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何要這樣做。
羅夏夏這樣想,也問出口。
悠然道:“你承認你重生了?”
羅夏夏一怔,看著悠然不答話,再次問:“你為何要與我過不去?要不是你,我就能成為齊王妃了。”
悠然笑著道:“我沒有和你過不去,這一些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覺得委屈,顏家上輩子家破人亡,全家都死絕了,是不是更應該委屈。若沒有侯府暗箱操作,顏家人應該活得好好的。”
“你可是嫁給了鎮國公世子的,為何替顏家說話?”羅夏夏不明白,顏家是農戶出身,要什麼沒什麼,哪裡有鎮國公府富貴。
悠然笑了:“鎮國公世子,我不認識,自我有記憶開始,我隻認識顏三郎,他救了我的命,我還他一生平安,難道不對嗎?我不像你,對於養育之恩,不僅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
羅夏夏極力否認,說那些事是白氏做的,跟自己無關。
悠然繼續諷刺:“你若有情有義,在乎顏家,顏家也不會有那樣淒慘的結局,你敢說白氏做的事,你一無所知嗎?”
羅夏夏袖手旁觀,一點不無辜,白氏做的事都是為了她,她卻默認白氏害了顏家人。
白氏是主謀,羅夏夏也是幫凶了,若是羅夏夏阻止,說一些顏家的好話,顏家人也不至於死絕。
羅夏夏搖頭,始終不承認自己有錯。
悠然也不願意掰扯從前的事,說來說去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她找羅夏夏有重要的事情。
“那日在醫館,誰把你帶走了?”悠然直接問。
羅夏夏道:“是我母親的婢女,她那日偶然遇見了我,就把我接走了。”
悠然才不信這話,問那婢女姓誰名誰,如今在哪裡。
嘉寧侯府被抄家,奴仆全部發賣。據她所知,白氏待下人不好,誰會念及白氏的恩情,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就算有人記得白氏的恩情,也是彆家的奴才,相幫羅夏夏,也是有心無力吧。
羅夏夏答不出,又是一陣無語。
悠然道:“幫你的人是個暗衛,功夫很好,是二公主趙欣然的人,趙欣然的行事風格,想必你也知道,在這裡奉勸你一句,彆被人利用了。”
說完,悠然起身走了,走到門口對白梅道:“看著她,彆讓她做出什麼事來。”
白梅點頭:“是,公主。”
方才悠然與羅夏夏的話,她也聽到了一些,聽得雲裡霧裡。
不明白她們之間到底在說些什麼。
駙馬爺一家明明好好的,公主為何說他們死了。
羅夏夏明明不是齊王妃,為何說自己能成為齊王妃。
重生又是什麼?
信息量太大,白梅消化不了,也不敢問悠然。
回到公主府,悠然讓人問顏三郎在何處,她有事情要說。
管家說,顏三郎回來了一趟,見悠然不在,去了顏家,若是悠然問起,就如實說。
悠然點點頭,擺手讓管家下去,自己回院子。
可惜等了很久,也沒見顏三郎回來,悠然派人問了兩次,一次是顏三郎在顏家沒回來,後來有人來報,說顏三郎進宮了,被宣寧帝叫了去。
好像是要商議趙瑾泓的婚事。
最近忙著二哥的婚事了,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也不知道小哥與淩羽郡主如何了。
白梅見悠然擔心,笑著道:“齊王殿下和淩羽郡主好著呢,白日我還見殿下來了,應該是找郡主的。”
悠然詫異:“真的?”
竟然有這事兒,小哥來公主府,竟然不找她,而是去找淩羽郡主,可見是對淩羽郡主上心了。
如此,母後也該放心了,她也放心了。
顏三郎到了很晚才回來,悠然等不到人,一直沒睡,聽見三更的梆子聲,門也響了,顏三郎從外麵進來,見悠然沒睡,還在看書,走過去將她的書收起來:“怎麼還不睡,不是說了嗎,我忙的時候不用等我。”
悠然道:“看不見你回來,我總是睡不著,索性看會兒書等你,大哥找你什麼事。”
顏三郎一麵換衣服,一麵道:“攝政王得知淩羽郡主和齊王的事了,讓皇上給個說法。”
趙瑾泓和淩羽郡主的事,悠然頓時不理解了:“不都答應了,還有什麼事?”
顏三郎換了衣服,坐到悠然旁邊,笑著道:“齊王殿下被人暗算,與淩羽郡主成就了好事,作為父親,攝政王自然不能忍。”
悠然也想起這茬兒了,訥訥道:“這不是意外嗎?”
其實她還挺感謝羅夏夏的,要沒有她,淩羽郡主和小哥還有一番波折吧,果然是書中的男主,感情比彆人波折。
“攝政王愛女,自然不能吃這啞巴虧。”顏三郎道。
於是攝政王就找宣寧帝理論,非要宣寧帝給一個說法,宣寧帝能有什麼說法,宣齊王進宮,詢問之下才知發生的事。
他對趙瑾泓也是恨鐵不成鋼,不過弟弟做下的錯事,他身為哥哥,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問攝政王想如何。
還不等攝政王說話,趙瑾泓就出聲了:“我會娶淩羽郡主的,且之前的條件不會變。”
顏三郎和宣寧帝這才知道,趙瑾泓私下見過攝政王,還把婚事定下了。
宣寧帝盯著攝政王:“您老都得到答案了,還想做什麼?”
“老夫,老夫想要一些連-弩,還有袖箭。”攝政王老臉一紅,說出自己的目的。
有了這些東西,回去的路上他的勝算就大些,若能活著,誰想死。
他都想好了,若是能拋去攝政王的身份,在南魏陪著女兒,看著她生兒育女也不錯。
這些日子,他日日喝悠然公主釀的酒,感覺身子好了許多,請太醫院的太醫診脈,太醫也說好了許多,若是好好調理,真有可能治愈,攝政王就生了其他的心思。
宣寧帝自然不給,這是南魏的鎧甲,誰願意把自己的鎧甲送人。他說什麼也不同意。
若是攝政王拿去研究,做出一模一樣的,將來與北齊對上,南魏還有勝算嗎。
不行,堅決不行。
攝政王最後保證,願意多給一些鐵礦石,並且他要的數量不多,幾十台就好,他要活著回來。
宣寧帝還是不允,彆的東西可以談,這些東西沒法談。
攝政王無法,最後抱著宣寧帝的痛哭流涕,還說自己如何如何辛苦,將女兒拉扯大,女兒還沒有成婚生子,他不想死,他要活著回來。
回來後,他再也不是北齊的攝政王了,北齊將來如何也與他無關了。
哭著哭著,還打起了感情牌,說他們都是親家關係了,是姻親,看在這關係上,可憐可憐他一個老人吧。
宣寧帝看向顏三郎,讓顏三郎做決定,這些東西都是顏三郎研製出來的,是不是能被人輕易模仿,若是能被人輕易模仿,說什麼也不能給。
顏三郎湊到宣寧帝耳旁,說了幾個字。
宣寧帝果斷給了。
悠然聽得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置信:“攝政王那老頭,還會哭呢。”
悠然想著那樣的場麵,不厚道地笑了,一把年紀,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抱著宣寧帝的腿哭。
顏三郎當時沒注意,被悠然這麼一說,也笑了:“還彆說,真的挺好笑的。”
兩人抱在一起笑了一回,又做了些少兒不宜的事,要了一次水,洗漱乾淨再次睡下。
眨眼過了幾日。
這幾日悠然沒出去,在家構思美食街的圖紙。
書院那匠人很多,眼看書院就要建成了,有太傅和丞相看著,悠然一點兒也不擔心。
幾個孩子去了軍營,家中隻有丫丫,如今有春兒和秋兒陪著,她也不出去玩了。
顏大郎和顏二郎搬了出去,過兩日要辦喬遷宴。
悠然讓白梅準備了一些禮物,都是實用的,平常又不是很貴的東西,再準備一些花草,點綴一下院子。
兩家也算在汴京安頓下來了。
顏大郎還買了一座山頭,準備大乾一場。
宣寧帝得知,直接給他一座山,連帶著一片地,還有一個池塘,麵積不小,有上千畝的麵積,還鼓勵顏大郎,讓他好好發展農業,爭取讓所有人都吃飽飯。
顏大郎更有乾勁兒了,日日在山上轉悠,很少回家,引得劉氏時常抱怨。
悠然勾勒好最後一筆,白梅來了,湊到悠然耳邊,小聲道:“公主,羅夏夏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