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向魏帝, 恨鐵不成鋼一般:“把人拖出去,使勁兒打,謀害皇家公主, 就是誅九族也不為過。”
魏帝雖恨林嬪,可畢竟跟了自己多年的女人,死後該體麵些, 忙給來寶使眼色。
來寶見了, 瞬間會意,跟著出去。
悠然早發現了,眸光一冷,跟著出去:“我去看看,免得一百二十下不死,活下來受罪。”
說著悠然便往外走。
魏帝輕咳一聲:“那場麵太血腥, 你還是彆看了。你若想他們死, 朕賜他們酒。”
“什麼叫我想他們死, 他們難道不該死嗎?”悠然頓住步子, 回頭看向魏帝, “還是說, 皇上覺得我咄咄逼人了,應該留他們一命。”
魏帝忙否認:“沒有,他們, 他們都該死。”
悠然:“這些年,彆的本事我沒學會,就是學會了心狠,若不看著他們被打死,我心有不甘。他們放我的血時,我可時時看著呢, 打死兩個人惡人而已,場麵不會血腥。”
太子拉著悠然:“大哥陪你,等人死了,我把他們扔到亂葬崗去,讓野狗啃食他們的屍體。”
二皇子也道:“對,休想進皇陵,姓林的不配。”
四皇子安慰悠然:“彆怕,我們都站在你這邊。”
皇後扶著鄭子晏走過來:“我的兒,你受苦了,都是母後不好。”說話時,早已淚流滿麵。
當年她若跟上悠然,悠然也不會丟了。
悠然見皇後眼睛看不見,心如刀割,一麵給她擦眼淚,一麵安慰道:“不怪母後,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眼眶裡打轉的淚花落下。
丫丫見悠然哭了,瞪著魏帝:“我討厭你,你惹娘親不高興了,爹爹都是哄著娘親的,哼。”
顏博崇和顏博峻也看向魏帝,眸中儘是陌生與厭惡。
外麵已經開始行刑了,板子落在林嬪身上,發出慘叫聲,還夾雜著趙欣然的求饒聲。
為了轉移皇後的注意力,悠然拉著她去外麵看,一路上問皇後:“母後可見我的三個孩子了,他們是三胞胎呢。”
想起小外甥們,皇後笑了:“見了,見了,一個個的可愛的緊,也聰慧,跟你小時候很像呢。”
趙瑾泓將孩子們帶到皇後跟前,便說這是悠然的孩子。
白嬤嬤盯著丫丫,直說丫丫像公主小時候。
丫丫上前扯住皇後的手:“奶奶,我見過你,見你眼睛不好,丫丫心裡好難過。”
聽著這話,皇後淚如雨下,抱著丫丫,口內喊著悠然的名字。
好不容才被人勸住,急著見悠然,才往煙霞閣來了。
一行人來至院外觀看,見林嬪被打的皮開肉綻,並沒同情她,這一切都是林嬪自找的。
林嬪見悠然來了,雙目通紅迸射出恨意,咬牙切齒道:“當初我該殺了你。”
悠然鬆開皇後的手,朝著林嬪走去:“死不悔改,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她說著擺手,讓行刑的太監停手,湊到林嬪耳旁:“我猜你重生了,或者有了不一樣的境遇,才將我拐走,為了讓你女兒得到萬千寵愛,可惜,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林嬪不敢置信地看著悠然:“你,你”竟然知道。
難道悠然也是……
悠然道:“可惜,害人不成終害己。我會好好對待你女兒,讓她早日與你團聚的。”
其實這話嚇唬林嬪的,二公主隻要不作死,她不會如何的。
林嬪大驚,指著悠然大罵:“賤人,你敢,我做鬼也不會放鬼你。”
“做人你能把自己作死,做鬼也聰明不了,記得投胎做個好人,哦,我忘了,你壞事做儘,未必有做人的機會。”悠然道。
話落,讓太監繼續打。
悠然又走到傅成淩身邊,傅成淩倒是能忍,不言不語,不過麵色蒼白,想來也撐不久了。
傅成淩見悠然過來,勉強一笑,虛弱道:“臨死前,能見你一麵,我已經很滿足了。”
悠然隻是看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對這個男人,悠然隻覺得惡心。
既然喜歡林嬪,為何讓林嬪進宮,若是真愛,帶著愛人遠走高飛就是,何必在這裡裝深情。
屋內,太後看著魏帝傷心絕望,歎息一聲:“皇帝,哀家說句難聽的話,作為你君主,讓百姓安居樂業,富足生活,你做的很好。為何於感情方麵,偏偏優柔寡斷,放不下這邊,又惦記那邊,結果呢,兩邊都不得好。作為一個父親,你也不稱職,這些,隨了你的父皇。”
說著扶著宮女的手出去,留下魏帝一臉沉思。
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麼,他做錯了嗎。
半晌問來寶:“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奴才是個無根的人,不懂這些情愛的事,怕是不能給皇上答案。”來寶恭敬道。
魏帝自嘲一笑,來寶哪裡是不明白,而是不敢說。
他或許真的錯了,不該許諾了皇後,又答應了林嬪,不然悠然不會丟。
他的悠然啊,從見麵連一句父皇都沒喊,這是在怪他,恨他吧。
魏帝曾記得,他的悠然小小的人兒,最是心善,何時這樣狠心,都是被逼的吧。
悠然不知魏帝的想法,看著林嬪咽氣,欲跟著皇後離去。
趙欣然起身,衝到悠然跟前:“是你,都是你,你為何要回來,你若不回來,我母妃不會死。”
悠然看向他冷笑:“汴京那麼多世家子弟,你為何偏偏看上我夫君,為了逼迫他,還將他打傷了,你可知,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容不得你們作踐。自己作死,還賴在彆人身上,你們母女如出一轍,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太子瞪著趙欣然:“我勸你離我的悠然遠些。”
二皇子和趙瑾泓也看向她,目的不言而喻,讓她不要招惹悠然。
幾人出了二公主府,辭了太後沒有回宮,而是去了顏家。
他們都好奇,顏三郎到底是怎樣的人。
麵對權勢不低頭,當初放狠話,舍了功名,丟了性命,也絕不休妻。
這人倒是有點兒意思。
悠然也沒想到,她穿書成了女主的貴人。
她是胎穿,應該是林嬪下毒,害死了真正的悠然,後來她來了。
怪不得顏三郎說她一直是她,他沒認錯人,隻是她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悠然久去未歸,顏三郎早就急了。命栓子看了幾次,就是不見悠然的影子。便讓栓子來二公主府外問問情況。
誰知還沒到二公主府外,就被禁軍攔住了。聽聞魏帝來了公主府,栓子覺得事情不簡單,回去稟報給顏三郎。
顏三郎越想越急,讓栓子備車,他要去瞧瞧。
他剛下床,門房的來報,夫人回來了。
顏三郎懸著的心稍稍落下,問來人:“夫人可安好?”
“和往日一樣,沒有傷著。”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