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劍散開,還有其餘劍頂上,活活刺穿楚昧塵的胸膛!
薑如遇坐在山峰中,她現在太虛弱了,山河劍陣強,可她的力量不夠……如果她足以支撐運轉山河劍陣,她早引領那些劍殺死楚昧塵,可薑如遇現在修為不夠,隻能單靠山河劍陣的力量。
幸好,楚昧塵還是死去。
“想我死?”下瞬,楚昧塵的低語出現在薑如遇耳邊,楚昧塵胸膛前確實有個洞,卻並沒那麼大,剛才那個死去的楚昧塵又是一個化身,個有楚昧塵身修為、可扛天劫的化身。這化身也是一個真仙巔峰,用在這裡是楚昧塵根本沒想到的,相當於這化身代替他本人去死。
現在楚昧塵近了虛弱的薑如遇的身,勝利在望。
他微勾唇角,從來沒有場戰役讓他那麼痛快過,這種勝利已經不隻是修士間的勝利,更給楚昧塵帶來了種心理上的滿足。之前的薑如遇不是依托他的藤蔓,靠著成為他的爐鼎,想要獲取權勢地位。那時的薑如遇對楚昧塵來說,就像是腳底的攤泥。
他可以隨時踩踏這攤泥,毫不費勁。可現在這戰,薑如遇居然成長得這麼快,差點讓他栽倒,就像男女間的強弱勢差點被掉了個個兒。
因此,楚昧塵拿下這場戰鬥的勝利,也像是男女之間的攻守。哪怕薑如遇心裡並沒有那個念頭。薑如遇冷漠地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刀,滿心盤算如何拿下勝利。
她還有後招。
楚昧塵有狂刀之名,不隻是因為他的刀,更因為他的為人。楚昧塵看起來算個正常人,但從他到達真仙境巔峰卻因為上界有古板的神王、神後之名就不樂意飛升,以及將自己的爐鼎轉手送給他人就能看出,楚昧塵的狂從骨子裡而來。
他此刻勝券在握,破天荒嘲諷般戲謔薑如遇:“你想我死,是忘了我們之前……”
楚昧塵腳下的泥沙石土這時也化為塵土,揚起柄利劍,插向他的喉嚨。楚昧塵現在不敢小看山河劍陣中任何柄劍,他回刀防守,同時也沒忘記防住狡猾的薑如遇。
楚昧塵刀柄擊向薑如遇,薑如遇渾身力度被卸,像是完全被撞碎。
她從山巔快速急落下去,薑如遇現在已經沒了點靈力可以使用,掉到下麵,她不死也殘。她的判斷原本沒錯,山河劍陣的確能殺真仙境的修士,哪怕楚昧塵是真仙巔峰也如此,但是,楚昧塵有個等修為的化身……
薑如遇要落到地麵上。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落入一個泛著水蓮香味的懷抱,這懷抱好像很冰冷,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又好似非常溫柔,如潺潺清亮的溪水,被月光照,波瀾粼粼。
來人憑空出現在此地,突破山河劍陣的防線,他身上環繞著的力量強大無比,和山河劍陣的力量完全是兩種。
姬清晝來了。
他那張謫仙般的臉此刻森寒無表情,帶著薑如遇往楚昧塵的方向飛去,化作道流星。
楚昧塵見到姬清晝出現,並且救下薑如遇,臉色同樣難看——這個男人是什麼境界?至少真仙以上。難怪薑如遇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見到他就想殺他,原來是因為這次,她選到了彆的男人。
楚昧塵握緊刀柄,已經想要殺姬清晝。彆管楚昧塵當初有沒有把薑如遇送人,可那是他親手所送,自然不樣。
楚昧塵已有殺意,但現在他的確受了不小的損耗,楚昧塵現在並不想為個薑如遇和這名真仙拚得你死我活。
楚昧塵道:“閣下也是人中龍鳳,甘願被個小小女子玩弄於手心?閣下可知,你懷裡這名女子不慣常學會利用男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閣下甘願被利用?”
姬清晝的靈力在薑如遇身體裡打了個轉兒,確定沒有什麼隱藏的內傷後才算放心。他高傲專斷,楚昧塵對他說話,姬清晝也完全沒有回答的心思,將他無視個徹底。
楚昧塵捏緊拳,這人實在太輕狂!
楚昧塵也並非定要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他以為姬清晝也是真仙境,見剛才冷淡充滿殺氣的薑如遇躺在姬清晝懷中,楚昧塵早有不滿,何況姬清晝行事如此?
楚昧塵刀尖帶血,直奔薑如遇而去。姬清晝正要出手,然而,懷中的薑如遇猛然睜開眼睛。
山河劍陣裡所有的山全部被破開,山體中茁壯生長、貫穿整個山體的不是彆的,是綠色的嫩芽,這些綠色的嫩芽也如劍般,足足有山大,從四麵八方刺向楚昧塵。
山體為土,土生木,在山河劍陣裡除了山劍,還有這些綠色的生機之劍。
這才是薑如遇的後招,她一開始就是拚著掉到地麵身受重傷,讓楚昧塵稍放下警惕,然後便可以讓生機之劍刺過來……
姬清晝是薑如遇的底牌,但她卻不能把所有都寄托在這張底牌上。畢竟按照姬清晝的說法是,隻要薑如遇死,和她的死有關的切人他都會殺死,薑如遇覺得丹流那幾百萬靈石不能白花,她沒有帶著丹流起死的決心。
生機之劍刺向楚昧塵的心臟,楚昧塵身法快,能夠躲,躲得了劍也躲不了第二劍……
他的左手手臂被齊齊削斷,而且因為這是生機之劍,之後這手臂永遠不可能再長出來。
楚昧塵的臉色幾近扭曲。
這還沒完,薑如遇雖然力竭,但姬清晝沒有。姬清晝明白修士間各有齟齬愛恨,惡鬥總有理由,但這並不能抹平姬清晝等著下屬覺醒龜餘血脈時忽然收到絲弦染血消息時的怒火。
許多人都想殺薑如遇……如果之前的姬清晝還能說服自己這是薑如遇必經的程,那麼看見楚昧塵要殺薑如遇時,姬清晝心中對楚昧塵真真正正動了磅礴的殺意。
楚昧塵為彆的女子要殺薑如遇,根據姬清晝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還有鴉殺堂堂主若風也是如此。薑如遇,這隻他早欣賞的鳳凰,如果因為彆的事要經曆磨難,比如看清楚修真界的修士遲早會因她的身份而加害她……這種磨難,姬清晝從未管。
那是她要成長的必經之路,但諸如楚昧塵和若風這些因為奇怪的,因為彆的女子要殺薑如遇的事,在姬清晝看來,已經是一種羞辱。
螢火之輝,要奪月而來。
姬清晝被激怒了,殺意自天空星辰處降下,他的袍袖被風灌滿,楚昧塵察覺有所不對,正要舉刀,他看見姬清晝的臉上出現妖冶的紅紋,在巍峨的山峰頂部,他的眼裡有如神明對螻蟻的漠然。
楚昧塵很快發現,不管這人的殺意多強,他多想反抗,但都無法反製他。
他在剛才受了傷,出了血,現在體內的鮮血仿佛不是自己的,鮮血翻湧攪動,受姬清晝的控製,從他身上的每一個孔流出。
血中有水,龍掌天下之水,像姬清晝這樣的龍,控製血液殺人,不是小菜碟。
楚昧塵今日殺薑如遇未遂,卻惹來這樣的麻煩,他臉色漲紅,已氣到極點,已在心中認為這是薑如遇尋的奸夫。
他越氣,但到底是憑借本事修到的真仙期。楚昧塵還想求生,他還有個法寶:這是一隻羽毛形的釵子,是薑扶光當初為報答他的恩情,在晉升神後之後送他的東西。
原本楚昧塵直不舍得、也沒機會用,現在他不得不將催動這羽毛,羽毛登時漫天飛,化作無數身披羽毛的仙人輕靈飄來,掩護楚昧塵逃離。
姬清晝被這神器攔了瞬,這神器上有個故人的氣息,姬清晝沒毀去這神器,自然耽擱了他點時間。
楚昧塵遠遁,姬清晝掐住其中個仙人影的脖子,扭斷之後召來海水,奔騰的海水直朝楚昧塵而去,勢必要追殺他。
這海水的來曆也並非憑空而降,而是龜餘血脈已經覺醒,龜餘靠吞吐海洋為生。這裡有隻龜餘,就有海水,隻要有水,就能被姬清晝所用。
楚昧塵也並未一味遁逃,他還有個人質。楚昧塵找到之前丹流掉下去的地方,抓住丹流起遁逃。
姬清晝沒管丹流,仍要殺人時,薑如遇費力拉了拉他的袖子:“羽……族。”
丹流有可能是羽族血脈,他絕對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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