該比傳說中的朱果好,這一會兒工夫,果子的威力, 他們並未完全吸收, 若是完全吸收了,宮內第一高手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沒想到出來一次,竟得此寶物。
悠然卻歎息,不愧是男主, 到哪裡都有機緣,可這機緣是從她手中搶走的,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程安佑先驚後喜, 興奮得想蹦起來,舉著手歡呼:“我再也不怕我爹打我了,他再打我,我就把他撂倒。”
趙瑾泓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先賠錢。”
聽了這話,程安佑把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尷尬地瞧著顏家人:“賠錢是一定要賠的,可,不是現在。”
來的路上他想四處逛逛,被人順走了荷包,銀票金錁子什麼,都在荷包裡。
荷包丟了,一路上,他扒著趙瑾泓蹭吃蹭喝,如今就剩這一身行頭了,拿什麼陪給人家?
趙瑾泓對他翻了個白眼,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這是我貼身的東西,也是身份的象征,你們先拿著,有朝一日總會用上。”
這是一塊龍紋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製成,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他遞給顏三郎:“嘉寧侯府的事,我會為你們做主的。”
趙瑾泓不打算回汴京,一切交給衛五和程安佑辦,如今欠了顏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幫顏家徹底解決後顧之憂。
顏三郎接過玉佩,拱手道謝。魏悠然看著那塊玉佩,覺得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程安佑見趙瑾泓給一塊玉佩,他也有樣學樣,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顏三郎:“有朝一日去汴京,拿著這塊玉去英國公府,我允你們三件事。”
顏三郎自然不會拒絕,欣然接過玉佩,轉手給了悠然:“娘子收好,若有一日沒錢了,咱們就把這玉佩當了,想來應該值不少銀子,夠還你的朱果了。”
悠然笑了,請顏大郎和顏二郎去山穀,再摘一些新鮮的果子,讓兩位公子帶上。
程安佑喜不自勝,說他喜歡吃櫻桃,多摘一些櫻桃。
顏箐箐白他一眼。程安佑見箐箐來了,臉一紅,笑了笑:“箐箐,我走了,他們待你都好,我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就聽顏箐箐開口了:“你也十五了,不可再胡作非為了,你繼母不是好的,你要防備她,你爹希望你上進,你也彆與他對著乾,吃虧的總是你。”
程安佑知顏箐箐對自己好,點頭應了,笑著道:“我得了機緣,如今力大無窮,若是上戰場,掙一份軍功,回來後……”娶你可好?
他側臉見顏家人都在看他,忙改口道:“回來後再來找你,讓你看看哥哥也不是紈絝了。”
“好。”顏箐箐眉眼彎彎,笑得甜美。
顏三郎知道程安佑的心思,輕咳一聲,催促程安佑和趙瑾泓離去,路程遠,早日出發的好。
顏家人不疑有他,將摘來的鮮果都裝上,看著兩人駕車離去。
悠然回家後,仍覺可惜,埋怨自己不該今日摘朱果。
早不摘晚不摘,偏偏今日摘,還讓趙瑾泓和程安佑撞上吃了。
顏三郎看向她手中的玉佩:“行了,咱們有樹,你的本事還在,不愁沒朱果吃,這兩塊玉佩好生放著,將來能用得上。”
他家與嘉寧侯府的仇,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想必嘉寧侯府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家,隻要他們去京城,羅夏夏的身份就會曝光,也隻有顏家不在,嘉寧侯府才能保全顏麵。
悠然拿起龍紋玉佩,看了又看,喃喃自語道:“這塊玉佩好熟悉,我好似在哪裡見過。”
白梅進來奉茶,聽見這話,手抖了抖。
姑娘也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不過不是龍紋,是鳳紋,裴皇後的四個孩子都有,是一塊羊脂玉打造的。
不過,來山穀後被公子收起來了,姑娘原來的東西都被收起來了。
小時後姑娘見過,還覺得好看,經常把玩。
姑娘未恢複記憶,若貿然回京,怕是沒到汴京,就被林貴妃除去了。孔嬤嬤已死,她是林貴妃的人,若是林貴妃抵死不認,有魏帝寵愛,太子也不能動林貴妃。
太子能保護姑娘,能保護的住她嗎?
她不能冒險,姑爺是秀才老爺,才學了得,等姑爺高中,她再幫姑娘恢複記憶,到那時,顏家人會舉家去汴京,到了汴京,再做打算,
那人殺她全家,她勢必要報仇。
白梅將茶遞給悠然,笑著道:“姑娘有不少玉佩,有相似的也未可知。”
悠然把玩著玉佩,眼睛盯著白梅:“是嗎,好些事我不記得,你可記得我的玉佩。”
“姑娘的東西是嬤嬤看管,奴婢不甚清楚。”白梅道。
悠然將玉佩收起來,擺手讓白梅下去。白梅依言下去。
三郎拿起一本書:“她,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