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猶帶香六(被陣法壓製的人會叫,會說...)(1 / 2)

我劍無暇 雪下金刀 17081 字 8個月前

凝冰笛停在薑扶光麵前, 堪堪攔住她離開的路,不過,令薑扶光頓住腳步的卻不是這隻笛子, 而是薑如遇那句“躲得了我一時,躲得了我一世?”的話。

薑扶光的雙腿像是灌了鉛,再朝前邁不開去,薑如遇說得沒有錯, 她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躲著薑如遇。

薑如遇既然已經來了玄陽宗, 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還多著, 如果她每次碰到薑如遇都要麼躲著, 要麼就把蘭若劍藏起來,久而久之, 彆說薑如遇會懷疑,恐怕彆人也會覺得她不對勁。

明明蘭若劍是她們上陵薑家的劍, 憑什麼要躲的是她?

“扶光姐姐,你怎麼了?”薛紅羽以為是自己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得薑扶光難受,一臉歉疚地上前拉她。薑扶光半推開薛紅羽,目光悲傷, 卻是朝著薛歸寧的方向:“我……紅羽, 你彆問了。”

薛歸寧也發現了薑扶光不同以往的反常,他深深夾緊眉頭,扶光向來大方得體,從未有過今日的舉動,她忽然抬腿離開, 好似是因為薑如遇忽然走過來,並且語氣不客氣地質問扶光什麼躲得了她一時、躲得了她一世?結合之前薑扶光告訴過薛歸寧的話, 薛歸寧現在立馬想到是薑如遇要找薑扶光尋仇。

他不由走上去,擋在薑如遇前麵:“薑如遇,這裡是玄陽宗,容不得你借地撒野。”

薛歸寧乃是鶴緣峰精英弟子,身上穿的是白底暗紋錦衣,外罩一身淡青色繡仙鶴的青衫,豐神俊朗,然而薑如遇的目光直直越過他,隻落在薑扶光手中的蘭若劍上。

見薛歸寧擋住自己的去路,一心隻想確認蘭若劍好壞的薑如遇立即轉開腳步,她沒有回答薛歸寧的話,打算繞過他。

眾目睽睽之下,薛歸寧被無視個徹底,他的臉憋得通紅,淩空朝薑如遇劈過去一招錯骨手,薑如遇根本不用看他,聽聲辨位,在刹那間兩人雖沒用靈力,卻已經連過三招。

半空的氣氛如一張拉滿的弓弦,好似一點差池都能讓二人打起來。

薛紅羽尖叫:“哥,你又在乾嘛?”

他怎麼又要和人打架?

圍觀的弟子們也一臉緊張,沒想到這才過多久,這二人又要當眾打起來?薛歸寧頭腦發熱,薑如遇這個女子當真可惡至極,玄陽宗什麼女子他沒見過,薑如遇是第一個能讓他不顧風度動手的女人。

薛歸寧憋著怒氣對薑如遇道:“薑如遇,你彆太過分,我這次沒用靈力,你才能和我鬥得堪堪相當,你如果再不收斂,一定要將私仇帶到玄陽宗來解決,彆怪我……”

“彆怪你動靈力?”薑如遇召回凝冰笛,雪色的笛身在空中一劃,薛歸寧還記得這笛子的古怪,當即朝後一退。卻見薑如遇拿笛子指著他,那笛子在她手中更賽霜雪,讓人幾乎生出她更擅用笛樂不擅用劍伐的錯覺。

“你凝丹未穩,丹內靈氣還有絲絲外泄,這讓你周身的靈力顯得更足些,未到凝丹期的修士隻以為這是你修為高深,但隻要是凝丹期以上修士來,就知你現在的丹處於最脆弱之時。”薑如遇道,“這個時候的你,如果碰上勁敵,能把你未穩的丹打破,讓你重新掉回明道期、甚至是靈心期。所以,你現在敢用靈力?”

薛歸寧瞳孔一縮,他的確凝丹未穩,所以這些日子他謹遵師尊吩咐,沒出過玄陽宗。可是,這件事他誰都沒告訴,薑如遇不該知道。

他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我在凝丹期的時間比你久。”薑如遇凝視他道。

她在凝丹期的日子比他久……

薛歸寧才記起,眼前隻有區區靈心期的薑如遇曾經是同輩中最先修到凝丹期的人。上陵薑如遇的名聲傳到玄陽宗來,令玄陽宗的長老們為之振奮,下定決心要挖她成為玄陽宗精英弟子的時候,薛歸寧以及一票的玄陽宗天才都才明道期。

薑如遇在凝丹期待了幾年,而薛歸寧百日前才到凝丹期。

這讓薛歸寧有些神思恍惚,曾經屬於薑如遇的神話,真的是像扶光說的那樣,是因為上陵薑家朝她傾注了大量的丹藥、天材地寶?

薛歸寧並未立即讓開,薑如遇以為他不到黃河心不死,道:“你凝丹不穩對應在體外的弱點在石關穴、天樞穴、外陵穴三個地方,隻要我刺中其中一個穴位一劍,你輕則丹破,重則喪命。”

圍觀的弟子們見薑如遇說得煞有其事,仿佛她區區靈心期,真能說中凝丹期的弱點一樣,他們大多都以為薑如遇在吹牛,可是眼尖些的看薛歸寧黑著臉的表情,心中一突,知道薑如遇說的大概率是真的。

她真能說中薛師兄的弱點,一個靈心期修士,將凝丹期修士的弱點說得如數家珍,這如何不恐怖?

“你現在還要和我打嗎?”薑如遇輕撫凝冰笛,抬眼再問薛歸寧。那些弟子們都下意識在心裡搖頭,如果他們是薛師兄,他們絕對不打,薑如遇太古怪,她雖然隻有靈心期,卻看得透凝丹期的修士,還完全掌握了薛師兄的弱點。薛師兄現在和她打,實在太過冒險。

薛歸寧神色複雜地看著薑如遇,他若是不打,豈不是說明他在薑如遇麵前望風而逃,若是打,卻又……

“有什麼不敢?”薛歸寧同為天才的自傲同樣不允許他在薑如遇麵前低頭,“你知道我的弱點是一回事,你能不能碰到它又是另一回事。薑如遇,嘴皮子功夫利索不算什麼,我們最好手上見真章!”

“那好。”薑如遇將手中凝冰笛放回腰間,抽出自己薄薄的長劍,“對你這樣多管閒事、堅持心中自以為是的正義為之不怕死的人,用我的劍碎你的丹剛好。”

薛歸寧見她竟敢說這樣的大話,瞳孔一縮,正要抽出雙鐧,就聽得自己妹妹的聲音。

薛紅羽擔心死了自己這個傻哥哥,現在任一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薑如遇不簡單,君子尚且不立危牆之下,她這傻哥哥怎麼這麼倔?薛紅羽跑回來,抓著薛歸寧的袖子大聲道:“哥!你又在這裡拱什麼火?薑如遇隻是叫了扶光姐姐一句,什麼話都沒說,什麼原因都不清楚,扶光姐姐也沒回應,你在這裡說什麼她借地撒野?!”

“你不要仗著自己修為高就總拿薑如遇要欺負扶光姐姐的眼神看她,你這樣誰不想打你?我都想打你!你搞清楚一點,薑如遇哪怕真和扶光姐姐有嫌隙,也不會選擇在大庭廣眾下欺負她。”薛紅羽道,“你能不能聽她們把話說清楚,不要每次都拉偏架,你要把我氣死!”

薛紅羽對著薛歸寧一頓怒吼,又對著薑如遇聲音軟下來:“這個,對不起,我哥哥他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他其實不是一個壞人……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你們不要又打起來好不好?”

薑如遇朝薛紅羽望過去,薛紅羽是個嬌俏的小美人,臉上稚氣未脫,帶著涉世未深的單純。她的修為比她的哥哥薛歸寧低許多,現在也才堪堪踏入明道期。

薑如遇嘴唇稍彎:“不是我要和你哥哥打。”

薛紅羽見她對著自己稍稍彎了彎嘴角,如冰雪初霽那樣,她紅著臉低下頭。薑如遇又冷著臉對薛歸寧道:“令妹比你講理。我第一次上山門,你說我要欺負薑扶光。我今日叫她一句,你仍說我要欺負她,要為之強出頭。你這麼正義,怎麼不先學會分清好歹。”

“你……”

這話不就是在說他不知好歹,胡亂盤咬人?薛歸寧有心想反駁什麼,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被薛紅羽這麼一吼,他才發現好像是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些。紅羽說得沒錯,薑如遇再怎麼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欺負扶光師妹。

薛歸寧快要反思自己,他為什麼總是會提前給薑如遇預設一個要欺負薑扶光的立場……薑扶光在背後注視著這一切,原本她就是打算拿薛師兄來擋住薑如遇,隻要薑如遇在大庭廣眾下再和薛師兄鬨將起來,在玄陽宗弟子的心裡,薑如遇就是和薛師兄有仇,不會再有人敢和薑如遇交好。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又被紅羽三言兩語給破壞了。

現在自己再不出聲,就顯得自己太薄情寡義,視薛師兄為不顧。她眼圈微紅地走過去,柔柔朝薛歸寧道:“薛師兄,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想,不管如遇要對我做什麼,我也該自己麵對,此事如果勞煩薛師兄插手,我心裡過意不去。”

薛歸寧刹那間心軟起來,正是因為扶光師妹萬事周到體貼,她多次說記得薑如遇長輩的恩情,不管薑如遇對她做什麼,她也下不了手對付薑如遇。正是扶光師妹的善,對上薑如遇的冷漠,才讓他這麼擔心扶光師妹受委屈。

薑如遇卻不想看薑扶光和薛歸寧二人相互感動,她今日叫住薑扶光,隻為蘭若劍靈,乾脆道:“你如果真不想彆人插手,就彆這般柔弱地對他說我要對你做什麼,他是你的朋友,他聽見自然覺得我要欺負你,忍不住插手此事。”

“你們兩個如何相處與我無關,但彆扯上我。”薑如遇冷眸對著她,“你應該知道,按照貴祖母淩火道君的脾氣,無人敢對你做什麼,更無人敢欺負你。這些根本沒有的事情,你何必拿出來說以至於我同薛歸寧三番兩次打起來?”

一提起淩火道君,彆說薑扶光語塞,就連薛歸寧也有些不自在。

是,淩火道君的歸風摧火掌獨步天下,薑如遇更在她手中被廢了一切,薑如遇得有多不怕死,才敢跑來欺負淩火道君的孫女薑扶光?

一旁圍觀的弟子們有些心眼兒多的,就不免心裡犯了嘀咕:說淩火道君的孫女薑扶光欺負薑如遇還有可能,怎麼這薑扶光明明修為比薑如遇高、背景比薑如遇深,卻還一臉柔弱可欺地躲到薛師兄的背後,仿若被薑如遇給欺負怕了的模樣。

薑扶光一時語塞,卻強辯道:“如遇!你怎麼這般無情,明明知道哪怕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也舍不得告訴祖母。我小時候雖然流落天南,受了苦楚,但是我內心仍無比感激天南薑家的長輩對我的照拂,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告狀,何必說此話來傷我呢?”

“你若真感受到了他們對你的照拂,當初也不會在他們被汙蔑虐待你時一聲不吭。”薑如遇沒有閒情逸致和薑扶光扯那些陳年舊事,那些事情的對錯,對薑扶光這樣想搏個好名聲的人來說需要,對薑如遇、以及天南薑家這樣曆經低穀,隻想變強的人來說根本沒意義。

她不想長篇大論和薑扶光辯駁,隻道:“我找你隻為了看劍靈是否有恙。”

薑如遇已經很給薑扶光麵子,蘭若劍是上陵薑家給她的東西,她還給上陵薑家後,現在就不會繼續拿著蘭若劍靈是自己培育出的話來說。

薑扶光握劍的手指一屈,又來了……

當薑如遇說出“劍靈”兩個字時,她手中的蘭若劍劍身又些微抖動一下,就像是迫不及待要掙脫她的禁錮,去薑如遇手中一樣。

薑扶光心中惱火、憤怒,她到底有什麼比不上薑如遇的?如果是之前凝丹期、右手劍天下無雙的薑如遇,她比不過她她認了,可現在的薑如遇呢?區區靈心期,右手手筋已斷,蘭若劍靈寧願選擇這樣一個在劍道上毫無前途的廢物,也不肯輔佐她?

傳說中,能催生出劍靈、得劍靈輔佐的劍修,至少都能修至劍仙級彆。薑扶光這些日子哪怕沒有得到蘭若劍靈悉心輔佐,可哪怕隻是這樣一柄有靈的劍,都能讓她的劍道多有進益,更何況等到她完全收服劍靈?如果可以,她寧願蘭若劍永遠見不到薑如遇,可是薑如遇已經來了玄陽宗,玄陽宗內低頭不見抬頭見,它們怎麼可能不見麵?

薑扶光深知,躲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她越是躲,越會讓人覺得她不對勁。

薑扶光深吸一口氣,現在,隻能依靠祖母留下的法咒――祖母曾告訴過她,法咒分為三級,越往上走威力越大,對蘭若劍靈的傷害越強。前兩級薑扶光早就用過,第三級她遲遲舍不得用,就是擔心對蘭若劍靈的靈氣損耗太大。可現在看來,形勢逼人,她不得不這麼做。

薑扶光下定決心,一邊以神念默念法咒,一邊衝薑如遇露出一個微笑:“你想看看當然可以,隻是,我不喜歡將我的劍多拿給彆人看,隻此一次哦。”

她的話溫和大度,讓哪怕聽不懂薑如遇和薑扶光在談什麼的弟子們也覺得,薑扶光真是一個不錯的人。薑如遇根本不管在彆人心中薑扶光好與壞,她隻看向蘭若劍――

薑扶光以神念念完法咒最後一個字,“哢嚓”一聲,她心裡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她心中儼然如大石落了地,知曉一切成功了。

原本反抗的蘭若劍徹底寂靜下來,在薑扶光手中安安分分。

它不會動了。

薑如遇靜靜打量著這柄曾被稱做上陵最美的劍,它的外觀和之前比彆無二致,因是雪水之精做成,薑如遇仍然能感受到蘭若劍劍身上散發出的幽幽冷意。

薑如遇也隻用一眼,就能發現劍靈還在,似乎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

也對,沒有人得到劍靈這樣的寶物還不知珍惜。但是,薑如遇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近距離見到蘭若劍的一刹那,五臟六腑就像百轉千結地結了壓抑的愁緒,薑如遇從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可這種愁緒就像忽然順風生長的一顆樹苗,以她的筋骨做土壤,以她心裡的鮮血做養分,順風順水地在她心裡越長越大。

為什麼她和蘭若劍再相逢,她的心中會毫無喜悅,隻有悲傷?

薑如遇的目光如泓遠冰寒的秋水,凝睇在蘭若劍身上,薑扶光翹起嘴角,她如何看不出薑如遇眼中對蘭若劍的珍視。說來好笑,當初她親眼見到薑如遇自廢手筋時,都沒見到薑如遇眼中有這樣明顯的情緒。

哈,劍主和劍之間的情誼,真是令人動容。薑扶光妒忌,越是妒忌她就越樂於見到眼前的場景,薑扶光道:“如遇,你看,這劍沒什麼吧。”

表麵上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可薑如遇不認為一切隻如麵前看到的那樣簡單。

師尊說她身上具有劍的意,那麼,是否說明她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蘭若劍的情緒?可惜,關於劍的意,本身知道的人就少,現在哪怕說出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在這裡磨蹭什麼?聽課都不積極,平時修煉還能積極嗎?”

天空中飄來一個踩著飛劍、衣袂飄飄的男修,正是這次講課的清水峰峰主,他的飛劍從眾人頭頂略過,落下一句:“歸寧,你凝丹未穩,又不是劍修,彆來聽課,回去好生鞏固才是。如果你怕漏掉什麼,讓紅羽聽完幫你記一份筆記。”

清水峰峰主踩著飛劍呼嘯而過,一眼就看出人群中的薛歸寧凝丹未穩,更加佐證薑如遇之前說的沒錯。

“是。”薛歸寧雙手交叉行禮,有些擔心地看了眼薑扶光和薑如遇。他總擔心這兩位還能繼續有摩擦。

“剩下的人,你們若是比我晚半炷香進課室,今後我的課你們都可以不用來聽啦。”清水峰峰主哈哈大笑著飛遠。底下的人頓時如被火星點燃,拿出看家的本事拚命朝前跑,或者朝前飛行。

薑如遇也隻能壓下自己的疑惑,她的速度不錯,哪怕是奔跑也不落於人後,因為她從不落下練體,哪怕跑了許久,在彆人都氣喘籲籲的時候,薑如遇神清氣凝,倒是惹得天上的清水峰峰主朝她看了眼――清水峰峰主,就是以薑如遇天賦已廢為理由,拒絕收她為徒的人。

他看著自己的飛劍底下動起來的弟子們,能夠禦劍飛行的弟子們在禦劍飛行,但是地兒太窄,人太多,哪怕是飛行也容易擁堵,更彆提地麵。

在這樣的場景下,底下的薑如遇就顯得格外出挑。她並非隻是單一的朝前奔跑,而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般,能夠迅速地判斷出前後左右的形勢,規避一些擁堵,總能尋到最快的路線。

清水峰峰主本以為她在努力判斷,但一細望,發現她冰涼的眼底甚至隱含憂愁,換言之也就是她有可能在走神。這說明什麼?說明她能做到現在這份兒,根本沒有刻意控製,要麼是之前的訓練給她身體留下的自動反應,要麼是她天生五感遠超於常人。

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她的不凡。

清水峰峰主輕歎一聲,可惜了,沒師徒緣分啊。如果薑如遇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拜入他的門下,他雖然修為不如淩火道君,但想必看在玄陽宗這個天下第一大宗的份上,有玄陽宗力護薑如遇,淩火道君也不會敢下這樣的死手。

可悲、可歎,清水峰峰主一時間更歎人生無常,他輕嘯一聲,如白光飛往遠方的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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