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輩,也敢這麼倔?!
見薑如遇散功快完畢,老夫人手如鐵爪,飛沙走石,猛地抓向薑如遇的肩膀,將薑如遇抓過來,逼視她:“你廢了修為又怎樣,你學的是劍法,記的也是劍法,你今後可以重新練我上陵薑家的排雲劍,你還可以向彆人傳授我上陵薑家的排雲劍法,這些都是我上陵薑家的損失,你全都還回來!”
“你不是劍修嗎,毀了你的右手,讓你一輩子不能用劍,徹底杜絕你再練排雲劍法的可能,才是真正的還我們,否則,你永遠欠我們的!”
薑如遇被牢牢鉗製住,老夫人的手已經掐進她的肩膀,抓出十個血洞。
她咳嗽幾聲:“老夫人,是否隻還右手不夠,我的嘴曾經吃過你家的飯,是否要廢掉我的嘴。我記得住你家的功法,你是否要毀了我的神智……再進一步,老夫人,你是否要我的命?”
“你!”老夫人死死抓住薑如遇的肩膀,想逼迫她閉嘴。
薑如遇疼,但她並不怕:“我被你家抱錯了的確不假,但生我的天南薑家也養大了你家的薑扶光。天南薑家的功法不如你家有名,我自廢了功法,你卻咄咄逼人,想要我的命,那麼,被天南薑家養大的薑扶光的命是否也該還回去?”
薑如遇寸步難行,她被上陵薑家養大,對上陵薑家懷了一絲好感在,所以今日以為她廢了功法,還了一切就能走出去,沒想到,仍然不能。
他們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她自小被抱錯,她是所謂的假千金,就一輩子都要被這麼折辱吸血嗎?!
薑如遇以為自己要死了,便乾脆把最後碩果僅存的靈力凝聚好,大聲傳音:“薑如遇不幸,被上陵薑家養大,如今以命還恩……”
老夫人猝不及防被薑如遇把聲音傳出去,這般以靈力擴大的聲音不知要傳到多少人的耳朵內。
她下意識抬掌要拍死薑如遇,免得她傳出自己做的事情。
“老夫人不可!!”族老們嚇了一跳,這時再也顧不得不能得罪淩火道君了,紛紛阻攔。
“老夫人三思啊!她死了對咱們無利有害!”
老夫人那掌下意識慢下去。
薑如遇知道,自己賭對了,雖然天南薑家離這裡極遠,但自己剛才那句話傳出去後一定會被口口相傳傳到天南薑家的耳朵裡,這時候,如果自己真死了,天南薑家就會和上陵薑家撕破臉。
天南薑家再敗落,也是有名氣的修真世家。隻有涉及到上陵薑家的利益,這些人才會出手。
“老夫人,殺她事小,天南三十二家事大啊。”族老們苦口婆心勸說,老夫人這才想起,天南薑家雖然勢弱,但是它是天南三十二家中的一支,天南三十二家如果擰成一股繩,事情就不好辦了。
族老們真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其實,薑如遇被逼要麼廢功法,要麼發心魔誓的事兒一出,哪怕是他們,也知道老夫人太過咄咄逼人。
可是老夫人是淩火道君,說一不二……他們有什麼辦法。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天南薑家離這裡極遠,哪怕薑如遇修為已廢的事傳到他們家,到時候他們也能有千萬種說辭來推卸責任。
一個族老現在不得不勸道:“老夫人,她說得沒錯,到底天南薑家也養大了扶光小姐。您要是殺了她,於情理不合啊。”
“咱們勢大,但是彆人也……唉。”
老夫人被這麼一勸,雖然知道這些人說得有道理,但她獨斷專行慣了,這次雲遊回家碰上這檔子事,薑扶光又投她眼緣,她想幫忙不成,便覺得麵子上掛不住,雖放下掌,但也道:“哼,天南薑家養大扶光?你們沒見到扶光是什麼修為,她是什麼修為?扶光吃了這麼多苦,她吃過嗎?就是薑如遇欠了扶光,欠了咱們上陵薑家。”
“是是是。”族老滿頭大汗,不得不賠笑。“這話咱們自己知道就是了,不宜外傳,免得傷了和氣。”
“哼!”老夫人倨傲道,“哪怕是天南薑家的人在這兒,本君——也敢這麼說。”
她如今自稱本君,囂張傲氣可見一般。
薑如遇僥幸活命,沒被激怒,事實上,比起許多人,薑如遇要冷淡得多。她才遭受了這樣的事,也儘力冥想,想要恢複些精力。
忽而,空中傳來破空的風聲。風聲獵獵,蕭蕭颯颯。
“誰的口氣這麼狂妄,天南薑家在此,儘可一敘!”
此時天光大亮,天空中裂開一個縫隙,裡邊簌簌落下幾名通身黑衣,修為卻精沉的人,共有三名,他們手持不同的武器,自報是天南薑家。
什麼叫做說曹操曹操就到?
天南薑家世代鎮守黃沙關,那裡荒涼無比,離富饒的上陵哪怕是一個返真期的道君全力飛行,也要月餘才能到,而且途經海域,艱難險阻可見一斑。
彆說上陵薑家的人沒想到天南薑家會來人,就連薑如遇也沒想到——在夢裡,哪怕薑如遇死,天南薑家的人也沒出現過。
不知什麼因素改變了命運的齒輪,一切好像還隨著大勢走,又好像偏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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